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世間本不該如此……”
柳神輕語,“理論上而言,世間成就生靈,生靈反哺世間,形成一個正向的循環……”
“而非是不斷的破滅與重生,在破敗與寂滅中掙紮……”
“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諸帝聞言,麵麵相覷。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怎麼會知道?
很顯然,這不是仙帝能參悟的大秘,應是涉及到了那祭道乃至於祭道之上的領域。
他們連門都沒有踏入進去,都還指望著有哪位道主將路走通、走寬了,自己再跟著進去呢,哪裡能想的那麼遠?
不過,與柳神一般處在特殊狀態中的大自在仙帝,卻在片刻的沉吟後開口了,語氣不太確定,“或許,根源在當年第一位超脫者的身上?”
“可能,祂超脫時,在開啟對世間的反哺時,出了點問題?”
“那唯一的道蛻變,升華,並與之發生特殊的共鳴與交感……”
“結果,那尊強者應激了,不斷的斬斷和磨滅兩者之間的聯係……”
“一邊不斷建立聯係,一邊不斷斬斷聯係……如此你來我往,最終搞出了問題?”
大自在仙帝不太確定的猜測道,他由“祭道”這個境界得出的靈感,由花粉帝、荒天帝等人的突破觀之,實在是不走尋常路,很難想象開創者當時是怎樣的精神狀態,才會開創出這樣暴烈的突破方法。
大空之火,古宙之焰,焚我身軀,滅我因果!
這簡直是恨不得跟這世間一刀兩斷,到斷絕親子關係的地步了!
講道理,就算要斬斷因果,也有的是辦法,各種轉嫁外包,做減求空,替身文學……隻要思想敢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嘛!
無論如何,都不至於走到那樣的地步。
可想而知,當年發生的故事多半很精彩。
大自在仙帝私以為,這其中的精彩程度,或許能與某位花粉帝自覺神功大成,腦子一熱就往高原厄土發動全家老小一波流的衝鋒……差不太多。
畢竟,物似主人形!
前有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一條大黑狗的惡名,在亙古諸天中流傳,某位霸主說他有真善美,誰會相信?
現在,再來個抽象派的真正祖師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祂種出的花,熱血沸騰,隻有自己一個巔峰戰力,在狀況不明的情況下就敢殺進魔窟……
與祂相似的人,哪怕看出敵人大本營很危險,有前人倒下,也頭鐵硬上……
或許在當年,三世銅棺主人也是這樣乾的!
孤身一人,殺入雄關,在敵人的大本營中動手,一個人打好幾個同級彆的對手!
不同的是,祂贏了!
而祂種出來的花,與祂相似的花,走上相同的路,最終結果卻是輸的有點慘!
以此觀之,這麼抽象的人物,在當年超脫時的特殊時刻,整出了點什麼離譜操作,比如不斷祭道,不斷自斬,跟“唯一道”建立聯係又毀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最終,祂成功了!
不止是超脫,還讓“唯一道”出現了……bug?
在反複打開、關閉程序的過程中,將係統折騰出了問題,以至於有了後來的一切?
大自在仙帝胡亂的猜想著,儘可能的往抽象的方向想。
下一刻,沒有來由的,他心中一寒,渾身上下汗毛都倒豎起來了!
仿佛是錯覺,似乎有一道眸光,冷嗖嗖的在他身上掃過,那其中的意味深長,讓大自在仙帝想都不敢去想,更不要提再瞎說什麼大實話了!
“……有時候,說說沒來由的閒話就可以了,但真話可不能亂說啊!”
隨後,有一聲輕語,在他心中回響,為他將毛骨悚然的寒意化解掉,讓大自在仙帝險些熱淚盈眶。
“大哥啊!我的魔祖好大哥!”
他於心底訴苦,“我哪知道會這樣啊!”
“我就隨便一猜,隨口一說,怎麼就誤打誤中了呢?”
“下次,我一定不胡說八道了……”
他心中哽咽,這世道太難了!
真有人那麼抽象?這誰能想到啊!
“……道友?道友!”
仿佛天邊的呼喚,讓大自在仙帝回過神來,是柳神在疑惑的看著他。
“你怎麼了?”柳神問道,並說著,“我覺得你的說法很有道理,怎麼接下去就戛然而止了?”
“……”
大自在仙帝額頭的冷汗冒出來了——再說下去?
那真的是取死有道了!
但,諸帝好奇的目光望來,讓他不能不給一個說法。
好在,關鍵時刻,他有急智,可以應對!
遇事不決,請——鍋祖!
“問題就是……邪祖!”
他大聲道,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黑鍋就是扣!
他一臉的認真,仿佛跟真的一樣,“通常來說,超脫的存在,稱之為全知全能也不為過,怎麼會犯下大錯?”
諸帝一愣,隨即點頭,覺得是這個道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超脫的人是個抽象派、鐵頭娃吧?
必然是智勇雙全,全知全能!
所以,絕對不會犯錯!
那麼,為什麼後來又出了問題呢?
一定是有小人作祟!
“故此,多半在反哺的過程中,有人進了讒言,壞了功果,成為了後世一切災難的源頭……”大自在仙帝嚴肅道,“根據誰得利最大、誰嫌疑最大來進行推斷……”
“過往的一切都破滅,卻有輪回始終不滅,延續到今朝,在一個人的手中綻放無上光彩,成就其道果……”
“沒錯,正是那位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