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蓋世的神通,專為度化而創!
不過,此時此刻,這並非為度化,而是為乾擾、解開一尊古代霸主對世間眾生的影響,破解——普度眾生!
甚至,不止於此!
劍光如海,席卷了萬古長空!
“小姑娘,你太貪心了,要與我們所有人為敵嗎?”
一聲歎息,自冥冥中傳遞而來,一片宏大的戰場顯化、墜落。
“大乘想偷跑,於是我們默許你的爆發。但是,這亦有底線,不能不給我們入局、落子。”
一道身影,在那片戰場中現身,像是能撐開整個時光海!
戰場,亦真亦幻,像是夢幻泡影,卻又那般的真實。
它廣袤無邊,顯照億萬族群共生,那道身影則占據核心,要令無量生靈共拜。
當然,這必然伴隨著抗爭與反擊,有蓋世高手仰天怒吼,不止一人,一起向著那道身影殺去,各自都代表了某種至高的規則,演繹起源之生滅更迭。
但是,那道身影隻是手起刀落,便殺的屍山血海!
“我回來了!”
“犯上作亂,當誅!”
“我有蟜的恩情,你們三生三世都還不儘!”
“我是上蒼唯一的太陽!”
隨其征伐,他的意誌籠罩那片戰場,不斷回響,證明他的身份!
有蟜!
是他,堵住了太多屬於上蒼天地的英傑複蘇歸來的道路!
他坐鎮歲月中,請客,斬首,收下當狗!
不過,當有那樣的一劍斬過萬古長空,要斬碎一切不平等的束縛時,有蟜也不得不短暫垂眸。
女帝不語,隻是將劍指了指有蟜,指了指葬主,又指了指光陰長河,指了指永恒未知地。
在她的身上,燃燒著璀璨火光,以她為薪柴,於這天帝無蹤、諸世動蕩的時代中,撐開一片光明。
光明,是美好的。
代價呢?
女帝的身形在模糊,在黯淡,像是精華在不斷焚儘,最後隻留下灰燼,以及絢爛的……花粉粒子!
花粉粒子飛舞,像是在凝聚一道身影,如她一樣!
“你們這些人啊,是真的不怕死啊。”
有蟜悠悠道,感覺自己的牙根都在酸痛。
他沒有忘記,上一次,是另一位女帝如這樣搏命。
那位女帝玩了一輩子花粉,最後終於有了覺悟,將自己的花粉身給喚了出來,徹底暴走!
那一戰,差點沒將他有蟜給乾沒了,打的太慘烈,幾乎真的要寂滅了。
觀賞花咬人……這件事情讓他刻骨銘心。
現在,此時此刻,宛如,彼時彼刻!
恍惚間,他再見到了往事。
“噓……我們能和解嗎?”
有蟜幽幽道,“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不礙著誰的事,怎麼樣?”
“不怎麼樣!”
女帝沒有說話,葬主先啐了一口,“小姑娘,你可千萬不能放過了他啊!”
“你看看他在上蒼做的事情,生是上蒼的人,死是上蒼的鬼,無論死活,都要給他打工,給他當牛做馬!”
“讓他這樣的人占據了這個時代的大勢,如當年煉化上蒼一般將這個世間給煉化了,那時會發生什麼?”
“那怕不是人間煉獄啊!”
“每個生靈,每天要上四個時辰的班,每五天辛苦勞作後才能休息兩天,一年隻給三個月的長假期,還動不動就得加班,加班費隻按基礎的三倍算……”
“退休是遙遙無期的,不給他工作到人生壽命的一半是不可能給退休的,為了能極儘壓榨,他還勒令過有病必須治,他來給報銷,隻為了能夠最快速度回到崗位,繼續給他賣命……”
“小姑娘,我知道你的執念所在……你也不想你兄長活在這樣的人間煉獄吧!”
葬主厲聲道,堅定女帝的鬥誌,絕不能放跑了有蟜。
畢竟,有蟜走了倒是輕鬆,他怎麼辦?
一想到要對上一尊決定玩命的女帝,葬主就一個頭兩個大,決定多找幾個墊背的,共同分擔一下這件悲傷的事情。
這就是他們霸主之間的羈絆啊!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錚!”
劍光璀璨,若白虹貫日,若彗星襲月,女帝動了,如葬主所期盼,向諸多古代霸主同時開戰!
這樣,葬主便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這一刻的女帝,像是一尊逆行者,麵對浩蕩的時代大勢,揮劍!
她要……獨斷萬古!
有古代霸主,滲透入故鄉世界的過去,落下了棋子,讓她警覺,讓她擔憂。
這是一群整活小能手,可以說詭異不祥時代的花活,有大半跟他們脫不開乾係!
要不是三世銅棺主太強,太抽象,死因死法實在過於匪夷所思,逆天至極,說不得都得被他們給搶了戲份。
讓這樣的一群人,篡奪了九天十地的掌控權,肆意發揮?
那畫麵根本不敢想!
女帝有著想要守護的東西,她握住了劍,發動了震古爍今的攻伐,要一己之力隔斷萬古,讓局勢不再敗壞下去!
“好膽!”
同一時刻,不知道多少時空同時震動,幾片戰場都有咆哮,古老的霸主,詭異的始祖,都在嗬斥,共擊!
“殺!”
女帝衝天而上,綻放了最璀璨的光芒,模糊了古今未來。
“嗬……哈哈!”
寂滅的大乘山王佛見證著這一幕,大笑起來,“好啊!好啊!”
“我要……都沒有贏家!”
他忽然覺得,自己可以瞑目了。
不過,在他瞑目時,在終極的火焰、無邊的因果糾纏時,他恍惚間似乎看破了虛無,得見了什麼。
那是……一口爐。
爐中有丹,在熬煉。
又有人走向此爐,點燃了一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