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脈主在某些方麵也能察覺出蛛絲馬跡,一下子就看出了事件起因有貓膩。
慧妙長老臉色一白。
她連忙狡辯,說自己當時隻是在調查救走熊山上人的神秘人,沒想到恰好碰到太璿聖地偷襲尋古教,於是乎藏在一旁圍觀。
但這話彆說梁脈主不信,就是慧明乃至於其他人都不信!
太璿聖地那邊早就派來了使者,而且就在堂下,直接當麵質問鬼穀聖地。
“貴聖地的慧妙長老之前暗中傳信,要求我們璿璣峰峰主帶人配合圍殺尋古教的監察使團,我們是因為把你們當盟友才這麼做的,結果你們竟然過河拆橋!我想問問,你們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要對盟友下此狠手?”
“道兄息怒,這應該是個誤會。”
鬼穀聖地眾人紛紛開口相勸,先穩住太璿聖地使者。
而後使眼色給慧妙長老,讓她出麵澄清。
可慧妙長老又能說什麼。
這件事本就是她挑起頭,按理來說區區一個尋古教的監察使團,太璿聖地隨便派點人就滅了,根本不會有任何意外!
事後甩鍋給儒門的浩然聖地或者春秋劍門,皆大歡喜,毫不費力,上麵兩層的尋古教得知消息也隻能無能狂怒,沒有絲毫辦法。
你不服?敢繼續派人下來監視我們鬼穀聖地,我就再找人弄死你!
這明明是一步好棋,換成鬼穀聖地上上下下如果知道都會雙手讚成,誰願意看著尋古教騎在他們頭上監視?
可壞就壞在突然蹦出來個神秘人,把她計劃全盤打破,將來犯的太璿聖地打得落花流水,反而栽贓給了鬼穀聖地身上!
現在弄巧成拙,尋古教反而不重要了,被摘出去置身事外,他們鬼穀和太璿之間暗隙橫生。
這波操作不知不覺發生到這個地步,讓她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璿璣峰峰主此次殞落,鬼穀聖地各位不打算給個交代嗎?”
麵對太璿使者咄咄逼問,鬼穀眾人竟然無法作答。
梁脈主看向慧妙長老,此刻眼中失望透頂,長歎一聲瞬間蒼老了很多。
“師妹,現在浩然聖地和春秋劍門聯盟,我們鬼穀聖地離不開太璿聖地,你這樣做就是在破壞我們前期辛辛苦苦造就的大好局勢啊!”
他暗中傳音:
“太璿聖地死了一峰的人,我這邊必須給出交代,該怎麼做不用我來教你吧?”
慧妙長老一愣,心裡猛的一沉,不禁後退一步。
“師兄,你是打算犧牲我?”
“當初你央求我把你留下,是怎麼跟我保證的?現在又是怎麼做的?既然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剩下的你看著辦吧。”
聽聞師兄如此冰冷的話語,慧妙頓時明白。
上位者有時候為了顧全大局,就是必須得冷漠無情!
有犧牲有取舍,才能成就大業。
既然這件事是慧妙長老一手挑起,那麼鬼穀聖地這邊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讓她來出麵承擔,最大程度上減少損失。
她深吸一口氣,知道事已至此,如果不想把師門拖下水,隻能吞了苦果。
“說實話,殺璿璣峰峰主的那個人,並不是我們鬼穀聖地的人,我本人也壓根就不認識!在場這麼多元嬰後期,也沒一個是禦蟲的!”
“太璿聖地收到的消息是我發的,我本意隻是懷疑尋古教監察使團當中,藏著一個遊離於四大聖地之外的獨行俠。”
“此人前陣子和黔布曾經對過陣,當麵擄走了熊山上人,所以師兄命我前去調查。”
“你們也知道,我們聖地剛和尋古教鬨了誤會,這會兒又上門威逼就怕被小題大做,所以才懇請太璿聖地出手,結果誰知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依我看,那個神秘人就藏在尋古教監察使團當中,擄走熊山上人和殺害璿璣峰峰主的,恰好就是同一個人!”
“他和尋古教說不定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慧妙長老雖然小心眼,但臨場反應能力還是有的,編起謊話來頭頭是道。
竟然無意中都蒙對了!
但可惜,太璿聖地使者根本不信。
“哼,事到如今還想狡辯,首先你拜托我方前去圍剿尋古教就不合理,根本不是為了調查。”
“再者你既然知道尋古教裡麵藏著一名絕頂高手,為什麼請我們過來幫忙卻不事先如實相告,反而坑害我們隕落了一名峰主?!”
“依我看,要麼就是包藏禍心,要麼就是借刀殺人。”
“今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就彆怪我太璿倒向儒門陣營了!”
鬼穀聖地所有人啞口無言,慧妙長老也說不出話來。
對方使者明顯伶牙俐齒,話語直指要害,讓她詭辯的想法胎死腹中。
無奈之下,慧妙長老隻能認錯,聲稱自己私心作祟,因為在上麵和尋古教交惡,所以才想借太璿聖地的手來教訓一下監察使團。
她把一切罪責歸於己身,和鬼穀聖地撇清關係,可太璿使者壓根不買賬!
你一個人認了罪,又不能一命償一命,我們峰主就白死了?
最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鬼穀聖地被迫出讓了大量利益,並且答應了不少後續關於靈潮合作的條款,才勉強把此事平複下去。
整整一峰人馬的覆滅,無論如何都要大出血,太璿那邊想必現在也是群情激奮,能頂著極大壓力和鬼穀聖地來磋商,可見其還是能保持理智的。
等太璿使者走後回去複命。
梁脈主看了眼慧妙長老:
“師妹,你回去吧,麵壁思過總好過被太璿和尋古教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屆靈潮看來與你無緣了,就當買個教訓。”
慧妙長老耷拉著腦袋,她知道自己這次無論如何也賴不掉了。
師兄不想讓她繼續留在這裡,從結果上來看差點接連毀掉鬼穀聖地的兩個盟友,這種重大過失的確不能不罰。
讓她繼續逍遙自在,反而對梁脈主的威信不利。
“師兄,師弟,你們保重。”
慧妙長老主動請辭,失魂落魄走出了鬼穀駐地。
她回想自己在靈潮種種所為,心裡十分鬱悶又憤恨。
她最恨的還是尋古教,永遠都忘不了自己在暗河層被羞辱的那天,尋古教主的臉仿佛一層藍釉,在她腦海中閃爍著。
“等我出去後一定要給他們好看.”
她心知,自己一輩子順風順水,唯獨在尋古教這裡栽了大坑,想要念頭通達必須報複回來,不能隨心所欲還修什麼仙!
雷波海下自己不能動尋古教,那出去後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誰也管不了。
直接把他魯國的根給他刨了!誰知道是自己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