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止陸修,就連整個陸氏都陷入危機。
朝堂上眾說紛紜,各種意見不合,巴不得趁機瓜分陸氏權勢,高潛雖震怒,但也清楚能坐上皇位,全仰仗陸氏,倘若陸氏倒台,他亦會被人取而代之。
然而,現在沒了太師的陸氏,四分五裂不過是從暗地轉到明麵上罷了。
陸勖自出殯之日後,再沒來過大司馬府。
陸穎與陸諼都是他的親妹,偏幫哪一方,取決於最後的勝利者,是誰。
白露從門外進來。
“夫人,車已備好。”
梁婠站在鏡前,穿著素衣,頭上也不過隻彆一根玉簪,極其素淨。
她看了一眼,“走吧。”
事已至此,必須進宮一趟。
穀雨小跑進來,有些微氣喘“夫人,如您所料,的確在曹相的墳前發現曹鹿雲。”
“如何”
穀雨懊惱“有侍衛一直護著她,被她跑了,不過,已經落實,她確實藏匿在衛國公府。”
梁婠臉上沒什麼表情,如果此時再曝出,陸修乃太後與元少虞之子
不過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了,這些都是婁氏在背後搞的鬼。
梁婠看她“在我回來之前,不管用什麼辦法,就算殺人放火,也一定要阻止他們進宮”
穀雨鄭重應聲。
梁婠不敢再耽擱,揣著信帶著白露往院外去。
太師故去後,這裡不再是太師府,而是大司馬府邸。
梁婠步伐快而不亂,或許在那晚看到信上秘密時,內心深處就已經有了打算。
她搖頭諷笑,可這裡很快就要變成亂臣賊子的老巢。
而她這個不是大司馬夫人的夫人,卻緊趕慢趕去給彆人送刀,將他往死路上再推一把。
梁婠先去的是仁壽殿。
她跟著宮人踏進內殿。
太後端莊坐著,一如她第一次來這兒,那般模樣。
依舊一身華貴、妝容精致,可即便如此,依舊掩蓋不了精致底下,偶爾流露出的慌亂。
梁婠恭敬行禮。
太後沒有什麼好臉色“有何事”
梁婠很能理解,就連從前鼎力支持她的陸勖,都開始含糊其辭,她自是心煩的。
梁婠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太師臨終前,曾委托妾,於危難時刻將這封信交予太後,或解困境。”
太後麵上一怔,大為意外,不再不厭其煩。
宮人連忙接過,呈給太後。
太後拿著信,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粘合處未有拆開過的痕跡。
她切切打開信,紙張有些抖。
梁婠抬頭看著,隻一眼,太後就看完了,可見信的內容很短。
太後愣了半晌,攥著信突然笑了起來。
梁婠不解。
太後笑了許久,甚至眼中隱隱帶了淚意。
她不著痕跡,輕輕拭了下眼角,抬眸看了過來。
唇邊含了意味不明的笑“這信你不曾打開”
梁婠搖頭,誠實道“不曾。”
太後微笑著頷首“你若是知道內容,還會給哀家送來嗎”
梁婠“太後何意”
太後一揚手,紙團丟到她的麵前。
梁婠彎腰拾起,展開。
隻有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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