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似水年華!
許學誌嘴裡的廢品站,離四合院還真不遠。
跟街道辦一條胡同,走到底院子最大,最破就是廢品站。
彆小看這個,廢品站在這時候可是香餑餑。
就看看四合院吧,最喜歡摳門算計的三大爺他們家,可是廢品站的常客。
這時候,廢品站收的東西可多了。
什麼破爛玻璃,報紙、剩骨頭、牙膏皮、廢銅爛鐵,都能換錢。
就連橘子皮和杏仁都能換個幾分錢。
可想,這廢品站多麼熱鬨。
許學誌這次來,就是想能淘到好東西。
比如昨天跟孫紅梅說的話匣子,他來就是看看能否收個二收的,破點也沒事,他還能修修。
等許學誌,站在一個大院麵前,看上頭掛的木牌子,廢品站三個字,寫得虎虎生威的。
許學誌一看就知道,能寫出這樣子的人,一看就是有兩把刷子的。
許學誌沒手表,隻能看看天色也不早的,這廢品站應該上班了才對。
可他剛到門口,就看到一把鐵將軍在門上鎖著呢。
他一看都快九點,這廢品站都沒有人還沒有上班。
這工作也夠瀟灑的呀。
他也隻能躲在屋簷下,背著躲著冬天寒風。
許學誌又等了一會兒,快過十點了,才有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歲數的人來。
騎著一輛,看起來半新不舊的自行車。
等車更近點時,許學誌這才看明白,這哪裡是什麼“新車”呀,一看就是自己攢零件,自己焊接起來的自行車。
這手藝還真不錯,要不是許學誌對車格外了解,到這也不忘研究自行車。
不然還真有點以假亂真了。
本來那人就慢慢悠悠地騎著,正回味昨晚吃的餃子呢,被躲在屋簷下的許學誌,還嚇一跳。
“哎喲,乾嗎呢?躲在那嚇我一跳!!”
“你不知道,廢品站十點開門呢?”
那年輕人,顯然吃慣了鐵飯碗的福利,對於其他老百姓來說,他們就是天,他們說能收就收,不能收想換錢都沒門。
所以來廢品站的,都得看他們這些收廢品的臉色。
明明看起來比許學誌還小一點的小年輕,都可以嗬斥他。
許學誌沒有犯渾,亮起他可以騙人,憨厚的笑容。
“對不起哈,同誌,第一次來,不知道不是?”
“大冬天的,你上班也辛苦,我這不是在屋簷躲風嗎?”
“你也不容易,來根不?”
許學誌說著,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包煙,一磕一抖,很快就出來一根煙。
一看許學誌這手法,沒有十年煙癮是弄出來的。
那小同誌,本來黑著臉,看著許學誌那燦爛的笑容,接過那煙,也不好再不客氣了。
語氣雖好了點,可看許學誌雖穿一身軍大衣,肩頭又沒有肩章。
許學誌又長得格外出挑,心裡默默罵一路小白臉,撇了撇嘴。
楊起他那高傲下巴,也不拿正眼瞧許學誌。
“等著,來換錢的?”
許學誌胡亂點了點頭,沒敢說自己來看有沒有廢品可以買的,再說他也不知道這時候賣廢品到底合不合規矩。
按著多說多錯原則,他隻能都答應下來再說。
那小同誌,名叫王大勝,是廢品站的工作人員,就是平時給人上稱,換錢小職員。
沒啥可厲害的,就這他還看不上許學誌。
誰叫他們這裡是個香餑餑的呢。
隻見王大勝,下了自行車,先把自己剛買的皮鞋跺了跺泥,沒辦法首都再繁華,有些地方還沒有全麵修路。
有些地方還是泥巴路,再接上下雪,這泥巴路就顯泥濘了一點。
不過這裡,這王大勝就是故意的,特意顯擺他一下新皮鞋。
見許學誌沒有注意到,又跺兩腳,本來好好的,被刷油光鋥亮的皮鞋,被他這麼跺兩腳,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大勝沒有注意。
居然在一攤泥巴地下了車,就他那一跺,鞋上自然就有了泥點兒。
他再跺兩腳,本來好好新鞋,也成了泥鞋。
王大勝,看許學誌那麼不上道,臉又黑兩個度。
心裡直罵許學誌,沒有眼力見,看他等會兒怎麼找碴。
而許學誌,前世混過大大小小的飯局,還不知道王大勝這點小心思?
不就是讓自己阿諛奉承嗎?
他許學誌,從來都是被人奉承他,從來沒有人敢讓他這麼乾過。
他偏偏裝沒有看見,等王大勝摔摔打打開門後。
故意自己推車進去,也沒有跟許學誌打招呼。
許學誌又不是小學生,還真不介意。
隻是他進去之後,看那王大勝把自行車停在車棚裡,就進了屋。
他左右看沒有人,拿著廢品堆裡的一根小鐵絲。
偷偷摸摸進去了車棚。
等他再出來時候,臉上笑容滿臉。
緣分總是那麼湊巧,他剛從車棚裡出來,就有人推門進來。
來人穿不算太好,也是八成新的襖子,一個補丁都沒有,可見這人條件多好。
六十年代,沒穿過補丁的衣服,那都是日子過不錯的人家了。
那人剛一進來,就見許學誌,有些嚴肅地道
“同誌,來換東西的?”
牛啟山身為廢品站的站長,似乎因為當過兵,性子有點一絲不苟。
看到許學誌,就特意一問。
許學誌不知道是不是牛啟山的眼睛太過於犀利,有種回到軍團,見到領導的感覺。
下意識地站個軍姿,行了個軍禮。
“我,我來看看,家裡缺東西,想淘點能用的,回去修修補補應付能用的。”
牛啟山板板正正也行了軍禮,今天他沒有騎自行車,走路來的。
可一身正氣,可抵擋了不少風雪。
看許學誌這行禮還算標準,對他好感莫名就有了,滿意對許學誌點了點頭。
“行,你看上啥了,可以去找小王,他會給算錢的。”
為了體現他對許學誌印象不錯,還特意露出一個笑容,雖然在許學誌眼裡,這笑容在寒冬裡,沒有多少溫度。
但起碼人家比那眼高於頂的王大勝好多了。
見許學誌當真看起來了,他也不怕許學誌偷,人先進了廢品站唯一間掛門簾的屋子。
許學誌就知道,那應該就是廢品站的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