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期嘿嘿笑道“我沒有綁架尚海波,我的目標不是他。這一次的行動,隻不過是我在聽說尚海波失蹤之後,臨時起意布局,目標是誰,哈哈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李大院長你啊,我不故布疑陣,如何引得你來?”
李宗華的心慢慢地縮緊,“你想對付我?”
出乎意料之外,鐘子期道“我不想對付你,但是,我想從你這裡討一句話。”
“一句話值得你下這麼大的心思?”
“不大不大!”鐘子期笑道,“隻要李院長坦承地回答我一個問題,我馬上放你離開!”
“李某要走便走,何談放不放?你的口氣未免太大了一些!”李宗華冷笑。
“李兄,我們兩人在這一行都是老人了,你也了解我,沒有絕對的把握,我豈會說出這話來?”
李宗華大笑,“絕對的把握?你彆忘了,你可是被我們定州生擒活捉過,要不是大帥寬洪大量,現在你的骨頭都快要成灰了。”
鐘子期臉色微變,瞬間恢複正常,“那是栽在清風那丫頭手裡,你可不是她,而且,李兄,你現在的心亂了,尚海波的失蹤讓你失了方寸,不然也不會輕易地墜入我的圈套當中,李兄,我隻是討你一句話而已,你在這裡耽擱久了,袁方那頭可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那頭輕那頭重,你還是分得出吧!”
李宗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想問我什麼?”
“好,痛快,李清讓鄧鵬去乾什麼了?”鐘子期目光炯炯地盯著李宗華,“為了讓鄧鵬抽身,李清不惜在衛州發動戰事,所圖之事是什麼?”
“無可奉告!”李宗華斷然回絕。“我們走!”李宗華圈轉馬頭。
鐘子期冷笑一聲,“來時容易,走麼,可就沒這麼好說了!”
手一揮,嗖嗖之聲響起,一蓬蓬箭雨飛至。
李宗華斷然回絕的同時,手下十數人已是猛夾馬腹,向前衝來,而另外十餘人則擁著李宗華便向後退,許思宇一聲斷喝,從土坎之上飛掠而下,雙方立時混戰在一起。
李宗華根本就沒有回頭看身後的戰況,打馬便向回走。
一抹淡淡的紅影在前方掠過,最前方的兩名騎士哼也沒哼一聲,一頭便從馬上栽了下來,兩匹失去主人的戰馬長嘶一聲,向前猛竄,紅影再閃,兩馬頓時也載倒在地,橫在路間,後邊的馬匹險些便撞上去,路上一片大亂,李宗華猛地停住,那抹紅影閃了兩閃,飛了回去,路上已多了一人,一腿長一腿短,手裡執著紅色的蛇形分叉劍,傲然站在路中間。
“李院長,請留步!”
“周玉!”李宗華瞳孔收縮。
“正是!”周下手中的紅劍抬了起來。
“殺!”李宗華身前兩喝一聲,摧動戰馬向前撲去,手中鋼刀高舉,另一隻手的連弩已毫不猶豫地向前發射,不求傷敵,隻求能將對手逼退,便能為李宗華創造出逃走的機會。周玉是鐘子期麾下第一殺手,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外人都知其名,但卻極少有人見守他的真麵目,想不到這樣一個瘸子,卻居然是以刺殺見長來無影去無蹤的高手。
前麵發動,李宗華也是毫不猶豫地摧馬向前撲來,他知道今天麻煩了,許思宇,周玉兩人任何一個的武功,都比他要強上一籌,今天對方兩人齊聚,自己如果不能迅即突出去,隻消讓他們中的任一一個纏上自己,那就再也沒有走脫的機會。
金鐵交鳴之聲連連響起,前方兩名騎士從馬上栽了下去,但旋即一躍而起,剛剛雙方一交手,兩人胯下的戰馬就給周玉刺死,兩人身手也是極其敏捷,迅速從馬上躍起,免得給倒下的戰馬壓倒,便是這一瞬間,周玉已同李宗華戰在了一起。
叮叮之聲連連響起,一時之間,周玉的蛇形劍已不知刺出了多少次,李宗華鋼刀舞得風車一般,將對手擋住。周玉雖然腿有缺陷,但輕功著實厲害,在人從之中繞來繞去,便如一團影子一般,讓人根本捕捉不到他的實體,手裡的連弩此時也不敢再發射。
“老周,我來助你!”身後,傳來許思宇的大喝聲,“李宗華,你走不了了!”
身後鋼刀破風之聲猶其強勁,李宗華心裡一涼。
身前身後,身左身右,慘叫之聲不斷響起,不時有人倒地,李宗華的手下正在迅速減少。鐘子期微笑著在斜坡上坐了下來,李宗華,已是翁中之鱉,他跑不了了。
青陽縣,孫澤武率領飛鷹一部,已經抵達。
“摸清他們藏身的地點了麼?”孫津澤武剛剛跳下馬,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錢來屁顛屁顛地迎了上來,“孫將軍,摸清了,摸清了。”說起這錢來,倒也是個異數,他本身是青陽縣人,過山風騎軍自青陽過後,這位青陽守備大人麾下士兵跑了個精光,成了光杆司令的他本來也想跑路,不過定州步兵來得奇快無比,收拾了金銀細軟,帶著漂亮的丫頭正準備跑路的時候,被堵了個正著,自忖必死的他卻沒有想到,李清要在岷州打造一個進攻的橋頭堡,這位錢多大人是本地豪強,又有當官的經驗,理所當然地便被看上,成了定州軍在青陽的縣令大人,當然,由於青陽是軍管,這位縣令也沒有多少事做,主要便是替這裡的駐軍打打雜,維持治安罷了。即便如此,這位錢多錢大人也是心滿意足,不僅小命沒有丟,還依然有官做,那位當年陪著他到最後的老兵老安如今也成了他的得力手下,替他掌管著三班衙役,兩人倒也是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