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娶妻開始!
嗡~
隻見懸浮著的獸形符篆忽然顫動起來,像是有股滔天威能想要從符篆輪廓的束縛中掙脫出來。
金陽老祖眉頭微沉,他立即催動漫天血海化為一隻巨大的血色掌印拍向了長衫藺道友。
然而血色掌印還未落下,顫動著的獸形符篆就猛然碎裂爆開,一頭仿佛來自遠古的奇異巨獸隱隱凝聚,在凝聚的刹那,這片天地的空間都劇烈扭曲起來,時間更是變得猶若靜止。
感應到上空那模糊巨獸輪廓散發的恐怖威壓。
金陽老祖麵露駭然,他已經是化神級修士,可在這頭奇異巨獸麵前卻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弱小。
吼!
巨獸一聲咆哮。
血海化成的血色掌印瞬間崩潰。
金陽老祖強壓下內心生起的恐懼,剛想要反抗,瞳孔中倒映的巨獸輪廓虛影就直衝而下。
嘭。
整個地麵瞬間塌陷。
金陽老祖渾身血光黯淡,身體重重砸在了地麵深處,他回過神時已然發現自身法力被某種手段給束縛住,無論如何掙紮都難以掙脫催動。
抬起目光。
果然那兩位中聖洲的化神修士正站在身側。
其中素色藍緞的季姓男子笑著道“藺道友不愧是真寶樓的閣主,這道獸形符篆威力與日俱增啊!”
說著他看向下方,“金陽老祖,當年血鱷老祖將《血海真經》修煉到了第五卷依然得乖乖前往中聖洲,你隻是修煉到了第三卷,還想要反抗,真是自不量力。”
金陽老祖一聽,冷哼道“若不是你身旁的那位道友,我何至於落敗,那道符篆究竟是什麼符?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真寶樓的獸符!”
“它是這五洲四海最強的符篆之術,能敗在此符下,你也足以自傲了,走吧。”
長衫藺道友淡淡的說道。
“等等。”
“成王敗寇,我金陽無話可說。”
金陽老祖看著藺姓男子繼續道,“隻是這十二諸國,若失去了我金陽宗的鎮壓,怕是很快就會淪為魔宗爭奪資源的戰場,屆時此地會更亂,而真寶樓向來不喜紛亂,這般局勢應不是真寶樓想要看到的,所以我希望道友能給再給我點時間,待處理完後續的事情,我必然心甘情願的陪同二位道友前往中聖洲。”
季姓男子沒有說話。
長衫藺道友沉吟了一下,淡然道,“給伱三個月時間,不過提醒你一句,不要妄想逃遁,你身上已經有我留下的神識印記,這印記十分特殊,即便是血海真經的一些特殊手段都難以消除。”
“若你再作掙紮,下次就不是束縛你法力這麼簡單了。”
金陽老祖鬆了口氣,“多謝道友寬宥。”
……
半個月後。
真寶樓後院廂房。
彭長老臉上難掩興奮,“沈符師,總部傳來消息,再過數月,十二諸國的動亂就會徹底解決,局勢很快恢複平穩,據說青陽城不日也將重建,我等總算可以返回魏國了!”
瀾海仙城雖遠比青陽城富饒強大,可他作為魏國總駐點的負責金丹長老,若是一直待在這邊,那資源待遇就會減半,並且也很難獲得元嬰輔助奇珍。
但回到魏國就不同了。
哪怕沈平依舊待在瀾海仙城,魏國總駐點接下來都會有至少三十年的資源傾斜,依靠著這些資源,彭長老能有極大的幾率突破到元嬰層次!
沈平一聽,臉上也不由露出笑容,拱手道“恭喜彭長老!”
彭長老撫須笑道“魏國是沈符師的故土,沒有了金陽老祖這位化神修士攪局,相信以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安穩,而這樣的修行環境最有利於我等修士修行了。”
“待青陽城重建完,沈符師要不要回去看一看呢?”
沈平想了想點頭道“自然要回去看看。”
當初離開青陽城是迫不得已。
而今既然恢複安穩,回去看一眼倒也無妨。
還有雲山坊。
那裡承載了他太多的記憶,數十載寒暑過去,尤其是經曆過正魔兩道大戰後,也不知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除此外。
洛清埋藏在心底的那份願望是主要原因。
畢竟。
沈平曾經承諾過,等以後實力強大了,會陪同洛清回返澤國,如今他雖隻是築基五層,但無論是符道,還是傀儡師早就突破到了三階層次,並且再有數個月時間,就能突破到四階!!
