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儉笑道“陶家人邀這些人前來助陣,無疑是自尋死路”
“他們以為有這些人到場,就會讓兄長你投鼠忌器,恐喪失了聲名而不敢輕舉妄動,但實則,光是這些人,就可以挖掘出他們陶家的墳墓”
淮浦,劉繇府邸。
陶家的使者將所謂的“陶謙手書”戰戰兢兢地遞送到了劉繇的麵前,然後磕磕巴巴的向著劉繇陳述了他們家主的訴求。
劉繇根本沒怎麼認真地聽,他隻是笑看著矗立在陶家使者後麵的那名大漢。
正是與劉繇相熟的東萊太史慈。
待那名使者說完之後,劉繇遂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兩家的人真有意思,彼此鬨了爭執要某去評理,兩家的使者居然一塊來了倒好似親如一家。”
太史慈笑道“正禮公勿怪,隻是奉大將軍之命,特來此請正禮公前往徐州,為我家驃騎將軍洗去身上的不明之冤”
“這是大將軍的手書。”
劉繇接過太史慈遞來的信,看完之後,捋著須子,點了點頭道“明白了,明白了,大將軍之意,劉某明白了,子義,咱們許久未見了,今晚留在這,陪某痛飲幾爵,如何”
“敢不從命”
泰山郡,太守府。
泰山太守應劭接到了劉儉的書信之後,沉默半晌無言。
少時,方聽他長歎口氣,道“大將軍鄭學門人,海內所望,更兼在境內以執法嚴格聞名,我既身為名士,又立誌於法學,焉能不相從之”
廣陵北境,張超與趙昱則是正在宴請劉儉派來的使者。
“家兄張邈,早有書信來,言我東平張氏與大將軍共同經管中原商貿諸路,河北珍奇如今通過中原南售,皆走我張家,可謂合則兩益,分則兩害呀。”
那使者笑道“撫遠大將軍與東平張氏如今已是同舟之客,今劉玄德在郯城為陶氏所汙蔑,還請張府君能夠鼎力相助,換玄德公一個清白才是。”
“此事自然,玄德公慷慨仗義,來援徐州,我等焉能不鼎力相助也”
“此事儘管包在張某身上”
而與此同時,琅琊王劉容也暗中派人聯絡了東海王劉袛。
“諸侯王們能有今日,全仗大將軍也,劉玄德乃是大將軍之兄,彼聲名若是受損,無異於大將軍之聲望名受損大將軍聲望受損,我等該如何”
“此言甚是那自然是萬萬不可”
另外,已經投靠了劉儉的蕭建,最近也一直在於泰山賊孫觀,尹禮,吳敦等人聯絡,勸其等歸順河北。
昔日,臧霸為泰山賊的首領,昌豨為泰山賊寇的智囊,如今領袖和智囊都沒了,其餘的這幾名泰山賊雖然是有兵有將,但卻是一盤散沙,不成氣候。
連日後往哪個方向發展都不知道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選擇最終隻有一條。
那就是依附於一個強大的勢力。
而放眼徐州周圍,能夠稱得上是最強大的,同時也最有前途的勢力是誰呢
不言而喻。
至於北海的名士孔融,也在最近接到了一位訪客。
乃是赫赫有名的青州牧使,劉虞。
一眨眼,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到了。
這段時間,陶商,陶應,曹宏等人,一直沒閒著在暗地裡繼續抹黑劉備。
他們把陶氏聲名受損的事情,一股腦的都宣泄到了劉備的頭上。
而經過了這一個月的調養,陶謙的身體也已經逐漸康複了些。
他已經能夠顫巍巍的下地走動了。
就在這一月之期到日,劉備率領三千人馬,並關羽和張飛來到了郯城的城下,繼續討要他的公道
聽聞劉備的人來了,陶謙領著徐州所有的官吏親自登上了城頭,與劉玄德對峙。
陶謙拄著拐杖,在陶商和陶應的攙扶下,顫巍巍的登上了城頭。
他看著下方威武整齊的三千軍士,眼中露出了豔羨之色。
隨後,便聽陶謙顫巍巍地對著城下喊道“劉玄德何在可速速出來見老夫”
就見劉備緩緩地打馬出陣,來到了距離護城河的不遠處,衝著城上的陶謙拱手道“陶使君,久違了”
“咳咳”
陶謙重重地咳嗦了一聲,隨後衝著劉備說道“劉玄德,老夫待你如同親手足,你為何暗中謀害,毀壞老夫與我兩個兒子的名節,妄圖謀取徐州”
劉備的表情不愉,高聲道“陶公,這話從何說起劉備不遠千裡前來徐州助戰,為的是正義為的是公理為的是天道陶公如何竟說出這般之言實在是讓人心寒啊”
陶謙用拐杖重重地敲打著地麵,歎息道“你心寒難道老夫就不心寒嗎老夫今番之舉,猶如猶開門而揖盜老夫心有不甘啊”
說罷,便見陶謙又重重地咳嗦了起來。
曹宏忙道“劉備,你還好意思在此與陶公說話這郯城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你對陶公做了這般的事,還如何好意思出現在陶公的麵前”
劉備正色道“我不是非要來郯城,而是你們這般汙蔑於我,惹的我不能不來爾等言我不義,放流言毀陶公聲譽,證據何在”
曹宏氣道“你還想要證據你的麵皮如何這般之厚”
說到這的時候,曹宏一抬頭,看到了遠處一股煙塵,隨即大喜。
他急忙對陶謙道“陶公,有援者來也”
陶謙抬起了頭,望向遠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卻見陶謙對城下的劉備道“劉玄德,老夫說不過你,故而請了一些名士和徐州周邊的豪傑,來為咱們這事主持公義,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劉備麵色坦然“不論陶公你找誰人來,天下,自有公理”
