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踐還臥薪嘗膽呢,她也隻當嘗膽了
餘下的話,梁婠也沒心情再說,靜坐著。
陸修瞥了眼坐得筆直的人,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就把她攏在懷裡,扶著她的頭靠上自己的肩,“歇會兒。”
太師府門前。
莫不是因在車上戲惹了她,陸修一反常態,竟不顧淵一眾侍衛在場,破天荒地掐著腰將她抱下車。
隻表情恢複慣有的淡漠。
到底是她見識淺薄了,除了自個兒,他們都隻垂著眼盯著地麵,不該看的,一眼不看,不該出的聲,一聲不出。
陸修攜著她就要走,梁婠卻扯住他的袖子,朝他的唇指了指,不停使眼色。
陸修蹙眉,不明所以。
梁婠乾脆直接上手,欲幫他拭掉剛沾上的唇脂。
指尖觸碰唇瓣,軟軟柔柔的,梁婠草草擦了下,就忙忙收回手,明明剛才還是冰涼的,不知為何這會兒卻燙手。
梁婠也不看他,轉身僵著手臂就往門口走,貌似指尖沾的不是唇脂,而是火種。
邁出的腳步頓了下。
離門口不遠的角落裡,分明站著兩個女子,一個侍婢打扮,一個婦人模樣。
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麼,並沒發現她。
梁婠目光含笑,走上前“長嫂。”
是秋夕與姚錦瑟。
怪道這段時間,秋夕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驀然看到梁婠,驚得兩人臉色泛白,再看她身後不遠處,還站著冷冰冰的人,更是目露驚恐。
“梁姬。”
“女叔。”
梁婠回過頭看了眼,一行人都在等她。
讓陸修等她那還是算了。
梁婠隻對秋夕道,將人領到前院的偏室裡。
偏室裡,姚錦瑟垂著頭,老老實實坐著,麵前案幾上的茶盞,原模原樣放著。
梁婠特意回院子換了身常服,這才不緊不慢地過來。
聽到響動,垂頭坐著的人抬眸看了過來,隻恍惚一瞬,便快速站起身,恭敬行了一禮“梁姬。”
梁婠微微側目,饒是這太師府門檻極高,她也不過隻是陸修的一個姬妾,斷沒必要這般給自己行禮。
姚錦瑟一向是過於禮數客氣了。
梁婠唇邊掛了笑,仔細看了看姚錦瑟。
長發簡單利落地綰著,隻著一身暗紅布衣,露出的皮膚不再嬌嫩細白,曬得黑紅,昔日嬌弱的身板,更是壯碩了不少。
是街頭巷尾常見的婦人模樣是蹲在河邊洗衣服的,是站在街頭兜售貨物的,亦是揪著劣童耳朵責罵的
梁婠斂下眉眼,坐到上位,有婢女捧著熱茶置於幾上。
她還記得,那日在東市珍寶閣,偶然碰到姚錦瑟的情形,她被一群丫鬟仆婦護在中央嬌慣的模樣。
梁婠尚未抬眼,隻見秋夕直直走到前麵,通的一聲跪了下去。
梁婠蹙了蹙眉,“好端端的跪什麼有話站著說就行。”
姚錦瑟見狀更是不知所措,直愣愣站起身,乾巴巴看著秋夕。
“秋夕,起來吧。”梁婠搖頭笑笑,“你把長嫂嚇得站不是、坐不是,讓府中的人看著也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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