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
林山點點頭,如果她真的成功了,先不說大神通者的實力足以引起聖地的尊重,僅僅是繞過先天靈體這一天賦大檻,就足以讓無數人緊趕著巴結!
到時候丹鼎聖地跪下來求她留下都有可能!
此女藏在骨子裡的自信和底氣,是林山從來沒有在任何一人身上見到過的,好像十分篤定自己可以成功。
“你身後這紅臉頭陀”
“怎麼了,這是我在大宋收的手下,一直從築基期跟到我現在。”
紅臉頭陀此刻很不自然,因為林山在魔狗大君、小青龍都走後,和張芸曦沒必要一直用分身交流,已然換成了真身。
他如何能認不出來?
這可是老冤家了!
當年大宋正魔大戰中,他在林山和黑骷魔君手下悄悄開溜,本以為掙脫了束縛,誰知遇到了張芸曦。
這女魔頭更不當人,把他死命壓榨,累死累活打工,一直當牛馬當到現在。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以他原本的背景和資源,怎麼可能一路闖到元嬰期?
“好久不見,看來沒有跟我,這些年活得挺滋潤啊~”
林山皮笑肉不笑,看得讓人心慌意亂。
紅臉頭陀勉強擠出個笑臉,心裡彆提有多苦悶了,這兩任主人湊一塊,他這個反骨仔裡外不是人。
“呃,那個,其實”
“行了林道友,彆擠兌他了,這和尚雖然心術不正,總想著單飛,不過目前還逃脫不了我的掌控。”
張芸曦拍拍手,船艙暗門打開,裡麵竟然隱藏著十幾座特殊的密閉操控室,裡麵還有上千人在操縱戰艦!
原來她手底下一直有團隊,怪不得剛才空間跳躍這麼精密的操作,顯示屏上各種虛空數據采集分析她看都不看,合著早有人替她幕後計算過了。
這些人中全是人類修士,都是她暗中培養的班底。
“楊總管,你過來一下。”
有個人放下頭戴耳麥,從那邊匆匆趕來,看到林山的一刹那,竟然激動得瞪大了眼睛。
突然一驚一乍大吼一聲!
“恩公?!”
林山一頭霧水,這人他真不認識。
“你是.”
“林前輩,您不記得我了!”
“呃,那個.”
紅臉頭陀他還記得,這人他是真沒了印象,但對方激動地跪下差點沒哭了。
“當年結束洞庭湖一戰,離開江陵城之後,林前輩賜與我五種仙道法門,結果都沒能練出氣感,步入修真大道。”
“往後三十年我四處尋山問道,找遍了各種傳說,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又找到了一枚下品靈物朱果,冒著生死危險找到一名修仙者,以獻上朱果為代價交換到一門水係功法,從此踏上仙途!”
“後來就近從江陵得知了淮南的銀川坊市,被大小姐看中帶進拍賣行,直到今天.”
經過他這麼一說,林山才回想起來。
這不是當年自己第一次從南疆出發,夥同江護法一路前往京都汴梁的途中,遇到的那個江陵城夜鶯分舵的楊舵主嘛!
夜鶯的人,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我說怎麼出場如此熟悉?
這要追溯到剛剛練氣期那會兒了,屬於很早之前的老黃曆。
此人當時是先天武者,調動夜鶯大隊人手輔佐自己在洞庭水域奪得朱果,後來感念他費心,林山就把自己手頭有的幾種功法拿出來,作為回報看看他能不能走上修仙之路。
隻可惜,那時候手頭功法不全,隻有金木火土風五種,沒一個對應的,隻能作罷。
後來他在金丹期返回大宋故地重遊之時,於汴梁城再度見到當時已有‘百歲高齡’的江護法!
從江護法口中得知,這個楊舵主還真踏上了仙途,四處雲遊後來進了個不知道什麼邪教,就沒有下文了。
他還以為是進了黑蓮教,最後在南疆把黑蓮教一網打儘也沒看見人。
原來是在張芸曦手底下辦事兒!
如今竟然還混到了總管之位,看來天賦能力也不差。
“我記起你來了,江陵夜鶯的楊舵主,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能看到故人不容易啊。”
林山感慨地拍了拍這小子肩膀,把他激動得受寵若驚。
夜鶯畢竟是自己踏入江湖的第一個組織,某些個彆的‘良好習慣’他如今也是一直有在保持。
“江護法呢?他還在麼,你後來有跟他聯係麼?”
“有,畢竟我是從夜鶯出身的人,後來有了實力後,也在暗中對夜鶯特殊照顧。”
楊總管不勝唏噓,略帶傷感道:
“江護法後來從您回到大宋那次,得到了冰係功法和通竅灌頂之後,還專門寫信給我,我也抽空和他在汴梁見了幾麵。”
“可惜他的資質太差了,築基就是極限,已於百年前過世。”
“臨走前我恰好在外執行任務,沒能見到最後一麵,後來才拿到夜鶯的送來的遺書。”
“其最後的心願就是找到林前輩,隻可惜他一輩子也沒走出過宋國,困於那方天地壽數終結”
說著,還把那封遺留的書信拿了出來。
林山接過來看了看,果然是江護法的遺書,看完後也不禁感慨。
故人陸續凋零,好似風中落葉。
夜鶯大長老,江護法,這些都是早年的朋友,隻可惜注定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得上自己的腳步,隨著時間推移還是會慢慢消亡,但記憶是曾經存在的證據。
他掐指微算,自己上次數年前返回大宋因為時間緊迫,隻去紅楓林海見了紅蓮老祖。
上上次就追溯到金丹初期,大約兩百年前了!
那時候江護法就已經百歲高齡,即便在自己幫助下是僥幸突破築基期,而今過世也有百年,確實歲月不饒人。
略微緬懷一下過去,他好像想起了最後一次見江護法。
“隻是,我怎麼聽江護法說,你後來進了什麼邪教?”
“我們可不是邪教,我們從來不愚民信仰,那是黑蓮教才乾那種事,我們隻負責收集.”
楊總管一臉為難看了看旁邊的張芸曦。
後者表情變得十分微妙,甚至反問起了林山:
“林道友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照你這樣說的話,你創辦的尋古教不也是邪教?”
“嗯???”
林山聽出了不對勁,甚至引起了警覺。
“我尋古教怎麼了,你也創辦了教派?你教派乾什麼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張芸曦似笑非笑揮揮手。
“沒什麼,反正咱倆業務範圍不在同一個地方,我南邊你北邊,提前打一聲招呼,免得日後鬨出糾紛來。”
“不是,你什麼意思?”
他隱隱感覺到不對,好像猜到了什麼。
“之前給你星際傳呼機,問你什麼時候去圍殺歡喜神君,一直不給我一個準信,是準備拖到大神通者之後去吃獨食吧?”
張芸曦這句話一出,還真戳到了林山的心懷。
說實話,他還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