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身都沒有把握可以安全離開,更彆說是沒有靈根的凡人妻子。
剩下一個名額。
到底是送走白玉穎,還是於燕。
沈平沒有想好。
他知道於燕肯定不會走,但就是這點才讓他猶豫。
以現在坊市的情況。
第一批離開雲山沼澤,出事的可能性是比較低的,這麼多宗門元嬰長老剛剛齊聚,若是真的出了事,那麼各大宗門肯定會毫不遲疑的施展各種手段離開。
看著妻妾們沉默。
沈平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先吃飯,還有時間考慮呢。”
吃完飯。
他沒有再去製符間,而是早早的來到臥室。
妻子王芸上前給沈平寬衣解帶。
隨著衣衫儘褪。
臥房內少見的安靜著,隻有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左右兩側。
妻妾一粉一紫的肚兜明豔靚麗。
洛清錦白色掛在玉頸,眉黛間儘是清冷,她便是單純的盤坐在那裡,都仿佛山林間的青竹般令人無法忽視。
“芸兒。”
“這幾日你要多塗抹些香粉……”
話還沒說開。
王芸淚水就不自禁的從眼角滾落下來,“夫君,我不走!”
沈平麵容認真道,“聽話,為夫不想讓你出事,更不願意看到你出事,明白嗎!”
“坊市現在各大宗門的元嬰修士都來了,以後說不定會發生何等紛亂,為夫隻是一個練氣八層的修士,隻有看著你安全離開,我才能安心!”
說到這。
他緩緩做了個深呼吸,左側過目光,“穎兒,你也要多抹些。”
白玉穎一怔,忍不住道,“夫君,於前輩……”
“你先走!”
聲音已然堅定。
白玉穎眼角模糊,緊緊抱著沈平的手臂,“夫君,穎兒不走!”
一夜無話。
沈平攬著妻妾就這樣靜靜的休息了一晚上。
然而接下來的五日。
他幾乎日夜跟妻妾行魚水之歡,他不想讓自己有任何的閒暇時間,因為一旦閒下來,他腦子中會忍不住蹦出妻妾命隕的畫麵,那種擔憂似乎早已紮根心底。
……
坊市邊緣。
真寶樓飛舟旁邊。
金丹長老執事,築基客卿們都齊聚在此。
他們看著自己的家眷或者朋友陸續登上飛舟。
“此次飛舟目的地是我真寶樓在魏國的總駐點,青陽城,那裡是一座大型修真城池,繁華熱鬨,遠不是雲山坊可比。”
“其他宗門入駐魏國,都選擇在青陽城駐紮……”
聽著這話。
沈平忽然注意到不遠處丹霞宗,合歡宗,甚至就連羅刹魔穀的飛舟都陸續有弟子登上。
他明白過來。
此次不單單是真寶樓要先行送出一批修士試探,其他宗門也有此意。
他心安了幾分,看著身邊妻妾囑咐道,“到了青陽城,真寶樓會暫時給你們安排居所,好好在裡麵待著,為夫要不了多久就會過去!”
王芸和白玉穎濕巾擦拭著眼角淚水,眸光中湧動著濃濃不舍。
“夫君!”
“你一定要來!”
登上飛舟。
王芸和白玉穎站在木欄邊緣大聲喊著。
看著她們的倩影。
沈平怔住了,他眼前驀然間閃過這些年生活的點點滴滴,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衝動,他想要立即上去將她們帶在身邊,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照顧好自己!”
他用儘全身力氣喊道。
呐喊間。
眼角不知不覺間落下一絲淚痕,在烈日下是那麼的顯眼。
日久生情。
六七年日日夜夜的相伴。
他終究還是一個人。
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飛舟邊緣。
王芸看著這一幕,笑了,笑的滿臉淚水。
直到飛舟啟動遁入高空。
她依然看著那個點,縱然淚水已乾,也還在笑著。
“原來夫君心裡真的有我!”
聲音響起刹那。
屬於王芸的虛擬框轟然震動,久久不絕。
深邃銀色光芒奪目耀眼,但在這光芒深處一抹金色仿若大日般驟然迸發,瞬間淹沒了整個銀色。
一時間。
金光閃耀。
所有數值刹那消失,再浮現時已然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