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貢和貢曲看他突然站起來,麵色陰晴不定,也都紛紛嚇了一跳。
“老弟乾嘛一驚一乍,這壞毛病跟誰學的?”
“難不成,你知道紅蓮老祖?”
林山何止是知道,甚至還親自接近,跟對方暢談過,因為紅蓮老祖和雙子魔頭一樣,都是在萬年前被蓬萊聖主藏衍暗算,導致封印的難兄難弟!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並且解開了長久以來的疑惑。
他立馬俯身拜謝二位,言稱受教。
“啊哈哈,我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不必當真,吹吹牛聽個樂嗬就行了。”
兩魔頭見他想開了,也沒有追問怎麼回事,隻是笑笑坦然接受,繼續開始大吃大喝。
林山看他倆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由感歎能封印這麼久,還不會精神出問題的人物,個個都有獨到之處。
要是換成彆人,指不定早就在長久的黑暗孤僻中發瘋了!
可雙子魔頭有兩個靈魂,互相聊天打趣,苦中作樂,精神陪伴,倒也能堅持下來。
吃得差不多後,他起身直言告辭。
二魔依依不舍。
“老弟有空常來啊,記得給我們帶上好酒好肉,尤其是公雞母雞,要家養的不要野雞,野雞肉太塞牙.”
“放屁!家雞太柴,野雞肉才筋道!”
林山在他們拌嘴聲中,出井離開了紮巴貢。
路上不由感歎世事無常。
這個世界上,一代新人換舊人,上個時代的天驕諸如蓬萊聖主藏衍成為傳說,或如鈺星真君下落不明,又或如魔頭曲貢、紅蓮老祖之流封印萬年
隻能鎖在一個地方,任憑外界風雲變幻,各種新秀後起廝殺搏擊,卻無法摻和一下。
他知道,此界遺留的秘密,絕對不少,遠遠不止這些,被自己挖掘的隻是冰山一角罷了。
紅蓮老祖是個線索,看來有時間大宋他還得再回去一趟。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提升自己!
等元嬰後期之後,再去尋找大神通者之謎,現在早早過去萬一沒能達成所願,豈不是白跑一趟?
更何況,大宋東海那邊,便是蓬萊聖地的臥榻之側,自己冒然接觸被他們封印的紅蓮老祖,還是得小心為妙。
沿途下了迪西高原,回到魯國。
首先順路來到魯西北。
這裡的原商陽學宮遺址之上,早已修築起了定商城,瀘江學宮也運轉有數十年了。
但相比起剛開建立辦學那會兒,遠沒有當初熱鬨。
現在經過歲月沉澱,慢慢低調內斂,成為魯西北的本土學宮,吸納著這片土地上有天賦有野心的年輕人。
隻不過,他還是隱隱能發現,這裡的氛圍有些緊張,甚至不少地方的禁製一直開著,防範十分嚴苛。
他眼裡纖毫畢現,很輕易就通過定位,找到了坐鎮此地的鹿缺老祖。
學宮深處。
鹿缺老祖、還有兩個曾經為了躲避鐘神秀,投靠的兩個元嬰期修士耿不正、玉清寒,三個人正圍在一塊,給林山講述最近一年半載發生的事情。
讓他意外的是,
魯國各大元嬰期老祖組團外出,去探訪遇龍河水災,竟然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自己在毗羅沙漠天穹裂縫那裡,也不過半年時間就結束了。
要不是在西域之地多待了一年,專程等候煉器宗師給自己升級星府和靈獸環,他早就回來了。
國內修真界的小道消息中,竟然流傳著各大元嬰老祖全軍覆沒的信息,已經發生在很早之前!
當然,畢竟是傳言,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但魯國國內的亂象已然明顯,尤其是萬會年近些時日崛起的民間散修,或者中小型勢力宗門,已經有了異軍突起的苗頭。
趁機攻城掠地,四下兼並,甚至擄掠掃蕩,暗中偷家。
除了中域相對安寧一點外,其他各地都亂成一鍋粥!
包括魯西和魯西北也不例外。
林山不在的這段時間,據說瀘江學宮這裡,就接連被至少三波不同的元嬰期修士造訪!
還好有鹿缺老祖、耿不正、玉清寒,三名元嬰期鎮守,不然指定會被端了場子。
“什麼人,這麼猖狂?連我的勢力都敢動!”
林山不由驚訝了,這哪來的人?
鹿缺老祖苦笑一聲,根據情報堂探聽的消息,還有他們推測,應該是各國修真界的散修,趁著魯國這邊元嬰期老祖外出,趁機過來搜刮掃蕩。
如果在和平年代,這種明搶的事情基本上很少見,也沒聽說過哪個元嬰期修士這麼不要臉,專門四處搜刮彆的勢力資源。
但在萬會年,機緣井噴,秩序崩壞,導致魯國這種正道國度也出現了危機。
元嬰期修士為了儘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也不顧什麼麵子開始瘋狂掠奪,各宗門世家紛紛遭了毒手,長久積累的財富被彆人一朝奪走,這就是沒實力的原罪!
甚至魯西北暗中流傳,好多家勢力懷疑自己家被搶,瀘江學宮卻不作為,那麼說明鹿缺老祖等元嬰期修士正是罪魁禍首!
這讓他們仨百口莫辯。
因為他們為了守護定商城都自顧不暇,還怎麼幫助其他勢力?隻能讓他們聽天由命了。
“那尋古教呢?”
林山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也..”
鹿缺老祖心虛地點點頭,隨即歎了口氣。
他就是想管也管不過來,好在尋古教的精英已於臨走前帶上了靈寶洞天,所以那邊基本上就是個空殼,被偷家也就被偷家吧,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瀘江學宮這邊就不一樣了,這邊可是培養人才的聚集地,如果被端了日後絕對會失去大部分新生源,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林山聽了默然,當即也顧不得敘舊了,立馬起身返回魯西。
瀘江流域,天府山。
這座昔日的靈山,現如今有些凋敝,四處都是簡陋破損的殿堂。
樹木雜草叢生,很多被燒毀的遺跡上,鳥雀成群,猿豸滿地,簡直如同荒山野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