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裡對這種事,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這事是運輸隊的福利了。
現在許學誌大方拿出來,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等了一會兒。
許學誌努力一會兒,成功在滋滋的話匣子雜音中,搜到當地不知道哪個縣裡的天氣預報節目。
聽著播音員,播報今晚到明天天氣情況。
許學誌看著車窗外,不知道幾時山裡下起了雪。
風吹在窗戶上,呼呼呼叫。
讓在車裡兩人,都覺得外頭有多冷。
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聽著話匣子裡播音員播報的聲音,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
也不知道是因為山裡氣溫低,到了快到淩晨時候,兩人明顯感覺到車裡溫度,也越來越冷了。
這時候劉旺的酒壺也起了作用。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喝著,這才度過山裡寒氣。
等了後半夜,許學誌眼睛快閉上時候。老胡自己卻醒過來。
從溫暖的被窩裡出來,拍了拍許學誌。
“小許,困了吧?到你來休息了。”
許學誌也沒有拒絕,打了個哈欠,打開車門,自己下車後,再與老胡換了位置。
許學誌躺在後座上,也不知道今天開車太累,還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精神有點太緊繃。
居然沒了一會兒也就睡了。
老胡把話匣子觀點,靜靜等著天亮。
一夜過去。
當許學誌感覺到不對時候,車已經又開了起來。
等他睜開眼睛,看了看搖晃的車頂。
這才知道他們重新上路。
還沒有等他起來時,老胡突然衝外麵打了個鳴笛,大聲喊一句。
“老鄉,你知道這裡哪裡嗎?怎麼去鎮上?”
那老鄉,一看是開卡車的司機問路,還有點新鮮。
接過老胡遞給的煙,也不舍得抽,聞了聞就彆在耳朵後邊。
老胡看著老鄉還背著山貨,似乎要去哪裡。
趕緊又問了一遍,那老鄉這才聽見一樣,樂嗬嗬,漏著他僅剩的幾顆牙道。
“說啥?我們這啊?”
“哦,要去我們村呀,我們村牛山村,走到前頭右轉就到了。”
這老鄉似乎,年紀大了,有些耳背,老胡扯著嗓子,又問幾遍。
兩人劉驢唇不對馬嘴一樣,都說不到點子上。
本來他們想趁著天剛亮,一口氣開到鎮上,休整一下。
經過昨晚,他們乾糧也不多了,水壺裡水也不到半了,再不喝點喝水,他們三人很難在這樣大冷天裡,再跑個幾公裡。
聽見前頭就有個村,老胡也不管,那村到底是不是牛山村,現在去打點熱水再說。
劉旺似乎也讚同。
“老胡,我們先去村裡看看吧,有可能是哪個小孩嚇人呢?”
老胡本來就不相信,他在這條路跑太多趟了,從來沒有出事過,他堅信這次也一樣。
老胡點了點頭,又開了一段路。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老鄉看著他們車開向牛山村。
高興得笑嗬嗬的,一邊背著山貨,一邊揣著兜,走了幾步。
突然走到一處隱蔽的草叢,把雜草分開。
沒有想到,草後麵,突然還有條小路,一看就通往牛山村的小道。
老人在許學誌他們還沒有到村裡時,他腿也不酸了,快步走回到村裡。
他快步走到村長家,現在他也不聾了。
笑嗬嗬,跟看起來就是一村之長的中年男人道
“村長,我看到那輛車了,他們說去鎮上的,被我指來我們村裡。”
那中年男人,想了想了拿出腰間的旱煙杆。
拿出來敲了敲在鞋幫子上,又拿出煙袋,一看就是自家種的煙葉,聞起來可比城裡賣的香煙味道更霸道些,鄉裡人也是最喜歡抽這個。
隻見中年男人拿出,自己家切得細細的煙葉,填在煙杆裡。
而一旁的看起來,與牛山村主任有些相像的比較年輕男人,懂事的拿出火柴盒,哢嚓一聲,給中年男人點上了煙。
他吸了兩口煙,吐了煙圈,一邊皺著八字眉,苦思了一會兒,問了問,坐在一旁納鞋的的老婦人一句。
“老婆子,就是他們吧?”
那老婆子,要是現在許學誌在,誰能認出是誰。
不就是帶頭攔他們路,要過路費的老奶奶嗎?
那老婆子,坐在那裡手上不停。
“是啊,那開車我看還長得不錯,挺適合蘭芳的。”
蘭芳不是彆人,正是村長老閨女,先不說長怎麼樣,因為她爹是村主任,娘是婦女主任。
在村裡出了名的霸道,潑辣。
是村主任的小棉襖,老兩口就這麼個女兒,生了兩個兒子,正打算送那丫頭去城裡吃商品糧。
都快十八了,還沒有說親,在村裡都算是老姑娘了。
牛村主任,聽老妻的話,點了點頭,又吸了口煙。
這才道。
“既然這樣,車我們留著,等會兒鐵頭去山裡說一聲,就說獵物來了,可以開吃了,留活口。”
那叫鐵頭的年輕人,衝牛村長點了頭,自己就走了。
而那老人,似乎有點不滿意自己被晾那麼久。
有些激動地道
“村長,你看你之前說的好處呢?”
牛村主任,看著村裡最窮的牛老漢,就因為家裡太窮,現在七老八十了,還是個老光棍。
平時就喜歡乾偷雞摸頭的事,也是村裡出了名的難纏。
現在他,牛村主任都覺得不耐煩,趕緊用手推了推自己老太婆道。
“老婆子,給牛三拿一毛錢,當跑路費了。”
村長媳婦兒,似乎挺不樂意的,瞪了一眼牛三,不過因為自己家老頭子都放話了。
隻能忍著點了點頭,去裡屋拿錢了。
等她出來時候,牛三坐在村主任炕上吹牛呢。
“村長,我這次可立大功,我看他們車裝不少好東西,車裡還有話匣子呢,那東西可值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