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懂的。”常寶兒紅著臉道。
“到了大帥身邊,那是常姑娘的幸運啊,有大帥的耳提麵命,用不了多長時間,常姑娘便什麼都懂了,常姑娘儘管放心去,用心照顧大帥,家裡不用擔心,遊某一定幫姑娘安頓好一切,讓大姑娘毫無後顧之憂。”
李文暗讚這縣令有眼色,趕緊對常寶兒道“寶兒姑娘,還不趕緊謝謝人家遊縣令,遊大人說了,你家裡有他照管著,以後有什麼事啊,儘管去找他好了。”
寶兒睜大眼睛,道“這行麼?”
“行,當然行,行得不能再行了!”遊旭之笑眯眯地道。
“那遊大人,我爹爹在礦上挖煤呢,你能不能幫忙讓他不用再去挖煤,而是在礦上做點彆的什麼事?”
原來這姑娘的父親是崇縣煤礦上挖煤的,遊旭之笑道“可以啊,姑娘想讓你父親做什麼呢?”
常寶兒歪著頭想了想,“我爹每次回家都說那個過稱的工頭好神氣,大家都得討好他,不然就給你稱少了,能不能讓我爹去做事兒?”
一邊的李文哈的一聲笑了出來,遊旭之也是滿臉的哭笑不得,心道這姑奶奶也真是夠可以的,憑你從今以後就是大帥貼身的人了,你就算要你爹去做整個礦上的頭兒,那也是毛毛雨,小事一樁,結果居然就是做一個過稱的工頭。
“行,沒問題,一點問題也沒有!”遊旭之一邊咳著,一邊答應,看著兩人的神色,常寶兒知道自己一定是說錯了什麼話,但到底錯在那裡,她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眾人的目光轉向遠處的李清與尚海波二人,李清不許眾人過去,便也不知道李清到底與尚海波在談些什麼,看了一會兒,遊旭之忽地驚呼起來,“不好了,李大人,大帥與尚先生吵起來了!”
李文看了一眼,聳聳肩,“有什麼好奇怪的,大帥以前經常與尚海波吵架,我還見過尚海波拍著桌了與大帥吵呢!習慣了。”
“可是尚先生現在的身份?”遊旭之有些囁嚅地道。
“江山好改,本性難移!”李文淡淡地道。
遊旭之有些迷胡了,看大帥來崇縣專門看尚海波,似乎是在準備重新起用他,但看李文直呼尚海波大名,語氣中殊無尊敬之意,又根本不象,像尚海波這種人,要麼不用他,要用,那地位就絕對低不了。大帥既然不準備重新起用尚海波,又為了什麼和他吵了起來?尚海波那來的這麼大的膽子,居然還敢跟以前一樣,拍著桌子和大帥對吵。
遊旭之忽然覺得自己腦袋瓜子不夠用了,大帥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尚海波在自己的管轄之下,完全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啊!自己到底要怎樣對待他才是一個合理的態度呢?
“李將軍!”他試探地看著李文。
李文擺擺手,道“彆問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覺得吧,以前你怎樣做的,現在還怎樣做便好。大帥是個非常念舊的人。”
遊旭之心道這一點倒是不錯,如果換一個主子,像尚海波這樣的絕對會被滅族,大帥不但沒有這麼做,還讓他在這裡好吃好喝好生養著,的確是及度量。這樣的主人難尋呢!遊旭之不由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正在胡思爛想著,就見那邊李清氣啉啉地一拂袖子,轉身向這邊走了過來,而他身後的尚海波則是神情有些落寞地站在當地,看著李清的背影。
“崇縣知縣遊旭之,見過大帥!”遊戲旭之趕緊上前拜見,看到李清一臉的不爽,心裡便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李清遷怒過來。
果然,李清哼了一聲,“喲,遊縣令,消息挺靈通啊,我剛到,你就趕來了,駱道明給你通風報的信?”
遊旭之身上冷汗刷地流下來,心道這下壞了,連駱閣老也給牽了進來,但又不敢否認。低著頭,隻是汗出如漿。
“大帥,我們是返程去上林裡,還是?”李文問道。
李清冷哼道“沒看到遊大縣令站在這裡麼,遊大人,你哪裡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酒宴正等著我啦?”語氣非常地不善。
邊上常寶兒卻感念遊旭之答應安排他爹爹去做那個神氣的工頭,此時看到遊旭之滿頭大汗,誠惶誠恐,不由小聲道“大帥,遊縣令是一個好官呢,我常聽爹娘,虞太公他們說大帥派到崇縣的官都很了不起,都是為民著想的好父母官呢!”
李清一聽,哈哈一笑,“好,好,既然寶兒這麼說,咱們就去這個好官那兒坐一坐,聽一聽,看看這個崇縣好官給崇縣做了些什麼。”
一邊的遊旭之感動地差點流下淚來,感激地看了一眼常寶兒,心道就憑寶兒姑娘這幾句話,咱怎麼地也得給他爹弄一個大工頭當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