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竟能給我昔日某些對手所帶來的壓力?”
古老的仙帝,在他身上沾染了太多的塵埃,一個時代一粒塵,將他的身形都模糊了。
他的氣息無儘滄桑,他的大道無儘久遠,曾經深刻影響到整個世間。
“魔帝、道尊、長恒、有蟜……”
他的記憶回到了曾經永寂時的那一戰,數尊強者凶猛而不可思議的殺來,冷漠無情。
以他的實力,彼時對抗其中一人還勉勉強強,可來這麼多蓋世猛人,再能打也無用,除非能突破到仙帝之上的境界,否則結局早已注定。
一戰之後,懷著強烈的不甘,他被鎮殺、永寂。
無數年後,歲月被攪動,時光被紊亂,曾經磨滅、鎮殺他的意誌竟……消散了!
一些遺留的後手,終於開始艱難的運轉,讓他從死寂中被複蘇。
那一刻,他是茫然的——這給他乾哪來了?
認真了解後,他失神,惆悵而感慨。
“霸主時代……”
“始祖紀元……”
“天帝治世……”
他似乎錯過了許多。
但上天又好像給了他彌補的機會。
當世,已無明麵上的祭道者了,讓他這位曾經與十大霸主戰鬥過、爭奪上蒼話語權的人物再度有了用武之地,能再戰天下!
隻是,出於對某些人的忌憚——作為真正對抗過那些仙帝霸主的人物,他深知某些家夥有著一肚子的壞水,後手層出不窮,在使壞的領域登峰造極。
所以,那些霸主……他們真的被從這世間徹底驅逐出去了嗎?
真的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後手嗎?
他不太相信。
故此,他隱藏在幕後,看一些“年輕人”在台前蹦躂,任由他們組建所謂的“祖庭”,看他們在現世攪動風雲,然後去對上那些霸主的後手。
在這尊古老的仙帝看來,那“祖庭”將會吃上一個大虧,或許就在哪裡撞的頭破血流,甚至有人會摔的粉身碎骨。
“實力。”
“心智。”
“若他們真的有無上才情,能超越霸主,昔日又怎會那麼輕易倒下,以仙帝身份戰死?”
“花、荒、葉,都可逆流而上,逆勢升華!”
古老的仙帝審視時代,審視局勢。
於他眼中,後來者罕有拿得出手的人物,不要說對抗霸主,哪怕是霸主的後手應對起來都會很吃力,要遭重創。
遑論是能對抗、乃至於壓過霸主的幾位天帝?這些天帝若留下恐怖後手,又如何抗衡?
他並不看好,並順勢將“祖庭”作為探路的炮灰。
但在這一日,他許多的想法被動搖了,乃至有被推翻的可能。
因為,他從祖庭的煌煌大勢中有感,那真的很像是他那個時代,一尊尊仙帝霸主徹底殺瘋時的氣勢,處在一種特殊的狀態。
歲月有感,諸世有感,都在敬畏,在他們的麵前臣服,眸光所致,所向披靡!
若非如此,何談“霸主”?
仿佛是望穿了境界,走通了腳下的道路,堅信自己的理念一定可以成功,有十足的信心,可以一步一步拾級而上,不存在任何疑難,沒有其他仙帝久久被困在一個境界中的困惑與迷茫,乃至於是絕望和瘋狂。
這種信心,帶來精神意誌的璀璨與振奮,算是一種無敵之心了——未來的我,必將超越如今的我,淩駕在仙帝之上!
霸道!
強勢!
這種獨特的精氣神,鐫刻在骨子裡,方為霸主,是其他哪怕能與他們抗衡、激戰的強橫仙帝都不具備的。
不過,直到這尊古老仙帝被擊殺前,那些霸主都沒能突破……這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隻能說,霸主之間的羈絆太深,待在一起,同處一片天空下,天天見麵,絕對要分個高低上下,你死我活。
而霸主們若分開獨走,那個個都能逆天,取得所應取得的成就,應了當初所擁有的自信。
如今,這份自信的氣勢,古老的仙帝再一次感覺到了,從他認為的出頭鳥那裡體會到!
“難道說,詭異不祥的陰影覆蓋的億萬紀元裡,真的有那麼多的滄海遺珠,曾經被黑暗蒙塵,未曾綻放光彩,就慘遭毀滅,凋零在歲月中?”
老人皺眉,“直到今朝,才有了機會,爆發光芒,推動一個全新的時代開啟,如霸主,如始祖,如天帝?”
他隻能這般猜測。
“若是如此……我是否要改變一些想法,調整初衷,參與到這裡麵?”
老人沉吟著。
直到某一刻,這片永恒未知地有時空的漣漪蕩漾,恐怖大裂縫浮現,於裂縫的另一端有可怕帝氣洶湧,伴著低沉話音傳來,“老朋友,我們‘反霸主聯盟’,該進行聚會了……”
“現世有變,太多的事情要推倒重來,我們需要與時俱進……”
“或許,我們的‘做減求空’,要做出極大改動……”
“好!”老人果斷應答。
在現世的海麵下,暗流洶湧,始終不曾平靜。
超級古老的仙帝,他們也在聯合,在彙聚。
麵對曾經的霸主,他們是失敗者,被以同境界擊敗。
但誰說,失敗者就不能有夢呢?
他們懷揣著複仇的念頭,也不太看得上始祖大祭時代誕生的仙帝,自行策劃著怎樣的可怕計劃。
“世人修行,需要有路可行……”
“此路,便是進化路……”
“道與路……可等同否?”
古老的強者,他們的念在碰撞,他們的心在交流。
“道,是世間固有的根基,是山石,是草木,是星河,是萬物……”
“路,是人走出來的,是強大者,采集世間諸道,用此為磚石,方才打造出了路……”
“道與路,從來不能混為一談……”
“隻是,當路走到了一定高度,與道便沒有什麼不同了,甚至會加入其中……”
“比如修改宇宙造化的常數,改變生靈演化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