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體丟了什麼東西,卻並沒有說法。
辛念煙猜測,他怕是忘了當年這樁事,壓根沒想起來去看這封信。
既然他想不起來,那就幫幫他好了。
辛念煙招來驚蟄,讓他安排人在城中散布流言,就說宋家有人回來了,當年的案子有冤情,現在找到宋慶元那邊,讓他主持公道。
城中很快流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
但有引導性的留言,隻有宋慶元要為宋家當年的案子沉冤這一條。
果不其然,工部那頭一聽了這樣的動靜,哪裡坐得住?
工部尚書下朝的當天,就去找了自己的那封信。
書房裡,他拉開自己櫃子後麵的暗格,裡麵躺著的那封信已經不見了蹤跡。
他麵色猛然一白,險些站不穩,後退了好幾步,扶著椅子坐下來。
“完了,都完了……”
“好你個宋慶元,這是要過河拆橋啊!”
他當初留著這書信,就是為了防止有這樣一日,被他反咬。
但現在東西丟了,他就處於完全被動的狀態了。
“不行,得想個法子……”
看來傳言不假,宋家的確有人回來了!
那封信宋慶元絕不可能流出去,不然兩個人都討不了好。
他這麼偷出去,就是為了把當年的事摘乾淨,然後跟宋家人一同聯合起來針對他!
“你不仁,就彆怪本官不義!”
他砰的一聲拍在書桌上,揚聲將外頭的貼身侍從喊進來,低聲吩咐了幾句,眼神陰狠無比。
……
不得不說,辛念煙這一步棋走得巧妙。
才翻過第二個日頭,就聽說宋慶元遇刺了。
彼時辛念煙還在吃早飯,一口粥艱難的咽下去,看向小燭。
“這麼勁爆?”
“聽說是上朝的時候遇刺的,金吾衛已經封城了,現在全城搜捕刺客呢!”
小燭點了點頭。
辛念煙嘖嘖搖頭,“這些個當官的,真夠心狠手辣。”
“宋尚書怎麼樣,死了嗎……不是,受傷了嗎?”
“聽說小腿中箭,怕是要在府裡養上一陣了。”
辛念煙眉頭微微一抬,吃了一口粥,頗有幾分可惜了的意味。
工部這邊開始發難,宋慶元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他也聽到了外頭的流言,知道有人在挑撥他與工部那頭的關係,原本想去翻出當年信件來威脅工部。
但找來找去,都沒找到,就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
宋慶元養傷的半個月,一邊應對工部尚書的找茬,跟他在朝堂上互咬,一邊絞儘腦汁的給自己部署退路。
半個月時間,辛念煙每天關注朝堂,每日都聽晗王給她說宋慶元和工部尚書是怎麼相互彈劾,吵得朝堂上遍地雞毛的。
不過這兩個人的針鋒相對,也讓秦立查出了不少兩方出過的漏子,分彆都被罰了不少俸。
但這樣的力度遠遠不夠,在秦晗有意無意的推波助瀾下,兩人從彼此欺行霸市,到打殺家奴,彈劾到了貪贓枉法這樣的高度。
又有民間傳言說宋懷誌當初與南安郡守冤死,秦立不得不開始重視。
兩位臣子是否含冤而死事小,京城流言肆虐,影響民心事大。
要平息這樣的傳言,便隻有翻出當年的案子,再查一遍。
秦晗知道時機到了,進宮與皇帝喝了一杯茶,自請要幫他分憂解難,去徹查當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