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天師!
這株兩百多年的老桑樹,長得異常粗壯,需要兩個成年人,才能夠環抱住,盤根錯節,樹根蒼勁,留下了被歲月洗刷過的痕跡。
四月天春暖花開,正是萬物生長的季節。
老桑樹枝繁葉茂,長著綠油油的枝葉,展開來就像是一把巨傘。
然而現在是深夜。
老桑樹屹立在黑暗中,枝葉在無聲間搖曳,響起了沙沙的聲音。
而在樹杆之中,吊著好些人。
那些人有男有女,有婦孺,亦有孩童。
他們身穿白衣白褲,無論男女,披頭散發,臉色慘白而猙獰,雙眼緊閉著,垂著腦袋,都被繩子懸吊在空中。
這幕畫麵很是恐怖,非常刺激人的眼球。
我和柳瞎子都驚呆了。
我們深夜趕過來,就是來砍這株老桑樹的,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會撞見這種嚇死人的事。
毫無疑問,吊死在老桑樹上的人,儼然是群吊死鬼。
他們怨魂不散,仍舊不曾離去。
但是太多了。
一眼望去,掛在老桑樹上的吊死鬼,估量得有二十多個。
撞見這麼多的鬼魂,真能嚇死個人。
此刻,我都要嚇傻了。
身體僵硬在原地,腿軟手軟,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哪怕柳瞎子,同樣很是震撼。
“柳爺爺你去吧。”
我膽戰心驚說道“老桑樹上,掛著那麼多的吊死鬼,我看著就頭昏啊。”
說到這裡,我連忙躲到柳瞎子身後。
“我靠,這誰也頂不住啊。”
柳瞎子倒吸口冷氣,眼裡都是忌憚神色。
“你是茅山派的道士。”
我又說道“去幫它們超渡了吧?”
“超渡個屁啊。”
柳瞎子氣呼呼道“要是我敢跑過去,絕對會被它們給超渡了。”
麵對那群吊死鬼,柳瞎子也不敢亂來。
沒撒。
我們屏氣凝神往後退,到最後落荒而逃,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柳瞎子家裡。
坐在椅子上,我們倆大口粗氣。
能看到彼此的額頭,冷汗都已經冒了一層雙一層。
哪怕是身體,都控製不住在顫抖。
這都是被嚇出來的。
掏出包煙,我們連忙點燃,深吸口來壓驚。
瑪德。
這次差點把我肝膽都給嚇出來了。
過去片刻,我真正緩過神來,看眼柳瞎子就問道“老桑樹上,咋掛著著有那麼多吊死鬼?這都過去幾十年了,在村裡咋也沒聽有人說撞見過啊?”
“那群吊死鬼,估量是到深夜才會出來鬨騰。”
柳瞎子深吸口煙,對我沒好氣道“這三更半夜的,就算是有神經病的大傻,也不會去瞧那株老桑樹啊。”
“這事那該怎麼辦?”我皺著眉頭犯愁。
就是因為那株老桑樹,是劉大嘴家的,我和柳瞎子,才打算深夜去偷偷砍掉。
但是沒料到,老桑樹上都是吊死鬼。
晚上去砍,這肯定是行不通了。
隻能白天去。
去找劉大嘴,花錢把老桑樹買下來,白天將其砍掉。
“我們還不能親自動手。”
柳瞎子顧慮很多,神色凝重道“得請人去砍那株老桑樹。”
柳瞎子的意思我懂。
那株老桑樹,可以說就是那群吊死鬼的老巢。
把人家老巢給毀了,人家不跟你拚命才怪。
定然會來索命。
但是柳瞎子要請人來砍,這不是明擺著坑害彆人嗎?
我靠。
真沒看出來,柳瞎子連這種缺德事都做。
茅山派咋就教出他這麼個玩意啊?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做事尚來有底線,不會去做喪儘天良的事。”
柳瞎子深吸一口煙,然後他就說道“我知道在白沙村,有兩個爛人,隻會欺負弱小之輩,他們村有個五十來歲的寡婦,就被他們禍害過幾次。”
“甚至還拿糖,騙過村裡的小女孩,那種十三四歲的,肚子都把人家給搞大了。”
我聽著,就知道柳瞎子說的是哪兩個爛人了。
就是白沙村的張老二和張麻子。
他們倆確實不是啥好人,甚至可以說連禽獸都不如。
道德敗壞不說,做人還很渾。
打架都是不要命的。
哪怕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也沒有人敢去報複。
不說在白沙村。
就算是在其他村,那兩個爛人都是出了名的。
我點頭,沒有半點意見。
就坑他們倆吧。
“他們倆我去請,工錢你來付沒意見嗎?”
我聽著,立即一臉黑線。
又要我出錢?
“我可是你的師兄,至於這麼摳門嗎?”
柳瞎子撇撇嘴道“再說,我這麼冒險,要斬殺村裡的精怪,可也是為了你那鬼媳婦。”
“彆給我瞎扯蛋。”
我沒好氣說道“你是為了我媳婦身上的法器。”
不過話是這樣,我還是點頭同意了。
反正我卡裡的錢,也是劉屠夫中獎的那十幾萬,花起來也不會心疼。
“不過你得去趟劉大嘴家。”
柳瞎子又說道“先把老桑樹買下來,等我把人請來,好直接砍掉。”
商量好,我便回家睡覺去了。
到了第二天,我吃完早餐,就來到了劉大嘴家。
但是在遠處站著。
他家的大黑狗,凶得一塌胡塗,昨天差點就把我給咬了,到現在都讓我心裡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