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她那期待的眼神,讓我又不好拒絕。
盛情難卻。
沉思番,我隻好點頭同意,跟著張高麗,就往她家裡走去。
然而。
剛踏進她家,一股怪風就吹了過來。
還是涼嗖嗖的陰風。
我縮了縮脖子,眉頭都皺了起來。
她家的陰氣真重。
但是想也能想得到,她家的房子采光很不好,整得白天都跟晚上樣,陰氣不重才怪。
不過,我也不好說。
人家把房子建成啥樣,那是她們家的事。
說不好,人家還會埋怨你。
走進她家裡,我立即就張望起來,就見桌麵上點著根白蠟燭,在黑暗中閃爍。
而在旁邊,站著有四個人。
一個老者,一對中年夫婦,還有個年輕人。
他們站得筆直,臉上麵無表情,看著我的眼神冷冰冰的。
何況張高麗家還很黑。
他們四人站在黑暗中,還直勾勾地盯著我,這讓我看著,頓時就感到毛骨悚然。
若非這是在張高麗家,簡直能嚇死個人。
哪有看人,用直勾勾眼神的?
而且臉上都沒笑容。
這家人真怪。
“老頭彆愣著。”
張高麗走過去,就激動說道“我們家來客人了,他是隔壁村的楚南,今天我落水,是他把我給救了,你們可要好好招待,我的救命恩人。”
她的家人反應過來,連忙請我坐下來。
而我聽著錯愕,張高麗喊的老頭,就是她家年紀最大的那個糟老頭。
估量有六十來歲。
這應該是張高麗的爺爺吧?
怎麼直呼老頭?
張高麗看起來,就是個很懂事的姑娘,怎麼這般沒有禮數?
說實話,我聽著很奇怪。
緊接著,我又見那對中年夫婦,稱呼張高麗為媽。
我聽著,頓時間就傻眼了。
我靠。
這究竟是啥情況?是不是叫反了啊?
張高麗年紀跟我相仿,而那對中年婦夫,可都有四十來歲了。
那對中年夫婦,不應該是張高麗的爸媽嗎?
這時候,我真的懵逼了。
而張高麗,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就給我簡單解釋了一遍。
她其實是個後媽。
年輕輕輕的,就嫁給他們家的糟老頭了,所以糟老頭的兒子和兒媳婦,才會管她叫媽。
最主要,是因為她家裡很窮。
父母死得早。
而她無依無靠,才會嫁給張家的糟老頭。
聽她說完,我徹底傻眼了。
瑪德。
張高麗多漂亮的一個姑娘,驟然因為生活所迫,嫁給一個六十來歲的糟老頭了。
但是圖啥啊?
隨便嫁一個男人,也比這糟老頭強啊。
這女人是不是傻啊?
我很無語。
而這眨眼的功夫,就見桌麵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還是一桌子好菜。
不是魚就是肉,甚至還燉了隻雞,就像剛燉出來的,燉的雞還熱呼呼的。
緊接著,他們一家人都坐了下來。
都跟我有說有笑,很是熱情,還要我趁熱快吃。
但是我注意到他們,都是皮笑肉不笑那種,好像笑得很僵硬一樣。
不過此刻,我壓根就沒有多想。
他們太熱情了。
尤其是張高麗的老頭,一個勁給我夾菜,而那對中年夫婦,始終勸我多喝兩杯。
不過說句實話。
他們家的菜,確實都很豐盛。
但是味道真不咋地。
食之無味。
也不知道是炒的,這廚藝真的欠火候,哪怕我隨便炒炒都比這強。
但是盛情難卻。
我隻好硬著頭皮,喝酒又吃菜。
而這時候,張高麗突然問我道“楚南,我聽說你們村,最有錢的老村長家,竟然一家子都死了?”
“嗯?”
我隨口說道“聽說是吃了山裡的野蘑菇,全部中毒死的。”
他們問起這件事,我也不覺得奇怪。
白沙村的人好奇問問也正常。
但是我剛說完,就見張高麗的家人,一個個都瞪著我看。
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而桌麵上燃燒著白蠟燭,火光照映在他們,那張冷冰冰的臉龐上,驟然給人有種莫明的詭異感。
一時間,把我給盯得頭皮發麻。
緊接著,張高麗的老頭,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
他看著我,聲音嘶啞說道“年輕人你在瞎說,我聽彆人講,老村長一家是彆人給害死的。”
聽到這句話,頓時把我給嚇了跳。
心裡都不談定了。
我咽了咽口水問道“老人家你聽誰說的啊?”
“彆管我聽誰說的。”
糟老頭笑道“我要是沒算錯,今天應該是老村長一家的頭七吧?”
“嗯?”我點點頭。
糟老頭又說道“害人是是償命的,今晚老村長一家,肯定會前去索命……”
“楚南!”
就在此刻,我耳邊突然響起聲怒喝。
旋即肩膀一沉,被彆人猛然拍了一下,而我連忙轉頭望去,驟然看到我們村的劉大柱站在我身後。
他正怒目瞪著我。
“大柱你咋在這裡?”看著他,我滿臉錯愕。
“這話我應該問你啊。”
劉大住指了指前方,目露懼意神色,倒吸口冷氣才說道“楚南,你咋跪在老村長的墳前,在這裡自言自語啊?”
聞聽此言,我就連忙轉頭看去,頓時讓我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