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說好要做彼此可以托付後背的戰友的!”
“結果竟然轉手就賣了我,拉我下水?!”
“早知道……早知道剛才就加入那犧牲小分隊裡了,人固有一死,但不能社死啊!”
“……”
一尊尊仙帝,心中悲憤,但麵對著虎視眈眈的大自在仙帝,終究……做出了無奈的抉擇,必要的犧牲,發展的陣痛,曲折的前進……
“邪祖啊邪祖!”
在踏上不歸路的同時,他們心底長長歎息,對那位如今發生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叫一個怨氣滔天,震古爍今。
“你說你沒事,發明出這種東西做什麼?”
“艸!”
“天庭被滅了?滅的一點都不冤!”
“上梁不正,那下梁還能好嗎?!”
與其矯正自己,不如怪罪彆人。
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要受這份罪,總得有個背負一切的生靈……邪祖,當仁不讓!
不過,他們的怨,他們的恨,一直持續到煉化奇物開始生效的那一刻,當他們體會到一種造化的微妙時,恍惚間所經曆的這一切又不算什麼了。
那是一種新奇的體驗,難以言表,卻很獨特。
“歡迎歡迎!”
大自在仙帝的臉上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他收斂了骨灰罐的偉力,由衷感歎,“歡迎諸位,從此之後成為我道中人!”
“血脈祭道的法門,將對你們徹底敞開!”
“無數年後,你們會明白的,今天你們所做的選擇,是你們有生以來最正確的決定!”
“好了,接下來我就不打擾養胎的諸位了,想來那匿名舉報者定然是造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根本不明白諸位同道的求道之心有多麼堅定與執著……”
大自在仙帝微笑著,緩緩退出這片混沌源地,“這根本就是一場誤會!”
他從容的走了,正如他從容的來,揮一揮衣袖,帶走近百仙帝的節操。
當他離去未久,這片混沌源地中爆發了慘烈的氣息,殺氣、怨氣、怒氣……交相輝映,彼此攻伐!
“看你們乾的好事!”有人大恨。
“若是大家能團結一致,縱然那人掌握祭道之力又如何?堆也能堆死他!”
“你們背叛了組織!”
“他一施壓,你們就投降了……恥於與爾等為伍!”
“我看,你們等這個機會、等這一天很久了,就為了使用邪祖遺留下來為禍世間的肮臟之物!”
數十位仙帝憤懣,共同指責。
當然,對這樣的指責,另一群仙帝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的,他們隻會咬定,全是逼迫,沒有半分的自願!
“……我們也是為了保全有用之身,迫不得已的罷了!”
他們在狡辯,投降非本意,隻為長遠故。
“一時血勇,又能如何?”
“縱然堆死了他,可誰知道始祖、霸主在祖庭中還有多少內鬼呢?”
“不過是打草驚蛇罷了!”
“我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你們還不理解,實在太讓我等傷心了!”
此時此刻,彼此互相甩鍋,唇槍舌劍,將大道都磨滅了!
直到很久以後,他們才平靜下來,不再爭執,達成了某種微妙的默契,實現了和解。
“我想,我們之間的矛盾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有白發蒼蒼的老仙帝,一大把年紀了,依舊晚節不保,卻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現實,另尋出路。
“當務之急,我們的事情不在如何指責彼此,而是……我們的圈子之外啊!”
“我們一起丟人,便是誰也彆笑誰……可祖庭中那麼多仙帝,怎麼就能清清白白,純潔無瑕?”
“拉他們下水!”
老仙帝的眼中露出狠厲。
聞言,此地先是一靜,而後一尊又一尊仙帝的臉上都掛上了凶狠的表情。
他們彼此對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一切皆在不言中!
……
那一日開始,整個世間重新陷入了動蕩。
有自稱邪祖餘孽者,不時悍然襲擊祖庭仙帝!
他們膽大包天,曾有數尊祖庭仙帝聯袂而行,巡查億萬族群,卻在半路上遭遇截殺,最短的時間,最恐怖的攻伐,將巡查的幾尊仙帝蹂躪的遍體鱗傷。
這些邪祖的“餘孽”,狂妄到了極點——他們襲擊祖庭的仙帝,卻攻而不殺,隻是在打到半死、無力反抗後,猛烈的將某種異物注入祖庭仙帝的身體中,而後丟在祖庭的大門前。
囂張!
猖狂!
肆意妄為!
這是對祖庭最凶猛的打臉,讓一尊又一尊仙帝憤怒到極致。
不過,當他們嘗試著為那些被襲擊的帝者療傷,並詢問具體經曆時,這些帝者無不支支吾吾,儘管臉漲的通紅,卻始終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甚至,連療傷的過程都在避免,寧肯自己花費漫漫時光去休養,也不願意被擅長醫道的仙帝治愈。
“這是怎麼了?”
有大暴龍級仙帝神色動容,“難道是受到了某種恐怖的心靈創傷?以至於連回憶都是一種無法承受的痛苦,所以本能的回避?”
歎息之後,是憤怒,“好一個邪祖餘孽!手段如此殘忍!當我祖庭無人麼!”
“來人,隨我出征,剿滅餘孽!”
他召集仙帝,彙聚隊伍,殺氣衝霄,誓要抹除邪祖餘孽!
他卻不知,在他的隊伍中,一尊又一尊仙帝的眸子裡,那一刻都閃過詭異的光,微妙難言,耐人尋味。
他們出征了。
他們回來了。
回歸之後,領袖的蓋世仙帝雙目無神,臉色蒼白,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被掏空,奪走了靈魂,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
祖庭中,某些仙帝看到他這幅樣子,心有戚戚,同情又自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