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昆侖!
一連三日,淩霄陪同眾人在校場練武。槍術、箭術、刀術俱已粗通皮毛。第三日開始練戰法,眾人聽號令而行,三通鼓過,以主帥七色旗為引,個人於百人陣中走位騰挪。
淩霄自幼跟兔九公學習陣法,那陣法包括地理陰陽,奇門遁甲,也不乏行軍之陣。劉大海所布之陣為“魚雁陣”,分左中右三軍。左右雁翼騎兵環行,當中甲兵突進。隻見令行禁止,士兵磕磕碰碰,速度甚緩,淩霄看在眼裡,歎在心裡“此陣為包夾阻敵之陣,若強敵進陣,左右兩翼不及包抄,將被敵人一切兩段,必敗無疑。我看他們拖拖拉拉,虎頭虎尾,將大陣鬨得麵目全非,練之何用?”
接下來又演了“圓陣、方陣、魚麗陣”等都是些基本防守陣法。淩霄這下才明白,原來流波山以守為主,因此戰陣攻擊性偏弱。他暗自皺眉“自古兩軍衝殺,攻守互補,豈能偏於一道?流波山若一味防守,太過被動,若是我帶兵,便以攻為守,直接殺進龍淵。”他少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有此一念卻也正常。殊不知龍淵之下邪氣流竄,蛇魔兵越近邪氣則力量越強,況且裡麵還有一條沉睡的邪龍蜃。若是到了龍淵與蛇魔兵決戰,即便是九天大羅金仙,怕也是有去無回。
練完陣法,各自回營休息。
包一笑帶著其他幾人換了便裝,說是去麗香院找樂子。淩霄見怪不怪,這軍營士兵,除了打戰,便都隻圍著金錢和女人打轉。他近日身子越來越差,蛇毒發作的次數逐漸增多,心知大限越來越近。而與雲簫遲遲不能相見,心中好不焦急。
這一日,淩霄坐在床上以當年楚南鐘所授之法練氣,隻覺右臂之上有鑽心之痛。那痛處化作一股寒氣由經脈遊入氣海,氣海內真氣鼓動,即刻與之相抗。如此一來,淩霄肺腑幾近爆裂,疼得冷汗直流。
“究竟哪裡不對,往常隻要我不運氣,那毒倒也安分。可近來它頻頻襲擊氣海,似欲尋一安身之所。”
“龍兄弟,龍兄弟……”隻聽孫小花尖嘯的聲音在帳外響起。淩霄收了功法,眉頭一皺“娘娘腔怎麼回來了?”
孫小花踉蹌奔進帳來,嘴角流血,滿臉淤青,顯然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
淩霄扶住他“怎麼回事?”
孫小花喘息片刻,咽了口氣道“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包一笑他們幾個在飄香樓跟李玄搶姑娘,被李玄打得死去活來。”
淩霄道“李玄何人?敢打士兵!”
“哎喲!李玄便是主母的侄孫,在龍神宮頗有勢力,彆說打幾個士兵,就是將軍他都敢打!”
淩霄提起床上古劍笑道“走,帶我去瞧瞧!”
孫小花一愣“就你一人?”
淩霄笑道“一個夠了,老子最喜歡和這些富家公子玩耍,咱們走!”
二人來到飄香樓,隻見樓上樓下一片狼藉,碎杯碎碗,碎桌碎椅遍地都是。
樓上一個錦衣青年,手裡提著一把酒壺,斜坐在凳子上。兩個極儘妖嬈的少女杏眼桃腮,滿目春水靠著他,正在給他捶背。
此人便是李玄,龍神宮主母龍婆的侄孫,實乃飛揚跋扈的狂徒。平日裡仗著龍婆權勢,在流波山壞事做儘。
樓下,包一笑、趙青牛、錢不憂、劉大腳赤著身板,滿身傷痕躺在地上。他們四肢骨骼錯位,不能動彈。前麵跪著一個嬌弱少女,發髻散亂,滿眼淚花,連連向那錦衣青年磕頭求饒。
原來包一笑與那少女有情,偏偏李玄也看上了那少女。兩邊一爭,就打了起來。包一笑這邊勢單力薄,頓時就被李玄製住。
淩霄看到門外走過一個算命的瘸子,隻見他手拿一道布幡,布幡上懸著一支筆筒,筒中有石墨。布幡上書寫一聯“逃來逃去,逃不過因果報應。千算萬算,看老仙掐指一算”。淩霄心頭一動,笑問孫小花“娘娘腔,有錢麼?”
孫小花掏出一兩紋銀“做什麼?”
淩霄一把奪過銀子,走到那算命的前頭。算命的看到來了客人,腿不瘸了腰不酸了,越發精神煥發了“爺測字呢?算命呢?”
淩霄將銀子遞了過去“我要你這身行頭。”
算命的接過銀子,還弄不明白淩霄的意思。淩霄將古劍遞給孫小花,一把拖著他鑽進角落,扒了他的衣服穿上,將臉抹黑,拿上布幡向飄香樓走來。
“算命嘍!算命嘍!百年因果償一夢,千裡姻緣一線牽……”
飄香樓的打手護衛看到他進來,掩著鼻子上前阻攔“臭要飯的,不許進來。”
“老仙兒不是要飯的,老仙兒能知會算,上下五百年皆逃不過老仙兒法眼!”
“放屁!”打手們擼起袖子就要打他。
李玄大喝一聲“住手,讓他進來給本少爺算算。算得好了,重重有賞。”
淩霄歪著嘴,瘸著腿,裝模作樣地走了進來“大爺是算生辰還是看手心?老仙兒看手心最準,隻一眼就能看出大爺一生命數!”
李玄饒有興趣“那就看手心,看看大爺我能活到什麼時候。”
淩霄抓過他的手,左看右看,右看左看,卻是連連咋舌。看得李玄一臉焦躁“怎麼樣?你倒是說啊!”
“大爺命線綿長,可以活千年萬年!”
李玄展顏一笑“這話雖然是胡說八道,但是我愛聽。”
下方包一笑嗤笑道“他罵你呢!千年王八萬年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