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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兵馬屯紮在孟津之地,其中叛軍的兵力極多,多達了將近七十萬。
他們駐紮在劉儉大軍南麵不遠處的曠野之上,既與劉儉形成了對壘之勢,同時又讓己方的兵馬阻斷了劉儉去往雒陽的道路。
劉儉在渡過黃河之後,並未著急進兵雒陽,而是將兵馬在此築造了一座土城。
他在這座土城之中布置了大量的霹靂車與井欄,將這座臨時的土城打造成了一所堅固的防禦陣地。
此刻,劉儉站在他的土城之上,望著遠處那一大片的賊軍大寨,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荀彧跟隨在劉儉的身邊,他的神色不似劉儉那般凝重,相對還是輕鬆的。
他也是望著遠處的大營,並未多言。
隻見對麵賊軍的帳篷一片廣大,密密麻麻,不過卻是雜亂無章。
依稀望去,叛軍的大營內雖然是人聲鼎沸,人來人往,但馬匹也少,旗幟甚少,儼然就是一支亂軍。
與其說這是軍隊,倒不如說是難民營。
“實在是太多了呀。”
劉儉頗為感慨的歎了一口氣,表情頗為落寞。
荀彧見狀,急忙耐心勸解“主公莫要憂愁,彼軍雖眾,然皆是烏合之眾,縱然有七十餘萬,亦不足懼”
“大將軍可看他們的營盤,散亂無章,在看他們的士卒,幾乎都是身無甲胄,手中的兵刃亦不是正規軍械,甚至還有很多人使鋤頭,使木棒,就是這等軍隊,莫要說七十萬,就是再來七十萬,與我軍來說又能如何呢”
劉儉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我是因為他們的人數而感到恐懼嗎我並不是懼怕他們人數多,戰力強,我隻是感慨,這近百萬之眾,如今居然都在李響的手下為賊寇”
“這百萬黎民,理應都是我大漢朝的底層良善若是能夠管理的好,這百萬黎民會為國家帶來多少的勞力價值他們每年耕種的收成又會有多少這些勞動力每年又會為大漢王朝創造多少的財富但是現在他們不但沒法為這個國家貢獻力量反而成了這個國家前行的障礙,但是這偏偏卻怪不得他們”
“若是將這將近百萬的叛軍全部擊殺,毫無疑問對大漢朝而言,又是一個不小的損傷”
“朝廷的弊政讓他們走向了這條道路,如今我有心匡扶朝廷之誤,還司州以清平,所以我還是希望這些流民能夠回來,能夠重新成為大漢朝的子民,安居樂業,共同使大漢太平”
荀彧的臉上露出了尊重,說道“大將軍在這種情況下,首先想到的不是戰爭的勝利,而是這個王朝和民族的未來,這實在是讓末吏感動。”
劉儉隨手指了指遠處的那些叛軍所建立的巨大營盤。
“憑心而論,想要打退他們或者殲滅他們,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當年皇甫嵩功成名就,建立了京觀,可謂是聲名震天下,但是又有什麼用呢戰亂依舊是沒有平息,反叛依舊是在繼續,黎民依舊是在不斷的反叛,繼而死亡,他皇甫義真除了得到一個屠夫的名號之外,又得到了什麼”
“這六七十萬的叛軍,我要是想殲滅他們,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隻是一味的屠殺並不是戰爭的目的,當然,若是不想要任何的死傷,那也是不可能的,隻是需要想辦法把死傷降到最低。”
荀彧聞言,急忙表態。
“末吏一定替大將軍細思此事。”
就在劉儉和荀彧二人細研究此事的時候,突然一旁矗立在旁邊的顏良突然說了一句“大將軍,敵軍的陣營似乎有所異動”
劉儉和荀彧隨即抬頭觀望。
卻見叛軍的陣營確實開始發生了變亂,隻見那些漢軍的士兵一個個的都開始以長龍的形態向著營寨門口堆積而去,他們在遠處開始逐漸排成了陣勢,一個方陣接著一個方陣的列陣。
看樣子,叛軍的指揮官似乎是要讓他們形成一定規模的列陣,但是其動作卻十分散漫且速度極慢。
看的出來,這些士兵是要自發的組成一個攻擊大陣。
至於他們想要攻擊的人是誰,那就受不言而喻。
“這些惡賊居然想集結重兵來攻打我的土城”
劉儉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難道那李響沒有看清楚我們所布下的土城防禦之陣”
“他的兵馬是多,但是他到底懂不懂兵法以我現在所建築的土城,還有我軍的裝備以及準備,雖然兵數遠遠不及他,但是他就這樣過來打我,豈非是自討苦吃”
荀彧也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看來,這個李響並不足懼,其人雖能借勢蠱惑底層人心,但在兵略之上的造詣著實粗糙,你隻需要通過他布陣的速度,還有他們那些陣型的狀態就可知這些兵馬都是烏合之眾。”
“就憑這樣的陣勢,豈能對我軍形成威脅想來李響也是知道的,隻是他依舊如此行事,說明現在彼君將士心思渙散,李響已經有些控製不住底層士兵了叛軍之中定然有很多人是想重新為良民,不想與主公為敵也”
“為了能夠穩定這種情緒,重新收攏人心,李響想要打一場勝仗,來挽回叛軍士氣和渙散的軍心。”
劉儉聽到這兒,不由哈哈大笑。
“真是一個無知鼠輩,雖然他的想法沒有錯,但是用這種方法來提升自己,無異於自取其辱傳令各部將校,讓他們準備守護土城,咱們好好的給對方來一個回禮,讓那李響那廝知道知道,想要用我河北軍來提升他們的士氣,這是何等荒謬幼稚之事”
“喏”
隨後,準備好了的叛軍開始向著劉儉所在的孟津土城大步前進。
多達十餘萬的叛軍先鋒部隊,踏著混亂的陣列與方圓,持著各色各樣的兵器,帶著殘缺不全的甲胄,向著劉儉的土城慢慢的推進著。
河北軍的大將們站在土城之上,看著下方士兵身上的甲胄,心中既對他們有些憐憫,同時又有些好笑。
敵軍的人數雖然多,但是甲胄實在是太不全了,大部分都穿著布衣。
沒有甲胄也就算了,問題是有些人還非要硬性的給自己披上甲胄,但披的還不全。
有的人隻帶著一個頭盔,有的人隻帶著上半身的護胸甲,有的人則是隻帶著肩甲或者臂甲。
都是東一塊西一塊的拚湊而來的。
這樣的東西掛在身上,雖然也可以說算是甲胄,但是說實話,就跟沒有是一個樣子的。
反倒是很多人因此打扮的其貌不揚,不倫不類。
很快,十多萬的反叛軍前部,就如同一群蜂擁的螞蟻一樣來到了土城之下。
而後方的中軍陣中,叛軍的首領李響的是全身甲胄護體坐下,一匹駿馬在陣中往來打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