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感覺劉備的酒已經喝到量了,於是,他便不著痕跡的將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使君啊,自從您與大將軍來到徐州之後,徐州百業皆興啊,而且民心安定,不論軍政都走上了正途,四方流民齊聚於徐州,各項產業也開始蓬勃發展,大將軍與使君,真可謂是徐州的救命恩人也。”
劉備打著酒嗝,慢悠悠的將手中的酒爵往桌上一放,臉上露出了深刻的笑容。
“子芳,你總算是開始說你想要說的事情了,備今日在此等了你兩個時辰,也未見你吐露你想說之事,非要將備灌醉之後方才肯說嗎”
劉備說這話的時候,看似雖醉,實則清醒,嚇得糜芳渾身直打哆嗦。
他哪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完全被劉備看穿了。
而劉備現在在自己麵前竟然是一直在演戲的樣子
此人的智計實在是高深莫測呀。
原來他適才那副聲色犬馬醉心於酒色的樣子,完全都是裝的。
“美人,今夜,你可能與我同飲一夜否”劉備笑嘻嘻的一把抱過一名舞娘,逗弄著她道。
糜芳看到劉備那副賤兮兮的樣子,頓時又愣住了。
這裝的也是太像了呀。
這要不是他適才突然對自己透露出了幾句,根本就看不出來呀。
想到這兒,糜芳腦袋上的汗不由順著脖頸流了下來,幾乎將後背濕透。
河北的劉氏兄弟實在是太厲害了,不要說那個大將軍,就是這位統領自己的徐州牧也是高深莫測,讓人無法猜度呀。
想到這,糜芳急忙站起身,衝著那些舞女,還有在場見奏樂的樂者以及陪酒的歌妓們揮了揮手,讓他們全都下樓去了。
半醉半醒的劉備見狀,頓時有些沒落。
“這,這怎麼都攆走了”
這些人全都下樓之後,糜芳直接跪倒在地,向著劉備長長一拜。
“使君,糜方不過是區區小人,居然也想在使君的身上動心思,實在是有罪啊還請世君不要怪罪糜芳。”
“使君饒恕,求使君饒恕”
糜芳這個人或許沒有彆的優點,但是他天性善於自保,而且非常的膽小,一旦看出些許弊端,就會立刻向對方拜服。
這是他天生的性格,雖然這樣的人有小人的潛質,但同時,這樣的人也比較容易收心收服。
其實,這也是劉備一直以來與糜芳交好的原因之一。
糜芳這樣的小人,按道理來說,是根本入不了劉備的眼兒的。
不過,劉備畢竟是初到徐州,他需要有一個心腹眼線幫著他盯著徐州諸多家族,或有什麼樣的動作。
但是這樣的人物對於劉備而言並不好找。
很顯然,糜芳是非常適合的一個。
所以劉備今天一直在糜芳麵前裝傻,當然他也不是完全裝傻,他也是借著今日這事兒,讓自己好好放鬆,過一過癮,可謂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呢
“好了,子方啊,你起來吧,說說你到底有什麼事。”
糜芳聽到劉備這麼說,急忙站起身來。
他衝著劉備恭敬的施了一禮。
“多謝玄德公多謝使君,多謝使君體諒。”
劉備捋著須子,很沉靜的道“人嘛,都會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隻要是於國無害,就不傷大雅。”
“我早就覺得你今日特意要我來酒肆飲酒,內中必有隱情,說吧,你到底想從我這裡探聽些什麼”
“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糜芳輕輕的咽了一口唾沫,隨即向劉備說道“使君,其實我,我隻是想向使君打探一下,大將軍如今何在”
劉備聽了這話,頓時臉色一變,大為憤怒。
他的氣勢在一瞬間驟然暴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氣氛。
“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你竟然敢探聽大將軍的行蹤你活的不耐煩了嗎”
糜芳被劉備這麼一嗬斥,頓時嚇了一跳。
他匆忙對劉備解釋道“使君莫要生氣某對於大將軍的行蹤並不是刻意探聽,也絕非是有謀算大將軍之嫌,”
“使君,你好好想想,我糜家好不容易將大將軍從河北請到了徐州,又怎敢不自量力,蜉蝣撼樹,去與大將軍對峙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劉備冷厲的看著糜芳,似乎是在觀察他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最終,劉備從糜芳的表情上,看出了他確實沒有歹心。
這也是情理之中,東海糜氏若是對他劉家有歹心,豈不是作繭自縛,自將自己逼到了死路上嗎
想到這裡,劉備的臉色隨即緩和了下來。
“子方,你這是做什麼趕快起來,趕快起來。”
劉備站起身,又露出了他那一副和善的表情,將糜芳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拉到了桌案邊,安撫他坐下,並親手給糜芳夾板上的烤肉。
“子芳啊,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可與我說到底是有什麼事要找大將軍”
糜芳沉吟了一下,隨即對劉備說道“使君,其實倒真是沒有什麼大事,隻是我家中有一妹,美而甚賢故而我兄長”
糜芳這人倒也是實在,知道在劉備麵前說那些謊話是沒有什麼用的,因而就原原本本的跟劉備說了。
劉備聽了這話隨之恍然。
他捋著須子,認真道“子方啊,你們糜家若是有心予女與大將軍,確實不好直接送,如此恐惹大將軍心疑你和你兄長若是真有心,有些事就得看緣分,不可能強求,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指一條道。”
糜芳聞言大喜過望“還請使君指點”
劉備的臉色一正“不過,你需明白,就算是汝妹能入大將軍府邸,然汝等欲通過後闈,而使大將軍偏向汝族,這是不可能的,你們若是打著這個心思,就乘早收了念頭。”
糜芳聽到這,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個勁的道“是,是,萬萬不會,萬萬不會”
同時,張既派來的使者已經見到了劉儉。
那使者將朝廷如今所發生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向著劉儉做了一番轉述,同時,他們還向劉儉說了一下荀攸的對策。
那使者說完之後,劉儉隨即讓那侍者先行去休息了。
劉儉此時尚在琅琊國,而關羽和張飛也奉命率兵前來。
劉儉聽使者彙報之時,關羽、張飛二人也都在劉儉的身邊。
待使者下去了之後,張飛方才問劉儉道“兄長,荀攸等人為公卿打壓,咄咄逼迫,您說他們會不會因此而被擊潰,從而在朝廷失去的根基”
劉儉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方才搖頭道“不會,以天子的角度而言,他隻是想借次這次事件,讓王允他們對清流係進行打壓,讓荀攸,馬日磾,劉表等人嘗到苦頭,以雪天子昔日之恥,”
“但是天子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公卿所並的。”
“畢竟當今天子甚是類父,這平衡之道就是先帝最擅長的手段,如今在天子的手中,雖然玩兒的沒有先帝出神入化,但是卻也繼承了先帝的幾分精髓。”
張飛聞言,恍然的說道“那既然是這樣,荀攸等人的退讓之舉,就是為了打破這個微妙的平衡,讓天子不能夠在坐觀成敗。”
劉儉無奈的長歎了口氣,說道“天子以為朝廷的黨派之爭,乃是如今的首要之事,其實他錯了,朝廷現在有一個巨大的隱患,隻是暫時還沒有爆發。”
關羽問道“是何隱患”
“就是天子和董卓為了累積軍費,而發行的五銖小錢,這些錢已經在民間流行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早晚都會積難成災,驟然爆發,出現巨大的災禍。”
“你們看著吧,不出半年,關中之地定然會災禍頻頻,叛亂叢生,百姓怨聲載道,到時候就是朝廷最大的危機。”
剛陪母親打完點滴,好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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