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寺的高僧來的要晚一天,畢竟他們要坐飛機,不像隔壁靈雲寺,打個滴滴就來了。
白仙仙也是第一次看到佛道兩門湊在一起的畫麵,倒也沒覺得奇怪,就是高僧們一來吧,道門的前輩們臉色就有點訕訕了,開會的時候都不敢直視人家高僧說話。
一散會溜得比誰都快,太玄觀安排接待高僧的道士也是一推再推,誰都不願意攬這個活兒。
最後活兒就落在了年齡最小但輩分足夠的欞銘身上。
欞銘果斷拉上了白仙仙陪她一起去丟人。
白仙仙奇了怪了“接待高僧怎麼就丟人啦?”
迎麵走來一位穿袈裟的妙音寺和尚,欞銘趕緊用寬大的袖袍擋住臉,等白仙仙笑盈盈和和尚打完招呼,才呼出一口氣說“百年前就是我們這邊出的問題,百年後又是我們出問題,現在還把人家佛門牽扯進來,能不丟人嗎?”
白仙仙一攤手“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的嘛,我們已經在努力想辦法解決了呀!哪裡都會有壞人,佛門也可能會出叛徒啊,說不定以後也會找我們幫忙呢!大家是唇亡齒寒互幫互助的關係,麵子思想不要太嚴重哈。”
欞銘“道理我都懂,但我還是覺得丟人,一會兒這些東西就靠你送過去了。”
白仙仙“…………”
現在不是百年前,無論道協還是政府都能迅速應對緊急情況做出反應。佛道兩門緊急會議召開後,各處看護鎮物的道觀寺廟就開始提高警惕排查異常。
雖然故宮王氣鼎盛也沒疏忽,白雲觀那邊派了高道暫居故宮進行鎮守,全方位堵死樊來淨的路。
而且樊來淨看上去對白家這位小傳人格外在意,所以白仙仙也成了高僧和高道們的重點觀察對象。
她想回醫院上班都不行,萬一回去的時候樊來淨出現了怎麼辦?就她一個小居士怎麼對付大魔頭?於是白仙仙隻好跟醫院請了個長假,在太玄觀住了下來。
其他倒還好,就是每天看不見小花匠,有點想他。
如今的太玄觀就如銅牆鐵壁,道士練劍和尚練棍,道佛兩法雙重加持,樊來淨就是再猖狂也不敢這個時候來觸黴頭。
各處排查異常也需要時間,大家都提心吊膽等著他下一次動靜。
白仙仙等著也是等著,讓謝意拿著她發過去的清單買了一堆零件機械送上觀來,開始鼓搗她初步研究的抓鬼機器。
於是太玄觀的高道和高僧們就有了一項新的日常圍觀白小居士製作抓鬼機器人。
有關機械方麵他們幫不上忙,但是對於在機器內外部刻什麼咒語經文倒是爭論不休。
有說刻金光咒的,有說刻辟邪咒的,有說刻神雷咒的,還有說乾脆把八大神咒都刻上去的。
龍虎山天師府的老道長一錘定音“我天師一脈的傳人做出來的東西,當然是要刻天師神咒!如此請祖天師神威也更容易成功。”
眾人一聽,倒是有幾分道理,紛紛點頭稱是。
本來白仙仙啥也沒打算刻,她就是想做個可以遙控操作的小飛行器來著,結果被天師府的老道長這麼慈祥又欣慰的一望。
好吧,刻吧。
可是要在機器上刻字真的好難啊!!!
一架無人飛行器做了一個月,光是刻天師神咒就刻了二十天。
然而一個月過去,各處道觀寺廟都無事發生。
五大鎮物也完全沒有出現什麼異樣,高道高僧們每天日夜不眠凝神看守,蚊子都不敢放進去一隻,結果樊來淨就像消失了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找又找不到,等又等不來,陰司那邊也沒消息,大家從一開始的警鈴大作到後麵提心吊膽再到現在焦躁難耐,完全處於被動狀態。
不管吧,他就像懸在頭頂的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管吧,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白仙仙唉聲歎氣,感覺自己製定好的人生規劃都要被打亂了。
她看了眼坐在旁邊玩王者榮耀的欞銘,目光落在他手機屏幕上,不知道想到什麼,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樊來淨想做什麼了!”
這一嗓子把欞銘嚇得手機差點飛出去,轉頭問她“他想做什麼?!”
白仙仙沉聲說“他想恐嚇我們!”
欞銘“?”
白仙仙“你看,他就像這個遊戲裡隱身的蘭陵王一樣,他啥也不乾,就隱身圍著你轉圈圈,你看著你頭頂的感歎號知道他在,但又不知道他到底在哪,什麼時候出來給你一刀。你根本不敢出塔,不能參團發育,以此來消磨你的戰鬥力,他的目的就達到了!這個戰術就叫恐嚇流!”
欞銘“……你這個比喻可以說非常形象了,但是就是不知道師叔他們能不能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