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元一顆心頃刻間就跌倒了底,他白著臉問。
“大夫,如何了?”
聲音都有些顫抖。
大夫搖了搖頭,“夫人並無大礙,隻是這孩子……”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童子,揮手讓他退下。
辛文元看著那童子端著小盆走了,心裡像刀紮一般痛。
“怎麼會這樣,隻是落水而已,孩子怎麼會沒了呢……”
辛文元難以接受,痛苦不已。
“相爺,如今已然入夏,若隻是落入湖中,自然是不至於滑胎。”
大夫歎了一聲,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辛文元一身的氣沒地兒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質問。
“夫人房裡的香,對胎兒有很大的影響。”
“即便日日服用安胎藥,有那香在,也是穩不住的。”
大夫歎了一聲,“我方才詢問過房中侍女,這香已經燃了幾個月了,即便沒有今日落水,夫人這孩子,也保不住。”
辛文元怒瞪著一雙眼,咬牙切齒。
“那香是哪裡來的!”
一院子的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有人小聲的回道,“夫人屋裡的東西,都是連翹姐姐在管,奴婢們不知道……”
“她人呢!”辛文元怒喝,聲音大得整個院子都聽見了,下人們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一動不敢動。
“她今日與夫人一同……連翹姐姐,你回來得正好,丞相有話要問。”
那人正要說她還沒回來,便見兩眼通紅的連翹從外麵走了回來。
“相爺……”
連翹一見了辛文元,跌跪下去朝他邁進幾步。
“夫人呢,夫人沒事吧!”
“你說,夫人房中的熏香,是哪裡來的?”辛文元抓著連翹的肩頭問。
“是,是張夫人送來的,說能安神靜氣。”連翹被他嚇得有些呆愣,連忙說道。
“張氏,這個毒婦!”
辛文元怒吼一聲,抬腳就往外走,想去找張芸慧算賬。
但走了幾步,又放心不下古雙,隻得強行壓下怒氣,轉身又回了院子。
正好聽見連翹哭著在問大夫的話,“大夫,我家夫人如何了,孩子呢?”
那大夫歎了一口氣,“夫人無大礙,好好修養一陣就行了。”
“老夫儘力了,那孩子便是神仙來了,也難救。”
說著撚須搖了搖頭。
“可惜了,四個月大,都已經成形了,還是個男嬰。”
一字一句,像鋼針一樣紮在辛文元的胸口,刺激得他呼吸都不通暢了。
“夫人……”
連翹咬著下唇抽泣出聲,不斷的抹著眼淚往屋子裡走去。
古雙這一昏迷,當天夜裡才醒過來。
她剛睜眼,便看到床邊趴著的辛文元。
古雙愣了一會兒,看著他睡夢中都緊鎖的眉頭,心下悠悠歎了一口氣。
夫君,原諒她用了這樣陰私下作的手段,將他一同誆騙進去。
張氏心思歹毒,若自己不狠,便隻能任她魚肉。
這府裡,隻能有一個夫人。
她伸手攀上辛文元的眉頭,在心裡許諾。
今後,一定給他補上一個孩子。
她一動,辛文元就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