到那時。
他表麵是築基期,可憑著兩種技藝手段,真正實力將會堪比強大的金丹真人。
況且有著裴真人這位護道者,在沒有化神修士的情況下,他不會有任何危險。
彭長老眼底露出一抹喜色,暗道等沈符師回去以後,他得想辦法讓其多留些時日才行。
隨後兩人又簡單聊了些其他事情,彭長老就告辭了。
而彭長老前腳剛走,啟長老後腳就進入廂房。
沈平拱手行了一禮。
然後給啟長老倒了杯靈茶。
“沈符師。”
“再有兩日就是瀾海真君舉辦的賞花盛會,這是邀請帖。”
啟長老說著遞出三張特殊材質製作的請帖。
沈平瞥了一眼,猶豫道“啟長老,還有多餘的嗎,是這樣,在下妻妾道侶較多,若是要參加的話,便想要帶著她們一塊去賞花,順便散心解乏。”
啟長老頓時露出無奈,“沈符師,這怕是有點難,瀾海真君的脾性較為古怪,賞花盛會的邀請帖從來都是固定人數,這次看在真寶樓的麵子上,才多出了幾張。”
沈平皺了皺眉,他對於賞花盛會並沒有太大興趣,若是無法帶著妻妾們一塊去,那還不如不去。
啟長老忙道“這樣吧,我回頭再問問。”
沈平拱手“那就有勞啟長老了。”
……
次日。
雲崖真君所在的靈峰宮殿內。
沈平盤坐在玉席蒲團上麵,認真聆聽著教導。
“刺紋想要掌控住,一定要注意它的關鍵,跟其他特殊靈紋不同,刺紋更加不拘泥於約束,這種約束在於整個特殊靈紋衍變的規則……”
雲崖真君在指點的時候,往往會親自示範一番掌控特殊靈紋的訣竅,並且有時候在勾勒時,還特意讓沈平的神識去感應那種細微的變化,這般言傳身教之下,隻要不是在符道天賦上麵太差勁,基本都能掌握住特殊靈紋。
區彆隻在於掌握的時間早晚。
兩盞茶後。
沈平起身躬身道“多謝雲崖前輩教誨。”
雲崖真君儒雅隨和的笑道“你這段時間在玉林山脈內域修習特殊靈紋,速度比起剛開始要慢了一些,看來是外在壓力不夠,接下來便前往內域深處。”
沈平心裡不免有些無奈。
這外在壓力初期對他確實有點幫助,畢竟麵對二階的強大妖獸,他不敢有絲毫的錯漏,每一次都想要儘快掌控特殊靈紋,然後將其滅殺,但經曆的次數多了,那種壓力就消失了。
因此雲崖真君此言,無非是想讓他繼續感受那直麵妖獸的壓力。
“放心。”
“有我和裴師妹在,就算碰到三階妖獸,你也會安然無恙!”
得。
一聽這話。
沈平就知道自己膽小的名聲已經被裴火羽傳到雲崖真君這裡了。
他隻好應聲答應。
臨走前。
雲崖真君忽然說道“修行需要一張一弛,再過兩日,瀾海真君會舉辦賞花盛會,你若有暇,可跟我一塊去賞花。”
沈平一怔,他沒想到雲崖真君也去賞花,於是將先前跟啟長老說的那番說辭重述了一遍。
雲崖真君笑道“無妨,你帶上妻妾道侶們同我隨去就行,無需邀請帖。”
……
永陽坊。
獨棟院落廳堂內。
酉時末。
玉桌上麵已經擺滿了飯香四溢的各色佳肴。
身姿容顏各有不同的妻妾們相繼坐下。
沈平喝了半碗靈米粥後,便說出要前往瀾海真君靈峰賞花的事情。
“那靈峰有不少名貴花草。”
“於燕你既然喜愛配製花粉泡澡,這次就多采摘一些,也好給芸兒,穎兒她們準備點。”
如今妻子王芸以及白玉穎,洛清,沐妗等越來越喜歡泡花瓣,這是因為她們身上的香味會讓夫君興致大增,每次日夜耕耘的時候,嗅著那特殊花瓣,夫君都會品嘗每一寸的清香。
於燕還未開口。
白玉穎就嬌俏的道“夫君,曼靈草就在那靈峰上麵生長吧,要是有機會的話,能不能弄到一些曼靈草種子,於燕姐姐可不止一次說過想要種植曼靈草了。”
於燕皺眉道“穎兒,那是瀾海真君的靈峰,夫君能帶著我們前去賞花,已經殊為不易了,我雖想要種植曼靈草,可不能因此給夫君增添麻煩。”
白玉穎忙道“夫君,我錯了。”
沈平卻聽得心中一動,看向於燕問道,“曼靈草種植起來頗難,於燕,你真的想要種?”
