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忘記了父親的仇?你們忘記父親是死在陳家人手裡?你們都走了,我們林家的男人都走了,誰來保護我們的妻兒?”
林江憤怒的說道,父親的死他是親眼看到的,那時候弟弟們還小,沒有參與械鬥,但是他是肯定不會忘記的。
“唉,大哥,那死在父親手上的陳家人又會怎麼想?我們兩家就這樣一直鬥下去?滅了另外一家才能罷休?新上任的縣長說了,以前是既往不咎,今年起,如果械鬥發生了命案,該怎麼處理就會怎麼處理!
大哥,這次官府應該不是說說就算了,我們去外麵打聽了,這次的縣長雖然才來兩個月,但是與之前都不一樣,起碼降低了我們的賦稅!”
朝廷規定是三十稅一,但是到了一些地方可就不止了,特彆是南海郡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之前朱符出任交州刺史的時候那可是橫征暴斂,朝廷也是不聞不問。
荊州過來的官員隻是恢複到了朝廷的標準罷了,這已經讓不少百姓改變了對官府的看法,但是依然有不少人認為他們很快就會和以前的官府一樣。
“大哥,二哥說的沒錯,那個募兵的將領說了,如果陳家剛欺壓軍人家屬,軍隊會出麵為其討公道,給他們陳家幾個膽都不敢做得罪軍隊的事情!”
林大海說道。林河勸服不了自己兄弟,隻能去祠堂,不過祠堂如今也在議論紛紛,劉度過來募兵,而且是由俸祿的,讓不少人都心動不已。
“三叔,您倒是說話啊!”
名為三叔的男子背對著他們,他是族長,他要考慮的更清楚,大家夥這些年窮苦日子過怕了,去年為了點吃的,自己親弟弟上山去打野豬,野豬是打了,但是自己弟弟也廢了,被野豬撞飛摔在地上,如今半身不遂!
“你們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反對,但是有一個要求,沒成家,沒兒子的,都不準去當兵,搶水的事情放一放,就給陳家!”
“東叔,不能放,那是祖輩們耗費了多少性命爭取來的,怎麼能說不爭就不爭了!”
林河聽到三叔說了這話,心裡瞬間不樂意了,但是林耀東隻是飄了他一眼,他就不敢繼續說了,三叔的狠辣他可是見識過的。
“這是我的意思,如果你們覺得不行可以不參軍,但是不搶水的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哪怕今年收成再差也不搶水!”
林耀東說完就安排自己兒子去那邊守著,就怕族內有些混球分不清輕重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他並非是莽夫,他反複看了看昔日好友寫給他的信件,這封信他已經看了不下十遍了。
昔日好友勸他,林家將鋒芒收起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日後發達了的,再慢慢收拾便是了,如今楚候入主荊州,正是好機會,不要浪費了。
陳家一直準備著和林家搶水,這次一定要搶下來,陳家組織了不少人在那邊守著,但是林家居然沒有絲毫動靜,似乎不準備搶水了,遊戲奇怪。
“奇怪,林家怎麼沒人?難道是知道我們人多,今年怕了?”
“我就說了,林家都一群縮頭烏龜,肯定是怕了!”
“哈哈,林家不過就是一群膽小鬼,今年我們陳家必然大豐收!”
陳家見到林家人不來搶水,不由的格外高興,這一塊有實力和陳家一爭高低的就林家,沒有林家,他們就輕鬆了。
“叔父,打聽清楚了,林家人去參軍了!起碼有三十幾號人都去參軍了!”
陳大浪說到,眾人一聽愣住了,沒想到林家跑去當兵了,這出乎他們的意料,陳家可沒有去想從軍的事情。
揭陽北城門,劉度正在接待林家過來從軍的,一共四十二人,都是年輕力壯的,劉度看了看,也是頗為高興,今年就又新增百人,已經大大超過他的期望了。
“劉涼,你率一曲軍士留在此地,協助縣長處理事物,一切聽從縣長吩咐,這邊的軍士操練一個月後隨我返回增城。”
揭陽縣長,郭家之人,郭岩,這是劉琮特意挑選的,南海郡雖僅僅有7縣,番禺,博羅,增城三縣挨的比較近,屬於重點發展地區,其餘四會,清遠,暫時不在考慮範圍,畢竟一旦士燮來攻,這兩處就是作戰區。
剩下的就龍川和揭陽,龍川地處山區,需要投入更多的物力,財力,人力發展,相比之下,揭陽是除了番禺等地最適合的。
揭陽雖然民風彪悍,但是地理位置優越,番禺通過海路可以很快的抵達揭陽,其次是揭陽管轄區域大,人口相對龍川等地還是多了不少,平原麵積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