黑衣大漢正是王琦,沒有答呂照庭的話,卻笑對呂浩和呂正道“兩位不要亂動,我知道你們身上帶著連弩,但此時,這周圍可有十幾把連弩對著你們,兩位如果亂動的話,連累你家公子被射成刺蝟,可怨不得我了。”
隨著王琦的聲音,大堂的窗戶,側門被紛紛推開,外麵,十幾名黑衣漢子手持著黑沉沉的連弩,穩穩地瞄準著他們。
呂照庭伸手撥開擋在身前的呂浩和呂正,“閣下好巧妙的手段,為了誘呂某前來,連這等稀罕物也拿出來當誘餌了,佩服之極。”
王琦笑道“這算什麼,死物而已,那有公子身價高。”
“還未請教閣下大名?”呂照庭此時心已沉靜下來,知道對方暫時不會要自己的命。
王琦微笑,“賤名不足掛齒,隻是敝上定州統計調查司司長清風小姐想與公子一唔,所以讓我來請公子前去。知道公子忙得很,肯定不會答應,所以某便使了一點小小的手段,倒要請公子見諒了。”
“好手段,好清風!”清風的大名呂照庭豈有不知。
陳功笑眯眯地出現在王琦身邊,手裡托著一個盤子,上麵放著三方巾帕,走到呂照庭麵前,道“呂公子,煩請你用他捂一會口鼻,咱們就要趕路了。”
“這是什麼東西?”呂浩怒道。
“不是什麼要人命的玩意,隻不過讓人睡一會兒而已,等公子醒來,咱們就出了盧龍啦!”陳功笑眯眯地道。
“你個王八蛋!”呂浩怒吼道。
呂照庭伸手攔住暴走的呂浩,這個時候亂動,死了都不知是怎麼死的,伸手掂起一方巾帕,冷笑道“陳老板好魄力,這麼大的家業說不要就不要了!”
陳功笑道“身外之物,身外之手,隨時都能掙回來。”
呂照庭點點頭,白狐統計調查司之威果然不是蓋的,隨便出來兩個人物,居然都能讓自己刮目相看,此時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也不用多說了,先保住命要緊,看對方的意思,自己真要有所動作,那是當真會下殺手的。
乾淨利落地將巾帕捂住自己的口鼻,片刻之間,便身子一軟,倒了下去,呂浩和呂正二人趕緊架住了他。一邊的王琦笑道“二位也請吧,咱們時間緊。”
恨恨地瞪了一眼對方,呂浩和呂正不甘心地拿起巾帕,捂住口鼻。
“都是聰明人!”王琦拍手讚道,“弟兄們,收拾收拾,咱趕路了!”
陳功提了一個小包袱,回頭望了一眼生活了數年的盧龍城,然後頭也不回地鑽進馬車,車內,呂照庭仍然昏迷不醒,王琦坐在一邊,看著陳功,笑道“有點舍不得吧,古司銀店這麼大的家業,你在城內還有豪宅美女,這一走,可就便宜那徐大帥了!”
陳功嘿嘿一笑,“王將軍,你這是在取笑我麼?咱連這條命都是司長的,這些東西本也是用來裝點門麵的,隻是我這一走,恐怕他們得吃點苦頭了。”
“吃點苦頭是一定的,但是他們抓不著什麼把柄,命還是能保住的。”王琦笑道,“走吧,這一路之上,還有得關要過呢!”
呂然扮作呂照庭,在他的房內一直呆到天明,仍不見公子返回,心裡有些發毛,趕緊帶了幾個人趕到古司銀店,心裡很是拔涼拔涼的,天色已不早了,這家銀店居然還沒有開門,衝上去拚命拍門,毫無反應,心中慌亂地呂然也顧不得什麼了,指揮著人便砸了古銀的大門,倒引來一大群人圍觀,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衝進店內,那裡還看得到一個人影,所有的玉器還和昨天一樣擺放得整整齊齊,公子訂做的那枚吊墜也擺放在那位師傅的工作台上,店內除了人,什麼也不缺。
一頭衝進店內,與外麵一樣,所有的東西整整齊齊,唯獨沒有了人。呂然心裡一片冰涼,顫聲道“趕緊去通知徐大帥,公子出事了!”
草原之上,浩浩蕩蕩的內遷大軍已走了二十多天,離目的地已是不遠了,尚海波率領的常勝旋風二營輕騎也已走了十多天,李清盤算著行程,他們應當已返回定州了,心下稍定,隻要他們回到定州,便是呂氏突然動手,也大可抵擋一陣了。
“大帥,定州急件!”一名信使在唐虎的引領下,急急地策馬到了李清的麵前。
伸手接過火漆封口的信封,李清打量了一下,是清風統計調查司的密伯,撕開封口,隻看了一眼,臉上便露出了笑容,身子骨一下子輕鬆了不少,清風在信中說,前往盧州與徐宏偉密談的呂氏特使呂照庭已落入調查司之手。
“清風手段果然了得!”李清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