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似水年華!
可惜,狗子和亮子,這小子太過不小心,那新出麥子,兩小子還沒有去鄉裡收呢。
立馬就被人先知道都收走了,鄉下的糧食,那可是先交完公糧,剩下的這才會分到村裡人手中。
至於彆家是吃還是賣,都得偷偷地,不然一被舉報,也就玩完了。
就因為這樣,亮子和小猴子就得冒著風雪和被抓的風險,一家一家問過去,還能收那麼一點。
問題兩人都以為沒有啥意外,訂金都收了,還花了不少。
現在被人,一截胡兩人都傻眼了,又沒有多餘錢賠給人家。
知道大概的許學誌給火堆添了一些柴火後,看著兩個人跟喝了假酒,頭快低到褲襠喪氣的樣子。
看得許學誌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脫了腳上出老鼻子汗的解放鞋,就往兩人身上打去。
“出這樣事,還瞞著我,還當我是你們哥嗎?”
“猴子你彆強,就你問題最多,改天我再收拾你,亮子你來說,這批糧食那人要多少?”
亮子委屈巴巴,身上挨了許學誌幾個鞋底,老老實實挨了打。
聽見許學誌問,他也沒有說話,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的猴子,見猴子都不敢對視。
他猶猶豫豫伸出一隻手。
“五十斤?”
許學誌對於這年頭還挺了解的,想買大批糧食的,人家也看不上亮子和猴子這小打小鬨的小買賣。
知道是這個數,許學誌還在想去哪裡搞到糧食呢。
誰知道,亮子結結巴巴地道。
“不,不是,是兩百斤,而且是要精麵粉。”
許學誌本來打完的鞋子,還沒有來得及穿上呢。
直接又舉了起來。
“你們兩就是欠揍!”
一頓劈裡啪啦教訓,把許學誌揮的手臂都累了,看到兩人跟被罰站的小學生一樣。
許學誌這才氣消停一會兒,一邊揮舞著鞋底神功,一邊叼著煙,氣呼呼地問。
“誰給你們倆膽子,敢接這單的?”
“你們是吃熊心豹子膽不成?”
“我可告你們現在,可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然我還得打!”
舉著鞋底的許學誌,為怕唯一雙乾淨的襪子,能再穿一個禮拜,直接來了個金雞獨立。
也不知道許學誌穿越了,一下午的操練,他現在居然還能再來幾場。
而猴子和亮子這才知道大難臨頭,抱著頭撅著腚讓許學誌打,這裡肉多打不疼。
“許哥,我們也沒有辦法,這一年不是乾旱就是水災,村裡糧食都缺,更何況是城裡了,大家都吃不飽。”
“我們也有半年沒有開張了,都等吃飯呢,我都人家談好了,一斤麵粉,糧食站一毛六,按黑市的價格就是三毛一斤!”
“反正這主意是我出的,許哥你想打死我就打吧,我反正孤單一人早就受夠了!”
“那人想抓我,就抓吧,不了挨一槍我也解脫了。”
要說孫猴子,從小到大都就連個心疼他的人都沒有,要不是學誌,早就餓死街頭了。
能長那麼大,也有許家一份糧食功勞。
猴子也知道這次他們可算栽進去了,為了不連累亮子,猴子早就打算把事都抗了,反正他就是孤兒,除自己這些過命兄弟,他也活夠了。
一旁的亮子,看見這樣得更急了。
“猴子,你瞎說什麼呢,要不是你為了我,也不會咬牙接這個活。”
“許哥,你彆聽猴子的,猴子他,他也是為了我,要不是我奶奶突然生病住院,急用錢,猴子也不會那麼大膽子答應這事。”
“反正,這是因為我,明兒我就去跟那姓魏的攤牌,他是想乾啥我都願意,我是絕不連累兄弟!”
這下輪到猴子急了,一把亮子推開。
“亮子,你被抓了,你奶奶怎麼辦?你彆胡鬨了,還得我去,我是那個接頭的,他信我不會信你的!”
兩人因為誰去頂這個罪,爭吵不休。
最後就差動手了,爭得臉紅脖子粗。
“行了,誰告訴你們這是沒辦法?”
許學誌把手裡能熏死一頭驢的鞋,扔在地上,把腳一伸,一提,穿好鞋,還跺了兩腳後。
拿了一根柴,就在火堆裡扒拉,早在他進屋時,就聞到屋裡的烤紅薯的味。
來了個三人運動,他體力也消耗差不多了,也餓了。
趕緊扒拉一個地瓜,拿手按了按,一按就軟塌塌的也就熟了。
他也不理那兩人,伸出不怕燙的鐵手,先來個左右拋物,等這地瓜涼了一點,趕緊一擰開地瓜頭,一股屬於它香甜的味道,一下子飄散在周圍。
就連餓了一天的亮子和猴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許學誌可不會客氣,把皮一扒,就來了一口消失術。
那鐵嘴就跟不怕燙一樣。
嚼巴兩下,也就吞了下去。
等他就這樣消滅了兩個後,看那亮子和猴子不鬨了。
他隨意撈了個樹枝,剔了剔牙這才道
“不演了?接著來呀!”
亮子和猴子燦燦地笑著。
“我們哪敢呀,許哥你給我們留點地瓜,我們還沒有吃呢!”
許學誌剛又扒拉出一個地瓜,聽見兩人此起彼伏的肚子餓的聲音。
也沒有停,又吃了一個後。
吃好的許學誌,這才站在亮子和猴子麵前,一手的黑灰直接抹在兩人臉上。
“吃什麼吃,三天餓九頓,也死不了人,趕緊在前頭帶路。”
“我來會會那什麼姓魏的,你們倆辦事我不放心,我得親自去探探底!”
要說亮子和猴子還是個投機倒把,當了一回倒爺。
日子卻過得淒淒慘慘,這半月就剩下這五個地瓜了。
還被許學誌吃了三個,剩下兩個等他們回來,估計也成了炭灰了。
猴子忍著肚子咕嚕咕嚕叫,為了少感覺餓,自己又把皮腰帶緊了緊。
咽口水,穿著一身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破棉襖。
等他走在前頭時,許學誌這才發現,猴子和亮子這幾年恐怕沒有他們說那麼好混。
這兩兄弟,褲子背後都破了一個大洞,一個破在右屁股上,另一個更直接。
要不是裡頭還穿著,都快破得露錠子。
要是在現代,準誤會這人昨晚乾什麼去了。
等許學誌仔細一看,都快給他納悶了。
破洞褲子露出一截褲衩子,內褲上一個隱隱約約的“尿”字。
這應該就是拿尿素袋子布料改的內褲。
亮子更覺,要不是許學誌眼睛厲害,還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