城上的曹宏聞言,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劉備若是如此說,那就等於他入套了。
不怕他講理,就怕他不講理。
今日講理,看我等不講死他
“好劉備,那今日,就讓天下豪傑,給你個公理”
不多時,那支兵馬臨近了,劉備隨即讓張飛讓開一條通路。
這支兵馬,乃是從泰山郡來的太守應劭。
劉備的兵馬為應劭讓了地方,應劭來到陣前,向著城牆上的陶謙拱了拱手“恭祖,彆來無恙”
“哦,哦是仲遠賢弟,你終於來了”
應劭四下環顧了一圈,道“不知哪一位是劉玄德”
劉備匹馬上前,道“某便是劉備。”
應劭捋著自己的須子,高聲道“劉玄德,你乃是青州牧使,今將兵馬在郯城之下,所圖為何,莫非是想謀他人之基業也”
城頭之上,陶謙,曹宏,陶商,陶應聞言,心中皆是大喜。
這應劭,真是給力呀上來就直接訓斥劉備。
糜竺,陳珪等人彼此互望,臉上露出了些許憂慮之情。
卻見劉備不卑不亢地道“應府君莫要誤會,劉備乃是大漢之臣,自當奉公守法,為天子在地方行仁義之事豈能貪圖彆人負責監管的城池”
應劭滿麵怒容道“那你在此為何”
“應公且聽備細細道來。”
說罷,劉備便大致將此間諸事向應劭敘述了一遍。
劉備說完之後,陶商急忙道“應叔父,切莫聽劉備一家之言,此人外表仁義,內心肮臟,可以毀壞我父子名節,我等與他不共戴天”
應劭捋著須子道“賢侄莫要氣憤,你且說來讓我為你們兩家好好的評一評理。
陶商聽到應少如此說,頓時大喜過望,這應上,這不擺明了就是偏向他們陶家嗎。
於是,這陶商就當著城上城下所有人的麵,大聲將劉備的莫須有罪狀大概陳述了一遍。
說到委屈的地方,陶商還委屈的擦了擦眼淚,很是傷感。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呢。
陶商說完之後,熱切的盼著下方站立的應劭,希望他能夠說出更加犀利的話語,最好是當著城上城下兩軍將士還有這麼多人的麵兒怒斥劉備,讓劉備知難而退,不在徐州耽擱。
如此,他陶家不但驅逐了一個大敵,重新挽回名望,還將臟水徹底的潑在劉備身上。
那應劭捋著須子,似乎是在沉思這件事。
考慮了好半晌之後,突然卻見其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翻身下馬。
應劭翻身下馬之後,竟然當著城上城下兩軍將士數千人的麵,向著馬上的劉備作了一揖。
應劭的這一番舉動,將所有人都給弄愣了,他這是要乾什麼呀
卻聽應劭朗聲對劉備說道“玄德公適才是應某無禮,還請玄德公見諒,某人與陶氏有舊情,故而適才在言語之中多少對陶氏有些偏袒,本來以為以陶公為人,斷然不會相欺,故而此次前來,心中便是有偏向陶氏之想法。”
“隻是適才聽兩方之所言,方知我想法真大謬也。”
劉備急忙向著應劭回禮,連道“不敢當,不敢當。”
緊接著就見應劭向著城牆上的陶謙父子一指,怒道“陶恭祖,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仁人,不曾想竟行此齷齪之事,汙蔑他人,恩將仇報何其陰損也。”
陶謙聽了應劭這麼對他說話,滿臉憋得通紅,他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城下的應劭說道“你,你,你說什麼”
應劭揚聲說道“陶恭祖,我說什麼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卻還在這狡辯為了能夠挽回你們陶家自己的聲望,故意將這臟水潑在了劉玄德的身上,爾等之所為,簡直就是恩將仇報,有如禽獸,虧我還將你當成好友我應劭從今天起將與你斷絕關係,再無爾等這等厚顏無恥之友。”
城上城下所有的人都沒想到,應劭居然這麼罵陶謙。
而且所有人都沒想到,應劭竟在兩軍將士麵前當場力挺劉備。
陶商和陶應此刻張大著嘴,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城下那個義正言辭的叔父。
曹宏也是被其的一番言語徹底打懵了。
不應該啊,應劭也是收了他們的禮呀。
再說,陶謙和應劭也有私交,怎麼能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就偏向劉備呢難道他真的是那種剛正不阿之人
“狗賊,你們還在這兒瞅什麼還不快向玄德公道歉,你們這些無恥小人。”應劭的罵聲響徹在城上城下,讓陶家人的臉徹底丟儘。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有人提醒。
“陶使君,好像又有人來了。”
曹宏急忙向西麵看去,卻見不少的隊伍打著大旗,正向郯城而來。
曹宏眯著眼睛去看,看了許久之後,急忙說道“使君,那是廣陵張超還有趙昱的人,他是咱們徐州自己的郡守,是咱們的自己人,有他們在,一定可以挽回應劭適才所言的。”
“還有孔融,劉繇,劉馗都來了都來了有救了哈哈,劉備,我看你還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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