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吐吐舌頭,“大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今兒個晚上可是春宵千金,怎麼能老讓嫣然公主一個人獨自呆著。您啊,以後想怎麼收拾我都行,但現在,您該走了吧。”
兩人對視,都是笑了起來,一個在嚷嚷著要收拾,一個在承認錯誤並認罰,但那一股暖昧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
“寶兒,今兒個晚上我還有事,你,去陪陪嫣然公主,告訴她,我今晚上不能回去了。”李清突然道。
“啊!”寶兒嘴巴驚得張開,足足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而門邊的李文眼珠子也瞪了起來。
“這,這怎麼行?”寶兒一下子跳了起來,“我怎麼能去陪?大帥,您,您要去那裡?”跳了一陣子,忽地醒悟過來,看著李清,“您要出城去桃花小築?”
李清默不作聲,便是承認了。
寶兒一下子牽住了李清的衣角,搖頭道“大帥,大帥,我知道清風姐姐受傷了,您擔心難過,要去看她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今天是嫣然公主和您的洞房夜啊,您怎麼能丟下她一個人呢?明天再去桃花小築吧,好嗎?”
門邊的李文也走了進來,“大帥,寶兒姑娘言之有理,你三思啊!再說了,清風小姐剛剛萬裡奔波回來,想必也急需休息,不如過兩天再去探望也不遲啊!”
李清搖搖頭,“不僅僅是探望她,而是另有一些要事需要與她商量一下,不用再說了,李文,帶幾個嘴巴緊些的侍衛,我們馬上走。”
李文無奈地應了一聲,轉身去安排。
寶兒卻緊緊地牽住李清的衣角,“我不讓大帥走,大帥應當去洞房。”
看著寶兒有些執拗的神色,李清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寶兒,有些事情,唉,算了,以後慢慢你會懂得。”
說話間,李文已是回來,“大帥,都準備好了。”
李清點點頭,對李文道“李文,霽月這一次被冊封為側妃了,明天你去內務府,告訴他們,寶兒也晉升為側妃,一應待遇,與霽月相同。”
李文看了一眼寶兒,向她拱手笑道“是,寶夫人恭喜了。”
寶兒有些手足無措地看看李文,又看看李清,“我,我……”
拍拍寶兒的頭,李清大步走出門去,對李文道“走側門,不要驚動任何人。”
桃花小築,燈火通明,沉寂了很長時間的桃花小築又熱鬨了起來,整個小築之中,戒備森嚴,黑衣的特勤往來穿梭不停,不時有人策馬離開,又不時有人從外麵打馬狂奔而入。一片緊張的氣氛,清風治政的手段相嚴利,最是容不得手下辦事拖拉。
秋萍前往監察院總部相如兩位副院長之時,卻是茗煙在當值,紀思塵尚在大帥府沒有回來,接到命令,茗煙大為震驚的同時卻也不敢耽擱,立即隨著秋萍起程,同時派人秘密通知紀思塵趕往城外的桃花小築。
兩位震驚萬分的副院長趕到桃花小築的時候,清風已經坐在自己的書房中開始瀏覽這一段時間她不在定州時的往來公文,以及經過策劃分析署梳理篩選過後的情報。看到兩人進來,清風隻是抬手指了指一邊的椅子,便又埋頭一份份的看卷宗。
紀思塵卻是有些惶恐,他在負責海陵安防的時候,差點出了漏子,雖然在最後一刻將敵人逮捕,避免了損失,但在他眼中,清風是一個做事追求儘善儘美的上司,這件事,顯然是不會讓她滿意的。
紀思塵在擔心這一件事,茗煙此時卻在咀嚼清風恰恰在今天返回定州的深層含義,雖然清風並沒有進城,但李院長卻進了城,肯定會見主公,那麼,此時主公應當已經知道清風已經回了桃花小築,主公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呢?
茗煙暗地裡思索著,抬眼看見清風一側的臉龐,蒼白之中那一抹矚目驚心的紅色傷痕,這道傷痕在清風那絕美的臉龐之上無疑是一個很大的暇疵,但此時,看著神情專注的清風,茗煙卻覺得也並不那麼刺眼了。
合上卷宗,清風抬眼看了一眼兩人,笑道“深夜請兩位前來,擾了兩位的清靜,還請不要見怪啊!”
清風和顏悅色,兩人卻是分外不自在起來,一齊站起,躬身道“小姐言重了,小姐萬裡奔波尚不言累,一回定州便勤於公事,我等自然當附翼尾,不敢偷懶。”
清風笑了笑,“之所以一回來便請兩位來,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思塵,聽說你在海陵逮住了一個職方司的重要人物?”
果然來了,紀思塵心中咯噔一下,道“是,海陵一事,思塵疏於職守,險釀大錯,慚愧無地,還請小姐懲罰。”
擺擺手,清風溫和地道“何罪之有,我們這一行,本來就沒有必勝的把握,能在最後一刻將危險解除,你已經儘力了,我感興趣的是那個叫關一的人,此人在職方司地位不低啊!”
“是,我已經審問過了,劫持尚海波一家人,此人便是在袁方的指揮下直接行動者,而最後,袁方攜尚海波一路,他帶著尚家人另一路,是頗得袁方看重的人物。”
“有意思!”清風敲著桌子,“在職方司中身居高位,但在最後關頭卻選擇投降,看他此人的頭腦不一般啊,有點意思。明天我去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