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澤教導營參將陳澤嶽,奉命向大帥報到!”擔架之上,陳澤嶽右手撫住胸甲,莊重地向李清行以定州軍禮。
李清啪的一聲,收腳站立,向陳澤嶽還禮。然後踏上一步,伸手握住陳澤嶽的雙手,“陳將軍,你受苦了!”與此同時,在李清的身後,所有的定州官員們,武官行以軍禮,文官則抱拳長揖。
陳澤嶽微笑道“為大帥效力,雖百死而不悔。”李清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搖晃幾下。回頭看了一眼許雲峰,許雲峰會意地點點頭,一揮手,早已準備好的一輛由原匠師營大師,現定州工部尚書任如清親手打製的輪椅被推了上來。放在李清一側。
李清走到陳澤嶽身側,伸出手去,在陳澤嶽的驚愕中,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輪椅之上。
“大帥!”陳澤嶽淚雨磅沱。
看到李清轉過身來,唐虎大步向前,咧嘴一笑,“大帥,虎子回來了!”
李清用力地捶了捶他的胸甲,然後一把抱住他,“回家了,回家好!”
“大帥!”鐵豹啪地行了一個軍禮,李清拍拍他的肩膀,“好,不錯,成熟了。”
“白馬營參將劉源,見過大帥!”劉源此時心中也是激動萬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大楚的傳奇,定州的主公李清。
“劉源將軍,很好,這一次我的幾員愛將得以生還,全賴劉將軍之大功,劉將軍破家滅族為我定州效力,定州必不負你!”
“願為大帥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劉源此時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他知道,自己終於熬出了頭,先前的付出馬上就將迎來巨大的回報。
幾員大將見過李清,便退在一側,此時,一麵旗幟出現在跳板之上。這麵旗幟之後,連帶著掌旗的士兵,一共隻有四個人。一人執旗走在最前方,後麵三人並排而立,中間一人手中捧著一疊紙張。
“定州親衛營左翼第一哨五百名官兵,向大帥報到!”執旗士兵朗聲道,手捧著那一疊紙張的士兵立刻踏前一步,雙手將手裡的東西高舉過頂。李清雙手接過,這裡麵記載的是親衛營左翼第一哨五百名官兵的姓名,而如今,能回來,就隻有這四個人了。
又一麵旗幟踏步而來,“定州親衛營右翼第一哨五百名官兵,向大帥報到。”
“定州親衛營中翼第一哨五百名官兵,向大帥報到!”
一麵麵殘破的旗幟被士兵高高舉起,大踏步地走上港口,走向李清。
人群之中,輕輕地傳出了嗚咽聲,慢慢地,聲音越來越大。
李清肅立在雨中,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莊重地一一向這些士兵還禮,然後接過他們手中厚重的名冊。
整整兩個時辰,啟元號上的士兵終於全部走下了艦船,一麵麵殘破的旗幟在港口鮮豔翻飛的旗幟當中,顯得是那麼地矚目。
“伏旗!”李清沉聲下令。
鼓聲驟然急促地敲打起來,連敲數十次之後,突然擊停,號角聲也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與此同時,港口裡,艦船上,所有的旗幟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放平了下來。
港口之中,一個臨時搭起的高台之上,一個盛裝的官員雙臂召開,那是定州負責英烈堂的官員。
“魂兮,歸來!”他聲嘶力竭,大聲地喊道。
“魂兮,歸來!”港口裡,響起了巨大的喊聲。
“魂兮,歸來!”軍艦裡響起巨大的喊聲。
“魂兮,歸來!”外海之上,所有的商船之上,響起了同樣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