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這一個錯字出來,淩霄屁股上已被張鳳鳴踹了一腳“再想!”
淩霄就地一滾“是氣?”
“錯!”這回小腹又挨了一腳。
淩霄又道“那是劍?”
“錯錯錯……”張鳳鳴大喝一聲,劍氣刮向淩霄。淩霄隻覺自己被一陣殺氣籠罩,呼吸一滯,劍氣刺入小腹。他一聲痛苦,捂著肚子半跪於地,吐了一大口鮮血。
張鳳鳴冷冷道“你連最基本的‘劍道三行’都不知,還敢在我麵前用劍。”
淩霄愣住“劍道三行?”
武極看到張鳳鳴刻意在眾人麵前羞辱淩霄,不禁為他搖了搖頭“劍道三行,便是說用劍之人,首先要做到‘意’‘氣’‘劍’同時並行。二牛兄弟,你沒學過劍?”
淩霄聽他一說,醍醐灌頂,暗道“難怪每次我用那‘石字劍’時,該快不快,該慢不慢,總是不能隨心所欲,原來是要意、氣、劍三者並起。”
張鳳鳴一劍指著淩霄“你服不服!”
淩霄擦去鮮血,持劍起身“我不服!”
“好”張鳳鳴道“今日我便是要打得你服為止。”說罷鳳凰劍輕輕一掃,就中一道劍氣衝出,猶如綿綿細雨撲麵而來。淩霄急忙橫劍格擋,不料劍氣半空下沉,徑直鑽向小腹。淩霄大驚失色,腳下九宮橫移,險險躲過。
張鳳鳴第二劍已出,此次劍意如風,比上一劍要疾“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壓、劈,配上疾風,遂成劍訣。加之吞吐真氣於內,縱橫飛騰,取敵首級於千裡之外……”
淩霄避開那一劍,心知張鳳鳴有意提點,不由得暗喜。一旁眾人隻以為張鳳鳴在賣弄劍學,不過是些尋常基礎,隻是心中哂笑。焉知出張鳳鳴之口,入淩霄之耳,卻是字字珠璣,句句都有畫龍點睛之妙用。
淩霄領悟其中道理,配合自悟的劍訣,立時間便更正了出劍的力道與精準。他師徒二人打打停停,漸漸遠離眾人。淩霄猛然使出“迎月劍”向張鳳鳴欺身而來,張鳳鳴隻覺對手氣機變幻,一時高深莫測,不禁愣住。淩霄長劍中途停手,鳳凰劍與古劍架在當中。淩霄壓低聲音對張鳳鳴道“張大俠,扶桑賊大軍來襲,早做準備。”
張鳳鳴吃了一驚“當真?”
淩霄點了點頭,格開長劍,跳出戰圈“張大俠劍術高絕,王二牛自愧不如,認輸啦!”
一旁的何家兄弟等得不耐煩,呼哨一聲,四人齊向張鳳鳴衝上去。
淩霄不及阻止,眾人已與張鳳鳴打一處。
張鳳鳴看這四個老兒出手成熟穩練,真氣渾然,深知必是勁敵,舍下淩霄迎了上去。
淩霄趁機一把抓住武極,往側方石丘縱躍而去。
流雲道長大叫一聲“狗賊要跑!”當即一揮拂塵,飛身追來。
淩霄落在石丘上,抓起石子,運氣於指猛然一彈。那石子射向流雲道長,流雲道長捏住法訣,身前現出一道灰蒙蒙的兩儀太極圖。石子打在太極圖中,立時悄無聲息原路返回。淩霄猝不及防,石子打在額頭上,頓時起了個包。
“道長好本事,恰才用的什麼道法?”
流雲道長得意一笑“以牙還牙!”純陽道法,以守見長,除了這一手“以牙還牙”,譬如“曲則全”被稱為天下第一法防。不同於寒山寺,寒山寺的“大雷音金剛咒”也是防守為主,不過卻於守中反震對手。於金剛咒而言,對方打得多大,反震之力就有多大。而純陽宮“以牙還牙”先防後攻,反擊之力大於對手打來之力。
淩霄看了一眼身旁的武極“國使,咱們合力打他如何?”
武極點了點頭,周身運氣騰騰血氣“先拿下牛鼻子!”
正要動手,島口一聲霹靂。那邊石山轟然倒塌,塵起出,一道漆黑的人影緩緩走來。
何家兄弟猛然住手,望著那黑影喜不自勝“古老爺子,你終於來啦!”
隻見那裡走出一個黑袍老者,他須發如霜,鷹鼻深目,黑衣如墨,一雙目光冷冷掃視眾人。
當中一人望到老者,嚇得聲音嘶啞“古天絕,他是古天絕……”
古漠黃沙劍,天下第一絕。
“古天絕”這個名字,在五十年前無人不知,他是北漠古漠派宗師,又稱古漠黃沙。那時他憑一把黃沙劍,戰遍各派高手,鮮有人敵。當年更是為了師妹血洗天王島,染紅滄海,驚動乾坤。據說後來莫長風曾找到古天絕報仇,二人在苦海崖上酣戰七日,那一場難分難解,最後也隻是以平手收場。
故此,當時人稱兩個南北第一並立,“北有黃沙劍,南有麒麟刀”。苦海崖一戰之後,古天絕與莫長風銷聲匿跡。直到後世“仙聖”並起,蜀山劍聖慕容白與逍遙劍仙玄真子各領風騷,江湖中才漸漸將“黃沙劍”“麒麟刀”忘記。
古天絕目光如電,輕歎一聲“老夫數十年不走動江湖,到底沒多少人知道老夫名號了。”
何家兄弟叫道“彆人不知道,咱們兄弟知道就夠了。”
古天絕盯著四人,麵上怒道“你們幾個廢物,我讓你們將島上的人趕跑,如今怎麼這麼多人?”
何家兄弟雖然頑劣,卻不敢和古天絕頂嘴,都轉開頭不再說話。
蒼風身影一閃,衝到淩霄身前兩丈之外,眼睛直勾勾盯著淩霄手中古劍“小兄弟,可以讓我瞧瞧你的劍麼?”
淩霄暗道“這劍本來就是他島上的,讓他看看又何妨!”便點了點頭,將手中古劍拋向蒼風。蒼風舉劍端詳,臉上神色陰晴不定,忽地劃破手指,往劍身滴了一滴血。那血水一沾古劍即刻消失,就似鑽入劍中去了。“呀”蒼風驚得臉色蒼白,手中古劍幾乎拿捏不住“是她……是她……錯不了……”
淩霄奇怪不已,正要詢問,蒼風將劍扔了回來“小兄弟,此劍乃不祥之物,你要小心為上。”
淩霄一笑“島主多心了,若無它,我已跌死在懸崖下了。”
隻聽那邊打了起來,二人這才凝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