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煙點了點頭,“舅舅,好久不見,你受苦了。”
陳刀神色恍然,“難怪我昨日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見了詩影。”
“我還以為我命不久矣,她來帶我走了呢……”
“舅舅不要胡說,你要長命百歲,我表姐和舅母還在家裡等你。”
辛念煙蹙眉,滿目不讚同的嗔怪。
陳刀勉強彎起唇角,蒼白的臉上有了幾分血色。
他妹妹以前也喜歡這樣跟他說教,不怪是他外甥女。
“好,好,不胡說。”
陳刀性子直率,雖然是家中長子,但總容易衝動,好在有陳詩影管著他,將他著性子掰著束著,才好歹沒長壞了。
陳詩影說話總是有理的,他就愛聽妹子訓他。
這麼多年沒挨過訓了,如今竟然覺得尤為懷念。
“等等,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猛的精神一震,後知後覺的想起這個問題來。
“陳將軍,煙煙現在是軍中的首席醫師之一。”
“僅僅一日,就穩定了軍心。”
秦晗抬手攬住辛念煙的肩頭,開口替她解釋道。
“好,好煙兒!”陳刀麵露喜色,激動又欣慰。
“過來,來舅舅身邊,坐一會兒。”
辛念煙拉了一張椅子過去,坐在床邊。
他拉著辛念煙說了好一會兒話,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問她相府的情況,國公府的情況。
還問她,什麼時候開始學的醫術,怎麼會來這裡。
辛念煙事無巨細的給他解答,陪他說話。
她記得她舅舅,
直到累得困乏,辛念煙才給他拉了拉被子。
“舅舅,時辰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陳刀點了點頭,目送她跟秦晗一同離開了軍帳。
出來的時候在,外頭已經落雪了。
兩人並排走在夜色中,冬日夜間的風格外刺骨,辛念煙縮了縮身軀,迎風何處一口白霧。
下一刻,一件溫暖的披風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秦晗理了理厚重的披風,給她係好。
“你來之前,我一直很擔心陳刀將軍的情況。”
他捧著辛念煙的臉頰,將她發端沾上的雪花拂去。
而後低頭,近乎虔誠的,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吻。
“還好,你來了。”
辛念煙隻覺得眉心一陣溫熱,一觸即離的一個吻,卻像是在她額前放下一顆火種,燙到了心底。
這個男人……怎麼占起她便宜來,這麼得心應手……
秦晗唇角微微上挑,他側過身,與辛念煙並肩繼續往營帳的方向走。
“王爺,我現在是男子,你這樣有傷風化。”
辛念煙看了一眼周圍的守衛在營帳門口的士兵,抿唇道。
“不怕,本王在軍中隻手遮天,他們不敢多言半句。”
辛念煙“……”
她以前怎麼沒發覺,這個溫潤如謫仙的男人,臉皮其實也蠻厚的。
難怪跟寧無忌關係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