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刀營的戰鬥力,馮國是清楚的,磐石營與之對壘,他還真沒有多少信心,如果軍心再不穩,那可就要糟糕了。
“放心吧,這些我來做,可恨路一鳴始終不肯就範,否則有他登高一呼,定州軍民自然上下一心。”傾城惱火地道。
馮國搖搖頭,“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就隻盼尚軍師能帶著秦明他們回來,有了秦明一個營,我們兩麵夾擊,擊破橫刀營反掌之間耳。真是奇怪,怎麼王過兩大主力師到現在還沒有確切的消息呢?”
馮國不能出城野戰,但對於守城,他覺得問題不大,定州城高險峻,城內軍械堆集如山,隻消上下用命,守住定州城問題不大,關鍵在於,如果在這裡與橫刀營大打出手,定州其它軍事集團會作何想法卻不得而知,霽月與安民的失蹤終於在現在顯露出了惡果,如果有哪位方麵大將得到了他們母子倆,大可以以擁立安民公子為借口而對傾城大打出手,然後挾擁立之功,獨攬定州大權。
唉!馮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自己無可選擇了,也無法選擇了。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尚海波迷迷糊糊,一路從上林裡返回,一路之上,腦子裡都是迷迷瞪瞪,便連夜裡休息,也是盤坐於雪地之上,抬臉仰望著天空,癡呆的神色讓護衛們都是擔心不已,尚大人這是怎麼啦?
又走了一天,終於可以看到定州的輪廓,但在他們與定州城之間,卻橫亙著一座軍營,橫刀營的營旗高高飄揚。
“尚大人,前麵是橫刀營的大營,我們,我們要不要避開?”一名護衛小心地問道。
“避開?”尚海波似乎驚醒過來。
“關將軍,剛剛前營來報,尚大人到了轅門外,想要見將軍您!”王剛一路奔進中軍,看了一眼關興龍,再看了一眼李清,小聲道。
“見我?他是想見大帥吧?”關興龍冷笑一聲。
“他是從那裡過來的?”李清問道。
“是從上林裡方向來的!”王剛道。
“你去告訴他,關將軍不想見他,讓他回城去吧!”李清冷冷地道。
“大帥,他既然來了,何不留下他來,此人軍略不凡,如果讓他回到定州城,說不定會給我們造成麻煩!”關興龍道。
“麻煩?”李清冷笑一聲,“我回來了,所有的一切都該結束了,我讓他回城,就是想讓他告訴某些人,鬨劇結束了,現在該是算帳的時候了!”
王剛倒退著退出大帳,一個轉身,向營門外奔去。
“尚大人,關將軍軍務繁忙,實在沒有時間見大人您,請大人先回城吧,關將軍說了,等橫刀營回城之後,關將軍親自登門謝罪!”王剛很是禮貌地向著尚海波一揖,但眼神之中,卻分明告訴尚海波,關將軍進了城,的確會登門,但卻不是謝罪,而是問罪。
尚海波呆呆地站在營門口,不是關興龍不見他,而是李清不想再見他,曾幾何時,自己任何時候想要見李清,都是不受限製的,但現在,薄薄的一道柵欄,卻在兩人之間隔開了遙不可及的一段距離。
恐怕,自己再也見不到李清了。
慢慢地轉身,尚海波馬也不騎了,就這樣深腳,淺一腳地踏著積雪,向著定州城蹣跚而去,大帥讓自己回城,那自然是將他已回來的消息傳回城中,傳給那些大帥想讓他們知道的人。
尚海波伸手入懷,握住懷裡的一柄匕首,悄悄地抵住自己的心口,這一刀紮下去,自己就解脫了,不用再麵對接下來的一切,刀尖如肉,一陣劇痛傳來,尚海波又停下了手,將匕首猛地扔在地上,仰天長笑,笑聲淒厲。
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和尚海波胸前滲出的血跡,護衛們驚呆了。
“尚大人,尚大人!”護衛們一湧而上。
罷了罷了!尚海波仰天長歎一聲,一腔雄心壯誌,終成過眼雲煙,這副自皮囊,還是留著讓大帥來處置吧!
甩脫護衛們的攙扶,尚海波慢慢地向前走去,隻留給護衛們一個落寞單薄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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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這一章,忽地很可憐起尚海波來!曾將自己假想為尚海波,自己會做什麼選擇呢?童鞋們,你們認為尚海波應該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