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如飛而至,將袁方等人團團圍住,而在這一時刻,袁小四也渾身是血地趕了過來,身上也不知受了多少傷,衣服都幾乎碎成了布條,零零散散地掛在身上。
“這麼久才殺了對方?”袁方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袁小四臉上露出慚愧的神色,“袁大人,對不起,我讓他逃跑了!”
“逃跑了?”袁方驚訝地看了對方一眼。
“不過要害吃了我一刀,跑不遠的。已經有人追下去了,我掛念您這裡,所以便趕過來了。”袁小四低聲道。
袁方臉色稍霽,“認出對方是誰了麼?”
袁小四點點頭“開頭不認識,但打得久了,對方的偽裝逐漸脫落,有洛陽搏快認出那人是銀鉤賭坊的頭號打手西門慶。”
“銀鉤賭坊!”袁方臉色一寒,“飛鷹幫?馬上帶人給我鏟平了他,將與其有關的人統統捉拿歸案,胡東是吧?原來你是定州監察院的探子,嘿嘿,藏得倒深啊!”
“末將這就去辦!”袁小四掃了一眼,確認現在已經安全了,這才轉身急步離去。
袁方還刀入鞘,從地上扶起尚海波,“尚兄受驚了。現在我們安全了,尚兄大可將心放回肚子裡去,等到了迎賓館,我置酒與尚兄壓驚。”
尚海波臉色蠟黃,雖然昔日也指揮過千軍萬馬,但這種陣前搏命,鮮血四濺的場麵,他卻著實沒有經曆過,“你總算達到你的目標了,定州在洛陽的底子這一下被你要連根拔起了!”
袁方哈哈大笑,“謬讚了,眼下看來,定州在洛陽的釘子著實多得很啊,這一役,也最多讓他們傷筋動骨,真想斬草除根……”袁方搖搖頭,“那有這麼簡單,不過這樣也夠了,至少幾年之內,他們再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一行人擁著尚海波,袁方等人騎馬離開。
遠處,一座高樓之上,胡東提著一壺酒,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看著遠處街道上的浴血搏殺,看到尚海波被帶走,胡東搖搖頭,自言自語地道“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仍是失望得緊啊,這廝命真好!”
樓梯一陣碎響,西門慶渾身是血地出現在他的麵前,“還怎麼樣?”胡東問道。
西門慶嘶嘶地抽著冷氣,“點子紮手,要不是早有防備,那一刀子就要了我的命去。”
“你知足吧,袁小三袁小四,袁方手下有名的金牌打手,你殺了一個,傷了一個,還能帶著小命回來,不錯了。”
“胡爺,我們現在怎麼辦?”西門慶一邊脫上的血衣,一邊從胡東身邊扯過一個包袱,從裡麵拉出一些衣服穿上,又從角落裡提過來一桶水,擦洗著臉上手上的血跡。
“怎麼辦?逃命!”胡東苦笑,在洛陽辛苦經營了這麼多年,一天之內,就化為了烏有。
“剩下的兄弟們怎麼辦?”西門慶從桌上提起酒壺,沽沽地灌了一大口。
“已經暴露了的兄弟要麼死了,要麼已經跑了,留下的都是一些不知內情的人,錢非他們不要緊,最多被關幾天,吃上一點苦頭,無論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到他與我們有太多的瓜葛。”
西門慶點點頭,“這我就放心了,不過胡爺,現在洛陽肯定是要掘地三尺地找我們,城門也出不去了,我們往哪裡跑?”
胡東哈哈一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絕對安全。”
謝科現在在洛陽朝廷之中已經身居兵部員外郎一職,堂堂的五品官,在桔香街也有了自己一處不大的宅院,桔香街高官雲集,像他這樣的人很多,也很不起眼,一幢小小的四合院子夾雜在高門大院之中,家裡也隻有幾個老仆,兩個丫頭以供使喚。
今天是尚海波進城的日子,謝科從衙門回來之後,一直坐立不安,到得華燈初上,在外麵打探消息的一個家人匆匆奔了進來,一看到他,謝科就站了起來,“怎麼樣?”
那仆人搖搖頭,臉上滿是失望之色,“死傷慘重,但尚海波仍是安全地進了迎賓館,我們在洛陽的底子這一次可是損失慘重,銀鉤賭坊被查封,很多人都被抓了起來。”
“胡爺呢?”
“胡爺應當是跑了。”仆人道。
謝科頹喪地道“我就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明知不可為而為子,胡頭這頭強驢,不聽我勸,非要損兵折將,白白地浪費人手。”
“胡爺也是沒辦法,既然接了軍令,便不能不動手,真是可惜,聽說就差那麼一線,運氣稍稍好一點兒,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失之毫厘,謬以千裡啊!”謝科搖頭道。
院子裡突然傳來咚的一聲輕響,謝科與那仆人兩人同時抬起頭來,那仆人更是從腰裡摸出一把短刃,走到門邊,隔著門縫向外張望。
“謝東,開門,是我!”外麵傳來輕輕的叫喊聲。
“是胡爺!”那仆人驚喜地叫了一聲。
門被打開,胡東帶著西門慶走了進來,“西門慶,今天殺了袁小三,傷了袁小四!”胡東指指臉上有刀疤的漢子,對仆人道“你刀子拿開些,莫要對著他,自己家兄弟!”
看到胡東,謝科歡天喜地道“謝天謝地,總算讓你逃到這兒來了。”
胡東嘿嘿一笑,“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我這樣的壞蛋那會輕易死得了,不過從今天起,我可就要吃你的,喝你的了!”
謝科笑道“謝某雖窮,養你也還是養得起的。”
晚上一陪老婆逛街,二陪老婆消遣遊玩,自己家裡的那肯定是不能怠慢的,否則半夜說不定就會被踹下床來,所以第二章肯定是懸了,多半要等到明天了,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