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員裨將喊了數聲,胡同之內始終沒有聲息,歎息了一聲,裨將大聲下令,“攻擊!”士兵們發一聲喊,平端著長矛,大步向胡同內推進。
就在此時,秦州城內,無數處地方忽地同時起火,大火一發便以無可遏止之勢四處漫延。秦州城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州府,蕭遠山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如果說先前他絕不相信田豐會背叛,但此時,秦州城內忽然四處火起,就由不得他不信了,這分明是早有預謀,田豐定有同黨在城內放火,想助二人亂中出城。
“傳我命令,叛賊田豐,喪心病狂,不拘生死,將其捉拿歸案。”
胡同之同,裨將茫然四顧,胡同之中空空如也,那裡有田豐二人的蹤跡,而此時秦州城內四處火起,更讓他茫然失措,“將軍,這裡發現了一個小門!”有士兵快步上來稟報,此時,蕭遠山最新的命令也傳了過來。
“砸門,衝進去!”裨將大聲下令。
門被砸開,裡麵是一間早已廢棄的院落,長過膝蓋的荒草遍布院內,房屋破敗,斷亙殘木四處可見,但就是不見一絲一毫人的蹤跡,“搜,他們肯定在這裡麵!”裨將聲音顫抖,田豐莫名消失在自己麵前,此時,他不得不考慮自己的處境,自己就在田豐麾下,要是大將軍疑心自己有意放走田豐二人,那自己可就慘了。
卻說田豐叔侄二人被擁進小門,穿過一片破敗的院落,來到一口井邊。
“你們是什麼人?”田豐大聲質問,他可不願意不明不白地被對方救走。
來人蒙著麵孔,笑道“田將軍,你管我們是什麼人呢,現在你身臨絕境,隻消知道我們是救你的人就可以了。”
田豐咬著牙,道“你們是那胡澤全的手下吧,處心積慮陷我與此地,還想我受你們的恩情,想也彆想,我寧願死在蕭大將軍刀下!”
對麵的蒙麵人冷哼一聲,“胡澤全算什麼東西,田將軍,不用多想了,你看看眼下秦州城中,已是亂成一團,為了救你,我們可是下了大本錢的,實話告訴你,蕭大將軍此時的命令已由先前的活捉變成了死活不論,你不要在對他抱什麼幻想了,還是快走吧!”
看著秦州城中衝天的火光,田豐神色慘然,知道這一下自己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蒙麵人笑道“田將軍,這時候問這個有什麼意思,到了地頭,你自然知道我們是誰了,再拖延下去,可誰都走不了啦,難道你想讓你田家絕後麼?”
這最後一句一下子擊中了田豐的軟脅,哀歎一聲,田豐不再說話,徑自來到井邊,抓住繩索,溜了下去,井壁之間,卻早被挖出了一條暗道,黑黝黝地也不知通向何方。
那蒙麵人眼見田家叔侄和自己的同夥都下到了井下,輕笑幾聲,將繩索丟到井中,抬手抱起井邊一塊塊早就準備好的石塊,丟下井中,然後將井邊一堆雜九亂八的東西統統掩上去,將這口廢井遮得嚴嚴實實,做完這一切,已聽到了外麵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士兵的呼喝聲,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豎起了一根中指,腳猛力一踏,人已是如輕煙一般的掠起,徑自上了屋頂,幾個起落之間,已是消失在夜色之中。
當夜,蕭遠山遍索秦州城,但田豐叔侄便真象長了翅膀一般,在秦州城中消的無影無蹤。直將蕭遠山氣得暴跳如雷,傳令鎖城,一定要將田豐叔侄二人扣拿歸案。
在秦州城中草木皆兵,四處搜尋的時候,在一處豪宅地下的密室之中,田豐叔侄二人正安然無恙地居住於此。
雖然身處地下,但這處密室卻絲毫沒有鱉氣的感覺,設計極為精妙,而且一點也不顯得逼促,看著這處密室,田豐不由悚然而驚,顯然這樣一個地方,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準備妥當的,定然是早有預謀,到底是誰救出了自己呢?肯定不是胡澤全的人,這一點從對方對他的輕蔑就可以看出來了。
田豐百思不得其解。
密室門從外麵打開,田新宇一躍而起,拿起了手邊的長矛,警覺地看著來人,讓二人大出意外的,從門外走進來的卻是一個女子,而在女子的身後,跟著兩個雄壯的大漢,其中一人看身形,便是那日蒙麵救他們出來的漢子。
“田將軍,此處簡陋,慢待兩位了,不過此時秦州城中正在大索兩位,蕭大將軍可是開出了不菲的價碼,死活不論,所以也隻能委屈兩位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了,等這陣風頭過去,再安排兩位出城。”
田豐站了起來,抱拳道“多謝姑娘相助,但田豐不願白白受人恩情,還請姑娘告知來曆,否則田豐情願走出密室,引頸待戮。”
鐘靜微微一笑,“田將軍,你卻放心吧,我們對你沒有絲毫惡意,隻是見不得像將軍這樣的忠義之人蒙受不白之冤,才乾冒奇險救將軍出來,至於將軍以後脫險之後,是願意與我們一起做事,還是想隱於世外,一切都有將軍自決,我等絕不相迫,將軍但請放心好了。”
田豐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的鬼話,無論是誰,做事總是有他的目的性,這世間,絕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對方當然也不會花費了偌大的力氣,最後卻一無所獲。“還是請姑娘相告來曆,否則田豐如何能安心?”
鐘靜點點頭,道“我們是定州統計調查司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