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朝廷有著九州三十六府,每一座府城都會有敕封的天道真君管轄,再往下的郡縣鄉鎮都是由縣官和陰司城隍管理,然後就是河伯,山神,土地等等供奉神邸。
正常情況下。
兩座府城之間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像淮山府的隔壁便是淮陽府,而澤江主要水流便在淮陽府,倒是淮水的一點支脈河流彙入淮陽府。
偶爾會有邪祟妖魔流竄過來,但基本都不會出現這種逆襲模擬中持續的流竄,甚至他這一世的父親都是因為這種邪祟妖魔而命隕,沈平閱覽過淮家的各種藏書典籍,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淮陽府除了問題。
於是當晚。
沈平就直接出發來到了淮陽府。
然後運轉天眼通來回反複的查看,果然發現了問題。
毗鄰淮山府的水陽郡。
竟然已經被邪祟妖魔給侵染,裡麵大部分百姓都淪為了妖魔的食糧,隻不過隱藏的很好,就連這裡的神道都被汙染,香火願力不顯。
能做到這種程度。
其背後絕非尋常的勢力。
“難道是鱷祖祭壇背後的那位天魔的安排”
此前沈平就有這樣的猜測。
現在更加確定。
雖說朝廷對於各州府管轄不利,表麵還維持著安穩,但實際上早就失去了掌控力,剛轉世托生到此方世界時,在返回淮山府的路上,他就見識到了。
而這種事就算淮山府都無法乾涉。
上報朝廷都沒有什麼用,因為背後肯定涉及到很深的水。
“沒想到連這一郡縣的父母官都被汙染,淪為了妖魔的走狗,道家,佛家等法脈是不知道,還是故意裝作不知呢!”
俗話說。
當你看到一窩老鼠的時候,整個房間其實已經徹底被老鼠占據了。
水陽郡既然變成了這樣,那麼淮陽府的情況可想而知。
沈平沉思著。
以他的法力可以輕易斬妖除魔,但如果這麼做了,會不會引起背後大能的目光,亦或者導致更糟糕的情況發生。
想了想。
他先是來到了靠近淮水支流的一條小河附近村落,這裡看上去青煙嫋嫋,有著煙火氣息,甚至小河邊還有婦女們在用木槌捶打清洗著衣服,旁邊有孩童在玩耍。
在落在沈平的感知裡麵,每一個人都被邪祟給寄生,而在村落的中心更是有著妖魔盤踞,隻不過它們幻化成了此前禍害過的百姓,維持著這裡的生活。
“這位老哥,請問這裡的妖魔吃人嗎”
沈平的身體是用法力凝聚的,還有真靈手段隔絕,這裡的邪祟妖物根本探查不到,但聽到這話,一個個婦人小孩頓時露出猙獰的神色。
“年輕後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小河子村哪有什麼妖魔”
壯實的漢子說道。
沈平淡淡道,“行了,彆裝模作樣了,我一早便看出你們不是人了。”
嗤嗤。
話音落下。
婦女漢子孩童儘皆冒出邪祟妖物的腦袋,渾身妖氣邪氣彌漫。
嗤嗤。
還沒來得及殺向沈平,就被一道劍光給擊碎。
隨後他以極快的速度將這村子的妖物屠戮。
接著便開始了逆襲模擬。
大部分顯示的字體跟之前是一樣的。
隻有細節上不同。
看到這。
沈平鬆了口氣,隻要沒有引起邪祟妖魔背後的大能注意就行,不過自己屠戮一個村鎮其實也不算什麼,畢竟有時候過往的道人,佛家和尚發現了後,也會做出跟自己一樣的舉動。
但如果屠戮太多,那就不同了。
接下來。
他連續出手將三個村落的邪祟妖魔給屠滅。
基本短時間內斷絕了這些東西流竄到淮山府的可能,打開虛擬框一看,果然,逆襲任務已經完成了。
神通袖裡乾坤到手!
看了一眼遠處的郡縣城池,他搖了搖頭,這個世界的水太深了,自己這點實力還是不要過於摻和進去。
回到淮山府的族學。
他恢複了此前的生活狀態,每天除了吃奶,就是在族學的學堂上麵神遊物外,其他年長的,包括淮煉這樣同齡的都不跟他玩,似乎在有意孤僻他。
這些小家夥的心思太簡單不過,無非自己是敕封的淮山真人,就算什麼都不做,靠著香火願力都能成為敕封真君,掌控一方水脈。
換做真正的小孩。
可能會覺得傷心什麼,但沈平卻懶得跟這些小家夥計較,倒是那淮煉,最近沒有他的逆襲任務了,真是可惜,本來還想跟這小家夥切磋一下呢,看看他血脈傳承深處的那位鱷祖有幾斤幾兩。
沒辦法。
逆襲任務不給自己展露實力的機會啊。
就這樣轉眼又兩年過去了。
沈平雖然隻是五歲的小娃,但看上去基本跟十三歲的少年差不多了,個頭躥的很高,都不用丫鬟馨香彎腰,便可以吃到奶了。
晚上。
他吞吐著月陰光華。
通過道藏洗滌著自身的法力。
按照逆襲模擬中的推演情況,自己二十五歲才能成為有道真君,百歲才能成為返虛仙人,這種速度其實已經很快了,畢竟大部分的道家法脈都在百歲成為真人。
隻不過這種速度相比起以前經曆的宮殿世界,就慢了太多。
修煉完。
他坐在族學的屋簷上麵,抬頭望著明月沉思。
說實話。
有點想自己的妻妾道侶了,這在以往從來沒有過,才僅僅轉世托生五年的時間,竟然有了這種念頭。
他懷疑是此方世界有著至高石碑影響的緣故。
也或許是修煉的太累了。
從弱小到現在……幾乎沒有停止過,雖說期間也有散心放鬆的時候,可大部分時間不是在修煉,就是在修煉的路上,都沒有好好沉下心領略周圍的風景。
宮殿世界,包括以前在五洲四海,太暗之淵等等所經曆的人和事,仿佛都隻是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