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打哪了給朕瞧瞧。”劉宏衝著劉儉招了招手。
劉儉似乎略有些猶豫。
“沒事,你靠過來,給朕指指,莫怕,朕就是看看。”
“唯。”
隨後,便見劉儉走到了劉宏的身前,卷起了袖子,將手臂伸過去。
“陛下請看,臣被打的就是這裡。”
劉宏挑眉細瞧。
“哪呢”
“就是這,陛下您看,這都給我打紅了。”
劉宏“”
下方,馬日磾悄悄地用胳膊肘懟了懟盧植,道“你這徒弟真是了得,本指望著他帶著一身傷,到陛下麵前哭訴,咱們就著今日之事讓廷尉調查曹破石,便可牽一發而動全身,”
“如今可好,你徒弟這一點事沒有,我看這曹破石反倒是讓他打殘了,日後說不定還得入宮,某看今日之事難成。”
盧植歎息道“早就與你們說過,我這弟子乃是在彈汗山立過功的人,哪裡是平常人能傷的”
“問題是曹破石也是越騎校尉啊,他還是領著越騎營中的好手去的,怎就這般不中用”
這時,卻見劉宏揮了揮手,讓劉儉站到旁邊,隨後看著滿殿臣子們道“諸卿,以你們之見,事到如今該如何處置”
陳耽正色道“陛下,曹破石之行有違法度,臣請旨徹查曹家,還涿郡孝廉一個公道”
“啊”
曹破石痛苦的聲音突然響起,突然響徹大殿。
他似乎魔怔了一樣,蜷縮著身體,眼角流淚。渾身止不住的哆嗦著。
陳耽的下話,隨著曹破石的這一聲叫喊,卻是說不出來了。
呂強趕忙走了過去,扒開曹破石捂下盤的手,仔細地瞧了瞧,還伸手去碰。
隨之,又是曹破石殺豬一般的痛苦嘶鳴。
劉宏被曹破石一驚一乍的叫聲惹的心煩。
“彆碰他了趕緊著太醫丞給他瞧瞧”
呂強立刻領命,吩咐黃門去找太醫丞來。
“陳愛卿適才說什麼”
陳耽長歎口氣,說話似有些力不從心了“還孝廉一個公道。”
劉宏轉頭打量了劉儉一會,道“孝廉的公道是要還的,但畢竟他沒受什麼傷,若真是蓄意刺殺,想來也不至於會是這般結果吧”
“這”
“但終歸是曹破石惹下了大禍,朕覺得,且將曹破石調出越騎營,在家養傷,待其傷愈之後,在讓其為涿郡孝廉當麵請罪,街頭毆鬥而已,誰家兒郎沒年輕過”
陳耽皺眉道“陛下,如此處置,是否太輕了”
“輕麼”
劉宏指了指擔架上的曹破石“其人如此,與受死何異諸愛卿皆讀聖人言,何故相逼太甚你說他蓄意刺殺,天下有這般蠢頓的刺殺之人嗎”
一眾朝臣皆在心中感歎。
看來,誅除曹氏一係的餘孽的事情,還得稍稍再往後推推了,回頭另尋個其他的由頭。
這年頭,殺人容易,但關鍵得師出有名。
曹破石今日若是站著進來的,二十八名朝臣有信心,保管讓他死著出去。
問題是他今天是躺著進來的
大家都是有經驗的人,多少都能看出來,他這是被人打了臊根了。
受此辱刑,已是極至,往下還有什麼可查的
至於這個劉儉
袁家又能怪罪他什麼誇他還來不及
人家當街動手打了宦官附徒,過不了三日,必為京中士人學生津津樂道。
伱憑什麼指責人家,就憑人家沒挨揍
今日,著實是有些敗興而歸。
曹操一直在認真地打量著劉儉,臉上露出了幾分濃重的興趣。
隨後,便見他輕輕的咳了一聲。
眾人聞聲皆醒悟了。
陳耽歎了口氣,第一個道“陛下那臣等告退。”
其餘眾人也道“臣等告退。”
隨後,包括劉儉和曹破石,殿內中人開始向外退去。
突然,卻聽劉宏對著劉儉喊道“那個被欺負的孝廉,你且留下朕有些事問你。”
劉儉停住腳步。
馬日磾和盧植彼此互望了一眼。
馬日磾嗬嗬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反觀盧植,長歎口氣,似乎頗為惆悵。
但惆悵又如何,天子叫人了,難道還能不留下麼
眾人走了之後,劉儉留了下來麵對劉宏。
劉宏收起了適才笑容,表情突然變的認真起來。
“孝廉,知道今天這事個中內情為何嗎”
劉儉點了點頭,道“臣知道。”
“知道嗬嗬,你真的知道朕不信,朕告訴你,你被那幾個老東西給利用了”
劉儉聞言心中暗笑。
皇帝這是在玩分化麼
他恭敬地回答“臣確實是知道的。”
劉宏的眉頭微蹙“知道知道你還下這麼重的狠手虧了曹破石已有子嗣,不然你這便是絕了人家的根,這可算是世仇啊。”
“臣與他已有世仇了,不怕臣若是不知被人利用,也斷然不會如此,正因為知道被人利用了,所以臣才要下狠手因為臣不想憑白被人利用,臣隻有下了狠手,陛下才不會被人利用,比起不讓陛下為難,臣被人利用一下,又算什麼”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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