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眸子裡,滿是瘮人的寒意,可更冷的,是他的語氣。
梁婠清楚,這話若被有心人知曉,一旦告發,是殺頭的大罪。
屆時不止她殺頭,隻怕
他冷著一雙眸,慍怒“說話”
梁婠抬起大大的眼睛,對上他的視線“不怕死,怕比我仇人先死,這個問題,夫主問過了。”
許是見她態度好,他不複方才的冷硬,口氣緩和了些許。
“你可知你的生辰,再加上方才所言,會如何”
梁婠老老實實點頭“抓起來,燒死。”
陸修氣笑了,可笑過後,還是朝她伸出手,“過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時候隻能順從,梁婠乖乖握住,在他旁邊坐下。
他順勢攬住她的腰,將人攏進懷裡,下巴抵上她的腦袋,“有時候有些話,對我也不能說。”
怕隔牆有耳怕禍從口出
她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事情卻不能不做。
梁婠被他按在胸口處動彈不得,隻甕聲甕氣“可萬一我說的是真的呢”
秋夕要出府嫁人的消息不脛而走。
她性子溫吞,短短幾個月,與大家相處的都很融洽。
臨走時,白露幾人還給她送了新婚賀禮,梁婠也贈了一整套首飾,另附一匣子珍珠,也是主仆一場,所陪的嫁妝。
秋夕走後,梁婠可以明顯感覺到,餘下人對她的態度大不一樣,尤其是穀雨和白露,比從前更加體貼、謹慎。
梁婠琢磨著,估計是他們有所誤會,那日秋夕自行走回來,又單獨被她留下,不過隔了兩三日,就說要出府去嫁人。
隻怕嫁人是假,惹惱了梁姬,被趕走才是真的
梁婠聞後,付之一笑。
其日牛馬嘶,新婦入青廬。
梁婠在小竹樓裡修剪著花枝,一抬眼,就可以看到遠處西南角的位置,有用青布為幔搭建的百子帳,亦稱青廬。
後日就是陸修大婚的日子,這幾天府中事務繁多,而她一個大閒人,此刻能做的便是老實待在府上,彆給他們添亂。
梁婠歎了口氣,放下剪子,越是想出府的時候,越不能出去
白露才從外院子回來,手上還抱著一個做工精致嵌寶石的木盒子,聽到歎氣聲跟著往那院中的青廬看去,不由蹙起眉頭。
偏這位置選得也巧,新人青廬合巹的地方,竟這麼端端對著小樓的窗戶,夜裡天一黑,那裡頭再燃了燈,這麼一照一映的,豈不是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難怪要歎氣呢
白露又瞧了一眼,心裡盤算著一會兒必定得去問問,究竟是哪個人才辦得這差事咋不乾脆將那青廬移到這邊來,頭對頭、臉挨臉
聽到腳步聲,梁婠回過頭,就見白露往窗外看,讓她倍覺好奇的不是白露在張望什麼,而是她懷中抱著的盒子裡,裝的什麼東西
白露隻張望了一瞬便收回視線,將木盒子放在案幾上“這是奴婢從前院抱回來的,說是將軍府上派人送來的。”
梁婠訝然“將軍府”
白露點頭,道“車騎將軍府上,說是給梁姬的禮物。”
陸淮
梁婠更納悶了,沒頭沒尾的,送什麼禮物
而且,他不是帶兵去浡州郡了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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