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聲音一點都不像是碰上石壁能發出的聲音,反倒像是金屬。
仔細一看,整個密室的牆,幾乎是用鐵水全部重新澆築了一遍。這是防止裡麵的人逃跑。
就像那個壁爐處的入口一樣,整個密室,隻有一個出入口。
一個世紀前,克特希維奇家族就是這片土地的領主,在這裡,最先建造了這處密室。後來,在此基礎上,他們一代代子孫,在這上麵建造了各式各樣的房屋。
外人隻當,他們喜歡自己的領地,不肯離開,實際上,每代領主都會把自己最想囚禁的人鎖在這裡。
有的時候,是仇敵。
有的時候,是……禁臠。
顯然,安娜斯塔西雅就是後者。
隻不過,她要更特殊點。
眼看床上的人影沒有絲毫起身迎接主人的自覺,克特希維奇·蓋爾臉上的微笑散去,眉目殘暴
“賤貨,我可不像我父親那樣,會給你灌藥。你再裝死,我直接把你左半邊臉也直接割了,就算疼死在床上,我也不會讓人救你。你知道的……”
他說到這時,聲音惡意地低了低
“每次看到你流血,我就更興奮。”
身後的管家雖然表情不變,然而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忽然覺得時間又開始難熬起來。
不管是去世的老爺,還是麵前的主人,似乎一直延續下來一個習慣——
他們喜歡當著彆人的麵,近乎殘暴地折磨那個女人。
有時候,是樓上隨意挑一個女傭下來,作為觀眾。
有時候,是他。
而因為他從小在克特希維奇家族長大的緣故,他是看的次數最多的那個。
就連這個密室裡的血腥氣,他都已經快漸漸麻木了。
克特希維奇·蓋爾看床上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仿佛那個躲在被褥下的人已經死了一樣。他忽然笑了一聲
“出去跑了一圈,還不是被我抓回來?我父親死了,你也照樣是我的玩物。隻不過,現在你的主人隻有一個了。”
為了家族臉麵,一個月前的葬禮上,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放”安娜斯塔西雅離開。
原以為,盧凱塞家族不接她回去,她遲早乖乖地回來。
沒想到,竟然消失了這麼久。
好在,昨晚她露了行蹤。
他讓管家派人,去劫了回來。
這段時間,她究竟是靠什麼銷聲匿跡,又怎麼惹上了嶠嶼墨那樣的人,他今天有的是時間好好和她“深入”交流。
幾乎是下一秒,克特希維奇·蓋爾直接上前,一鞭子抽上去。
然而,隔著被褥傳來的手感,讓克特希維奇·蓋爾瞬間色變。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觸感,他再熟悉不過。
不是眼下這種!
“噌——”
他倏然一下子掀開床上被褥,然而,上麵哪有什麼人影,隻不過是一個模特模具。
“人呢?”
克特希維奇·蓋爾剛要回頭,忽然“嘭”的一聲悶響。
他的後腦一片劇痛。
溫熱的血液順著衣領汩汩流下,染了他一身。
暈眩中,他看到管家手裡拿著一把榔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