於燕搖頭“妾身隻是稍微感些興趣。”
見此。
沈平笑了起來“既然你喜歡,那為夫就儘量幫你要一些種子。”
曼靈草雖珍貴,但用途較小。
若是請雲崖真君出麵的話,瀾海真君應該不至於拒絕。
於燕瞪了一眼白玉穎,忍不住道“夫君……”
沈平擺手打斷“此事就這樣說定了。”
飯後。
白玉穎來到於燕廂房,低著腦袋滿臉歉意的道“於燕姐姐,曼靈草種子的事情是我一時嘴快,沒有細想,給夫君平添麻煩了。”
說著她麵露焦急,“平日裡夫君雖疼愛我們,可一旦做出某種決定,就很難被勸說,於燕姐姐,你得想辦法讓夫君打消這樣的念頭,穎兒知道,夫君心裡是喜歡你的,若是你勸告……”
於燕看著白玉穎,認真道“此類話以後休要再說,在夫君心裡,我們每一個人都很重要!”
“若非如此,我們憑什麼能在瀾海仙城居住這般獨棟院落?”
“那傅前輩夫婦,皆是築基中期,可來到瀾海仙城後,傅前輩隕落,而樂前輩隻能居住在偏遠的溧河坊;崇前輩乃是強大的築基後期,更是真寶樓的二等客卿,但他一樣住在溧河坊!”
說到這。
於燕聲音冷冽了幾分,“可我們呢,連築基修士都不是,卻能住在這裡,更能獲得充足的丹藥資源修行,而且還有靈液以及珍貴的雪芝丸,靈玉參膏等雙修資源輔助,其他方麵也衣食無憂。”
“不需要冒險去玉林山脈獵殺妖獸,不需要跟其他修士廝殺鬥法……這樣的修行生活環境,是瀾海仙城多少散修夢寐以求的?”
“所以白玉穎,你給我記住,莫要以為自己過慣了這樣的生活,就覺得這些是理所應當的,沒有夫君的喜歡,我們隻是處於修行界最底層的女修,就算靠著這身皮囊獲取資源,也不過是一些無足珍貴的丹藥罷了!”
白玉穎愣在了原地。
這些道理她何嘗不知,但自從在雲山坊成為沈平的妾室以來,曾經艱難掙紮修行的底層生活早已漸行漸遠,縱然是在雲山坊最危險的那段時期,她也是在屋內安穩修行,沒有半分壓力。
而十多載寒暑過去。
修行的環境,獲得的資源越加優渥,優渥到她雖明白道理,可卻已經習慣,甚至認為理所應當。
“白玉穎,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你再給夫君增添麻煩,哪怕是惹惱夫君,我都會出手。”
於燕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玉穎木然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廂房,隻是在返回自己屋子的時候,她腦海中回顧著曾經的點點滴滴,最後坐在床榻邊沿,唇角喃喃的道,“夫君真的喜歡我嗎?”
這般自語了盞茶時間。
屋子裡麵的聲音漸漸變成了“我愛夫君嗎?”
……
晚上亥時。
沈平推開屋門,看到坐在床沿上發呆的白玉穎,不由愣了下,平時這個時候白玉穎早就衣衫儘退的翹首以盼了,今日倒是稀奇。
走過去。
他攬住白玉穎的雙肩,笑著道“穎兒,這是有心事了?”
白玉穎抬起眼眸,問道“夫君可還記得在雲山坊,搬離紅柳巷時穎兒犯的錯。”
沒等沈平回應。
她自顧自的說道“夫君那時說過,若穎兒再犯,會做懲罰,而今日穎兒讓夫君在靈峰要些曼靈草的種子,再次犯錯,還請夫君責罰!”
“便是將妾身趕出身邊,趕出永陽坊,妾身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沈平一怔,很快恍然過來。
原來是為這事。
他看著白玉穎的嬌俏麵頰,“穎兒,你真的要讓為夫懲罰?”
白玉穎認真點頭。
“好!”
“無規矩不成方圓,宗門有宗門規矩,而家也應當有家規。”
沈平聲音冷了下來,“那便按照你方才的要求!”
白玉穎心裡一顫。
嬌俏麵容失去了血色。
她艱難的咬著唇瓣開口道“夫君,妾身願意……”
“願意就行。”
“去吧,倒一盆熱水給為夫洗洗腳吧。”
沈平淡淡道。
白玉穎猛地抬起頭,“夫君,你,你……”
沈平笑了起來,坐在其身邊,攬住柔軟的細腰溫聲道“怎麼,為夫按照你的要求懲罰於你,有什麼不對嗎?”
“夫君。”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的俏穎兒,當然是為夫喜歡啊!”
沈平捏了捏白玉穎的臉蛋,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聽著這仿佛本能的反應。
白玉穎內心深處埋藏的情意再也不受控製的迸發,她反手抱住沈平寬厚的腰肢,腦袋埋在其胸膛上麵,淚水奪眶而出。
頓時屋內沒有了其他聲音。
隻剩下白玉穎的哭聲。
一直以來。
她心裡隻有從小相依為命的弟弟。
即便後來虛擬框蛻變銀色,也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弟弟還活著。
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更何況十多載寒暑的日日夜夜。
但直到這一刻。
白玉穎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闖進了一道寬厚身影。
那道每天睜開眼,閉上眸都能看到的寬厚身影。
嗚嗚……
淚水打濕素錦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