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搖搖頭,“我說得不是這個,我在想,袁方是怎麼與傾城取得聯係的。傾城的手下一直被我們盯得死死的,袁方在定州的勢力除了這個廖家藥行外,其它的也被掃得七零八落,他是怎麼取得與傾城的聯係的呢?莫非,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人是袁方的人,而且這個人還可以自由出入候府?”
清風眼光一凝,手指停了下來,“阿靜,回去之後,讓內勤司從這個方麵入手,看看近期傾城公主見了什麼人?抑或有什麼人去拜見了她?”
“阿靜明白了!”鐘靜點頭道。
看著鐘靜的臉色,清風不由笑道“阿靜,怎麼了,有些緊張?”
鐘靜笑笑,“小姐,那個袁方功夫極高,隨行護衛肯定也沒有庸手,您還是避一避吧?等我們拿下他,您再出來好了!”
清風冷笑,“從洛陽回來,一路之個便被他追得像一條喪家犬,如今回到我的地盤上,難不成還要避他不成?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他如何逃過去?功夫再高,還擋得住這裡無數把強弩不成!”
鐘靜見小姐生氣了,不由悄悄地吐了吐舌頭,向王琦示了一個眼色,王琦會意地點點頭。
遠處鈴兒響叮當,一陣馬蹄聲遠遠傳來,王琦看了一眼,點頭道,“司長,他們來了!”興奮地搓搓手,“這個袁方恐怕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等著他,嘿嘿,司長跑到複州去,不就是為了引這個家夥來定州自投羅網麼,想不到他真地就緊趕慢趕地上套了。這一次拿住了他,我一定要好好地炮製他一番,為上一次死在他手裡的弟兄們複仇。”
廖氏藥行的車隊浩浩蕩蕩十數兩馬車,除了其中兩輛是坐人的車外,其它都是平板貨車,老板廖一歸這一次親自押送貨物。
“夥計們,前邊就是高家店了,咱們喝一碗茶再趕路!今天一定得趕到複州去。將藥材拖回來,州府可等著征集呢!”廖一歸看了一眼前麵的茶樓,笑著對手下趕車的夥計們道。
“好勒,老板好心腸,乾脆賞弟兄們一人一碗酒吧!”一個漢子在後麵大聲喊道,引起一陣轟笑。
“王二,你個小山崽子,幾個錢全灌了黃湯,活該你討不到老婆,酒,還怕沒得喝麼,等這趟藥材拉回來,讓你們喝個夠!”廖一歸大聲笑道。
“那就謝謝老板羅!”一群夥計大聲喧嘩著。
到了茶樓門口,夥計們立刻忙著拴住牲口,廖一歸則大步向茶樓走來,“夥計,給我準備幾壺大碗茶,給我外麵的夥計送過去,再給我泡一壺好茶來!”進了茶樓,廖一歸大聲道。
“廖老板,今天這茶我請了,過來坐如何?”一個好聽的聲音傳進廖一歸的耳中,猛地轉頭,看到茶樓一邊坐著的兩個女子正含笑看著他。
廖一歸的兩條腿霎時之間就軟了,整個人幾欲軟倒在地,這個人他當然是認得的,統計調查司司長清風。
“完了,完了!”腦子裡隻是反複旋轉著這兩個字。
清風微笑著站了起來,向著廖一歸走去,鐘靜緊緊握著腰刀,身子半擋住清風,稍稍突前半步。
“廖老板,袁指揮使呢?”清風走到廖一歸麵前,輕笑道。
廖一歸牙關格格打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清風搖搖頭,徑自出門。
王琦搶先一步,一聲呼哨,四麵八方忽地湧出無數的黑衣漢子,或手執弩弓,或手握砍刀,將廖氏藥行的車隊牢牢圍住。
“我的媽呀!”先前那個討酒喝的王二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地,這些人的服飾,作為老定州,他卻是不陌生的,那是統計調查司的製服。
“袁指揮,既然光臨定州,怎麼不見見我就要離去了呢?這不是讓我這個地主臉上頗為無光麼?”清風看著其中的一駕馬車,揚聲笑道。
這兩馬車兩旁,兩個一直低眉順眼的漢子忽地抬起頭來,伸手在馬車一邊一摸,揚起手來時,卻多了兩柄寒光閃閃的鋼刀,一頓足,兩人如同箭矢,同時射向清風。
崩的一聲響,靠近茶樓的數十把弩弓同時發出聲響,兩聲慘嘶,兩人從空中重重地摔下來,卻已是被射成了篩子,鮮血從無數個小洞洞中湧出,將黃土傾刻間染紅。
“為又何必呢!”清風歎道,“袁指揮,難道要我強請麼?”
馬車的門緩緩打開,一個青衣中年人出現在清風的麵前,揚聲大笑道“指揮已脫金鉤去,清風司長徒奈何?”那人站在車轅之上,笑聲不絕於耳,嘴中卻不斷地湧出紫黑色的血來,顯然是在出馬車前,已服下劇毒,不願讓自己被統計調查司生擒活捉。
清風臉上笑容漸漸斂去,柳眉慢慢地豎了起來,眼前這人那裡是袁方,隻是一個身材容貌相仿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