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低下頭,輕輕地道“我不是占得功,我不可能向敵人投降!”
昂起頭,他夾手奪過身邊中軍官手中的軍旗,高高舉起。
洛陽城頭,忽地響起隆隆的鼓聲和淒涼的牛角號聲,郭奉先回頭仰視,一身戎裝的天啟牽著昭慶,出現在城頭之上,在他們的旁邊,是首輔尚海波。
“陛下,臣要去了!”郭奉先用儘全身的力氣,大聲叫道。
“好,很好,郭卿,你是我大楚的忠臣,可惜啊,我應當早一點用你的。你去吧,你我君臣很快就會相會於黃泉路上。”天啟大聲道。
“遵命!”郭奉先吼道“末將先去黃泉路上,召集大軍,為陛下開路!”
回過頭來,中軍旗驀地落下,“大楚忠勇的兒郎們,殺!”
“殺!”皇城之下,五萬洛陽兵爆發出一聲震天的呼喊聲,大踏步地向前挺進。
定州軍陣之中,呂大兵,王琰,薑奎,布揚古,李鋒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武器,胯下的戰馬也焦燥不安地刨著蹄子。後肢蓄力,準備隨時響應主人的號召,向前衝去。
在他們身後,一邊炮兵軍官大聲吼道“神威大炮,仰角二十度,預備,放!”
一聲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聲響徹洛陽城,一枚枚黑乎乎的炮彈越過步兵,越過騎兵,落在不遠處排著整齊步伐向前挺進的洛陽兵群伍之中。
不需要瞄準,因為對手擠得實在太密了,炮彈落下,在堅硬的石板之上橫衝直撞,將大批的士兵直接掃倒,密集的隊形瞬間便被打得到處都是空白。
“出擊!”五名騎兵將領幾乎在同時落下手中的兵器,定州鐵騎發出一聲咆哮,戰馬縱躍而出,衝向前麵的洛陽兵。
隻是一輪炮擊,郭奉先所統率的洛陽士兵軍陣便被打得七零八落,不複先前的厚實,不等他們重新列好陣形,定州鐵騎已是縱馬殺到,猶如虎如狼群,片刻之間,便將殘存的洛陽士兵切成一個個的小小方塊。
沒有了緊密陣形和遠程武器掩護的步兵對上騎兵,那隻是一場一麵倒的屠殺,隨著五大騎兵營的衝擊,在他們的身後,定州步兵橫刀師,鳳離師,啟年師等步兵大踏步向前挺進,也是踏入了戰場。
“殺呀!”郭奉先揮舞著大旗,在正對麵的常勝營之中橫衝直撞,手中旗杆將對麵的旗兵連連掃下馬來。
王琰拍馬而上,流星錘帶著風聲擊了上去,一錘擊斷旗杆,一錘擊碎馬首,兩錘回環,閃電般再一次飛出時,前錘打在郭奉先的胸甲之上,喀的一聲,伴隨著郭奉先飛離馬鞍是胸骨的碎裂之聲,後錘緊追而上,將飛在空中的郭奉先狠狠地砸下地來。
“逆我定州者,死!”王琰一聲怒吼,縱馬向前。
定州騎兵大數萬人的戰場之上縱橫往複,定州步兵將被騎兵切割開來的敵軍一批批砍倒,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一方抱著必死之心,一方有著必勝之念。
皇城之上,天啟淚如雨下。
遠處馬蹄聲急,李清的馬隊出現在天啟的視野之中。
緩緩地勒停馬匹,李清皺眉看著廣場之中的一邊倒的屠殺,對身邊的李武道“鳴金,收兵!”
“主公!”李武探詢地看了一眼李清。
“不必多造殺戮!”李清道。
聽到身後傳來的鳴金之聲,正在奮力衝殺的將領們詫異地回過頭來,一眼便看見了飄揚著的李字大旗,是主公到了。騎兵勒住向前的戰馬,轉頭向回衝來,步兵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片刻之間,便彙集成了一個個的方陣,慢慢地退出了戰場。
“萬歲,萬歲,萬萬歲!”定州兵們看著李字大旗,大聲歡呼著。
巨大的廣場中間,此時已被鮮血淹沒,屍體層層疊疊,如果靜下心來,你甚至可以聽到血水流動的沽沽之聲。
李清策馬緩緩向前,眼光越過廣場中央的屍體,越過聚集在皇城之下最後的抵抗軍隊,與城上的天啟的目光重重地對撞在一齊。
李清伸出一隻手,指著天啟,聲音低沉,但卻極其用力。
“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