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幾個月前在郡守府當神棍,預測了幾次南玄軍隊的進攻,料事如神,被葉城郡守奉為上賓。”
說到這裡,他麵色漸漸冷了下來,“那時候攻城的計劃是他跟丘將軍一同製定的,所以他才能測算得這麼準。”
“這也是丘將軍幾次突襲接連戰敗的根本原因。”
那幾次突襲,南玄至少折損了三萬將士,丘將軍為此極為自責懊悔,卻從來沒想過是其他原因導致的。
“好個太子,通敵叛國,當真罪不容赦!”
辛念煙惡狠狠的咬了一口胡餅,瞪了那邊的屋中一眼,正好對上從裡頭看診出來得寧無忌。
“怎麼像個護食的狗崽子。”
寧無忌邁步上來,低聲嗤笑了一句。
“他怎麼樣?”辛念煙沒跟他貧嘴,而是出言問道。
“燒了挺長時間,有損心肺,但問題不算太大,能治。”
寧無忌說。
辛念煙撇了撇嘴,什麼叫禍害遺千年?這小子是真命硬。
也罷,活著才有機會受罪,今後有的是時間讓他後悔沒死在葉城。
那邊的柳姝見寧無忌回來,給他也上了一碗滾燙的胡湯,遞了兩個胡餅。
“多謝。”寧無忌道了謝,看向秦晗和辛念煙。
“你倆說什麼呢,齜牙咧嘴的。”
“在說太子的事。”
三人圍坐在一起,秦晗屈指敲了敲桌麵,眉頭緊鎖。
“天冷了,都去周圍找房屋安置吧。”
秦晗開口,那邊的幾個守衛便領了命各自散去,連奎木狼和柳姝也離開了,一方院子裡隻餘下桌前的三人和時舞。
還有那邊一群全然聽不懂南玄話的葉城百姓。
秦晗這才看向辛念煙,“你之所以在坑外撿到太子的玉佩,是因為太子當時的確在場。”
他指了一下病懨懨的百姓裡,一個精神尚算不錯的男子,“他是郡守府的侍衛長,奉命郡守之命保護太子安危,即便郡守死在了民眾暴亂之下,他依舊在履行郡守的命令。”
“不過,也有太子這個神棍裝得太像那麼回事兒的緣故在。”
辛念煙不解的看了那人一眼,又看向秦晗,“太子為什麼在坑外,此事與他有什麼關係?”
秦晗這才與他二人細細說起,方才問到的消息。
太子以摩葉之名混入郡守府,測算了幾次前線戰亂後,被郡守當做神機妙算的高人供奉起來,他說什麼,那郡守就信什麼,日子過得倒是不錯。
但很快城中就爆發了一波疾病感染,這病傳播性極強,沾上的人輕則頭暈目眩無法無法正常活動,重則高燒不退神誌不清。
北域醫術本就落後,用藥退燒極其困難,大部分重症病人都是被燒死的。
郡守一籌莫展,便將希望寄托在秦炎身上。
是秦炎最開始,將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病定作瘟疫,還說隻要將那群病人聚在一起燒死,此事就結束了。
郡守信以為真,便按他所言,將病人綁了聚在六川河外的隱秘處,一把火燒了。
哪知道這一場火下去,病情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猖獗。
城中患病的百姓怕步了先前那群被燒死的病人後塵,膽小的拖著病體逃出城去,將瘟疫散布得到處都是。
膽大的索性自動自發團聚成一股力量,在城中發動暴亂。
郡守就是死在這場暴亂之下,北域也派遣了秦庸關將軍前來鎮壓暴亂,兩方打得兩敗俱傷,城中自然就沒了什麼人。
而秦炎之所以幸免於難,主要是在逃亡途中,指引了正確的方向,帶著餘下的病人找到了此處避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