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十一陳延易!
韓十一此時也發現自己與五皇子的姿勢著實曖昧,可是地上有老鼠啊。她盯著五皇子瞧著,心裡在五皇子和老鼠之間艱難地抉擇著。兩人距離太近,幾乎鼻尖碰到鼻尖,韓十一鴉羽一般地眼睫忽閃著倒映在五皇子幽深地眼底,就見五皇子臉色微變,嗓音沙啞地懇求道“你鬆手,鬆手……”
韓十一也察覺到了五皇子的異樣,連忙跳到地上,揉揉脖子低眉尷尬地看著地麵,心道他果真是喜歡男人的……
“喜歡男人”五皇子心裡惱恨,自己找了塊靠外的草堆坐下了,又恢複了麵癱臉來掩飾尷尬,一眼也不瞧韓十一。鑒於對老鼠的畏懼,韓十一琢磨了一會兒又到五皇子身旁坐下了,與他隔著一點距離,側頭看過來說道“五爺,這裡的味道也不好,怕是夥食也差得很,咱們還是早點找到那個林包子,早點出去的好……是您裝病還是我裝病?”
五皇子憤懣地橫了韓十一一眼,又轉過頭去。韓十一認命地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好好,我裝,我裝!”接著便抱著肚子“哎呦”一聲,滾在地上。
明明知道韓十一是裝的,五皇子還是忍不住驚恐地抱住了她,關切地問“哪裡疼?”
韓十一心說你還挺配合地,便越發緊皺眉頭呻吟道“肚子疼!怕是絞腸痧!我要死了!完了完了,我還沒娶老婆呢就要死了……”
五皇子無奈湊近她耳邊說道“病人哪有你這麼多廢話……”
韓十一眯眼一笑,接著連忙更投入地裝病,演技還真不一般,額頭上還冒出了汗珠,牢房裡的犯人們見狀便慢慢圍了過來,有的說風涼話,有的幫著出主意。
韓十一豎著耳朵聽一會兒,便聽有人問道“你們兩個身上的衣服料子也不錯,怎麼就被抓進來了?”
韓十一眯了一隻眼睛回道“我們路過青州,不知怎的,就得罪了知府家的胖少爺……”
聽了這話,囚犯們便更加同情幾分,與個老乞丐出主意道“那你們身上可還有銀兩?給了那牢頭,讓他把你們塞到林包子的牢房裡去,便得救了。”
“包子?大叔啊,我都病成這樣子了,怕是吃不得包子吧?”
五兩銀子賄賂了牢頭,韓十一和五皇子便成功換了牢房,被送到了關著林包子的另一間牢房。那牢房裡也有十幾號囚犯,韓十一一邊假裝抱著肚子呻吟一邊偷瞄牢裡的眾囚犯。
五皇子把外衣脫下鋪在地上,才扶了韓十一躺下,環視四周,朗聲問道“敢問哪位是林大夫?”
囚犯們被五皇子冷森森不怒而威的目光掃到,連忙避開眼光,裝作忙碌的樣子,繼續抖摟著破衣爛衫抓虱子。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歪在牆角挖耳朵,聞聲看過來,打量了五皇子和韓十一幾眼,問道“找我啊?”
“你是林包子?”五皇子也打量了那人幾眼,見他鳳眼朱唇,相貌頗好,隻是蓬頭亂發,眼神漫不經心。
那人點了點頭,“隻因我愛吃包子,便被混叫了這麼個名字,我本叫林禳。禳字你可識得?”說著便從旁撿了根草棍兒,在地上劃拉他的名字,還真是筆畫頗多。
韓十一心說我這裡都病得打滾了,你還在那掰扯你的破名字,心下惱怒便故意蜷起身子呼疼,要引起那林包子注意。五皇子也不忍心韓十一繼續飆演技,忙攔了那林禳道“我兄弟病了,還請大夫給他瞧瞧。”
那林禳仿佛才瞧見韓十一一般,好奇地湊近了打量起來,瞧著瞧著還麵色凝重起來,搖頭歎氣地。旁邊其他犯人以為韓十一病得嚴重,從旁問道“可是病得很重?”
有拆台的便跟著譏諷道“林包子,你不是說什麼病都能治嗎?這小兄弟的病你能治嗎?”
那林禳抬了下眼皮,瞥了那人一眼道“我隻說什麼病都能治,可沒說都能治好!”
那人便指了林禳道“瞧瞧們,這個無賴,平日裡都是糊弄咱們的!”
彆人卻不附和他,隻因平素林禳給大家出的古怪方子也都奏效,還是有一定的威望的。
韓十一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此時便做出十分忍痛的樣子悲聲問道“大夫,我這病是不是治不好了?”也想試試林禳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那林禳將三指虛搭在韓十一左腕號脈,片刻又號了右脈,連連搖頭。
韓十一假裝關切地追問道“大夫……”
那林禳擺擺手,歎了口氣,道“你這病也不是不能治,隻是……”
“隻是怎樣?藥材不好找嗎?”五皇子沉聲問。
林禳抬眼瞧瞧五皇子,又瞧瞧韓十一,說道“他這病是邪毒入體,內熱外冷,這樣吧,先喝兩天童子尿清清熱毒,再看情況……”接著便鄭重地打量牢裡眾人道“這藥也不難找,蒜頭你過來,是用得著你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