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期待!”
大乘低聲笑道,“若邪祖本意是好的,執行也是好的,我們自然無計可施。”
“可如果……他經不起眾生的監督,經不起時間的檢驗……”
“那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雖然,我們的做法也稱不上好人,對招攬的代打人手極儘盤剝……”
他不疾不徐的道,“可我們也有說法嘛!”
“那都是……為眾生服務啊!”
“為眾生服務,所以苦一苦打工人,不怕苦,不怕累,為了眾生的夢想竭儘所能去服務……”
“這一點,邪祖能比嗎?”
“看!”
“這形象不就立起來了?”
大乘山王佛的嘴角勾起,“當我將‘主神’的權柄奪到手中,我將邁出超脫的那一步。”
他如是道,讓玉皇與命主的雙眸一下子變得深邃,令這片時空猛的靜謐下來。
大乘山王佛似無所覺,依然在輕語。
“普渡眾生……普渡眾生!”
“曾經,我用的是極端的法子,卻為其他同道所阻……”
“後來,詭異席卷,我加入其中,立下四極浮土,但所能涵蓋的眾生仍舊有限,被其他人爭搶、遏止……”
“再後來,我加入了祖庭,本心不變,卻大刀闊斧的修改了許多細節,將花粉粒子作為重要的拚圖納入,奈何這條路上的猛人太多,哪怕我有自信壓製花粉帝,但很顯然花粉帝在這條路上的成就連前五都不夠資格……”
“如今,邪祖演化‘主神’,我終於明白,該如何去邁過這一道門檻了!”
“為眾生圓夢……這才是真正的普渡眾生啊!”
“以前,我一門心思去渡眾生,但眾生需不需要我來渡?這是個問題。”
他悠悠道,“現在,眾生有本心,有本願,有真正追求的東西……而我在這時搭上一把手,就輕而易舉順應了他們的心願,真正的渡了他們!”
“我道可成!”
“兩位老朋友,你們不會阻止我的吧?”
大乘忽然看向了玉皇和命主,微笑問道。
“啊哈哈哈……”
兩尊霸主先是一愣,然後都是豪邁大笑的樣子,就是有些生硬。
“大乘,瞧你說的!”他們異口同聲,仿佛心有靈犀,“我們是那種看不得隊友好的人嗎?”
“是那種已經猜到你要怎麼超脫,但故作不知,隻為讓你放鬆警惕,然後悄默聲兒的在你超脫最關鍵時刻下黑手、拍黑磚、捅黑刀,讓你功虧一簣的人嗎?”
他們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仿佛大乘的態度讓他們很傷心,是對友情的褻瀆!
大乘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們,眼神微妙。
——難道不是嗎?
在這樣的目光下,玉皇和命主的裝模作樣漸漸消失了。
他們的表情嚴肅了,認真了,“你若是不揭破這一點,說不得將來的那個關鍵時刻,我們真的會下手,背刺你……”
“唉,自己的失敗固然令人惋惜,但隊友的成功更讓我痛心……更不要說還是當麵成功。”
兩人唏噓,直言不諱。
“!!!”
一旁的高原意識震撼,既是吃驚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如大乘這樣的霸主竟然還能有超脫的野望,並且真的有成功的希望;也是對古代霸主之間的愛恨情仇動容,有人親口承認會在關鍵的時刻捅隊友一刀!
那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最應該齊心協力……”大乘低語。
“可你一旦超脫,就不是了。”玉皇微笑,“那時,你就有了背叛我們這個團體的資本。”
“淩駕在祭道之上,徹底超脫,會因為你所做過的事情而無比敵視你的存在,如花粉帝,如荒天帝,縱然他們都超脫了,能夠勝你,也隻是勝你而已。”
“丟點麵子,妥協和談……甚至是把我們兩個出賣,讓他們消氣,我覺得你不是做不出來。”
命主淡淡道。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
甚至,他們可能正在經曆!
要知道,高原厄土之下,可是有四大前哨。
而在這裡的,才幾位前哨之主?
三位!
道尊沒來!
且,如今庇護他們的那個生靈,甚至是曾經被他們中飽私囊、大占便宜的高原意識,而非道尊!
說的好聽點,這是劃清界限。
說的難聽點,這是背叛他們!
道尊如此。
大乘如果發達了,超脫了……難道就會有什麼不同嗎?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隊友?什麼是隊友?
——玉皇和命主嗎?
——不熟,不熟!
他們甚至都可以想見那樣的場麵:一個禿驢麵對荒天帝與花粉帝,連連擺手,表示自己生性善良,之所以會建立四大前哨為禍世間,都是因為玉皇和命主兩個人的攛掇啊!
“正義不會缺席,最多遲到……現在,我就將他們兩個的生死,交於閣下,任打任殺!”
大乘一本正經,吃著玉皇和命主的血饅頭,心裡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