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騎馬。”季然指指馬,又指了指自己。
雲澈擺了下手“你跟主上都這種關係了,主上不會讓你一個人騎馬。”
“說真的。”他湊過來擠到季然跟前,“我那瓶藥你是不是沒用呢?”
季然不動聲色看了他一眼,當然沒用,不然他現在就不是站在這,而是臥床不起了。
這時雲澈朝他身後作揖。
季然回頭,見一個陌生人站在他身後,看身形有點眼熟。
“主上。”雲澈道。
還在發愣的季然更愣了,這是蕭墨宣?開玩笑吧,儘管蕭墨宣隻露了半張臉,也能感覺到那絕美的麵容,絕對不是眼前這個普通人。
蕭墨宣注意到季然的眼神,說“易容。”
錦冰隨後過來,手裡提著一個箱子,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蕭墨宣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翻身騎上那匹黑色的馬,隨之錦冰和雲澈也上馬,獨留季然一個人原封不動站著。
“我不用去?”
蕭墨宣朝他勾勾手指“過來坐到我前麵。”
——
季然從前沒騎過馬,但骨子裡男人的本性,讓他很喜歡在馬上迎風馳騁的感覺。
當然,如果屁股上沒有那抵在上麵的東西就更好了。
兩個人騎馬接觸是難免的,更何況他身後的蕭墨宣又是個男人,這樣想著他就忍了。
不知過了多久,四人來到中都和丘古的交界處,這裡放眼望去是一片荒蕪,許是乾旱了很久,不遠處又是懸崖。
太陽當頭,季然這副身體沒曬一會就汗流浹背,手背無意碰到蕭墨宣牽著韁繩的手臂,一陣舒服的涼意傳來。
他回過頭,發現這人竟一點汗也沒出。
於是他肆無忌憚地攀上對方手臂,隨口問“錦策不去?”
蕭墨宣感到小臂上的溫度,瞥了眼季然,季然頭發全都被撩到一側,露出右邊的耳朵,他目光完全被那潔淨的耳垂吸引過去。
下麵隨著馬的奔跑,一下一下撞在季然身上,他感覺自己有了點反應。
“他有事要辦。”蕭墨宣啞著聲音說,敏銳地察覺遠處一抹青色掠過,手微微拉了拉韁繩,讓馬跑得慢了些。
跟在後麵的兩匹馬也慢下來。
“主上怎麼了?”雲澈問。
蕭墨宣沒立刻回答,盯了遠處半天,收回目光:“可能是本尊看錯了。”
“蕭墨宣。”
“現在都開始直接喊名字了?”蕭墨宣語氣中沒有生氣,手在他耳垂上擦了擦。
季然不舒服地偏過頭:“為什麼隻有我要換女裝?”
甚至連錦冰都是一身男裝,他嚴重懷疑蕭墨宣就是惡趣味。
蕭墨宣不答,不遠處的雲澈聽到,替他答疑解惑:“為了掩人耳目唄,大家都知道魔尊身邊不會有女子出現,錦冰平時在外也是一身男裝,所以我們反其道行之。”
季然無語到不行。
越往前走,旱得越嚴重,土地皸裂出成年人手腕寬的縫隙。
“這裡怎麼旱成這樣?”季然問了一嘴。
一陣風呼嘯而過,卷著黃沙。
被沙子糊了滿臉,他下意識閉眼,沒能看見一個青色的影子,直奔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過來。
腰上手臂突然用力,將他向側麵一帶,蕭墨宣護他在懷裡,從馬背滾落,在地上滾了幾圈。
季然後背硌得生疼,麵前幾股風吹過,睜開眼時發現自己鬢角的頭發竟斷了一縷。
一個青衣女子在幾步遠處,惡狠狠地看著這個方向,手呈爪子狀,指甲很長。
利刃般鋒利的爪子,出現在嚴重乾旱之地,加上那身青衣,除了旱魃再無其他可能。
“錦冰。”蕭墨宣一邊將季然護住,一邊躲避旱
魃的攻擊。
錦冰拔出彎刀,也下了馬,兩步上前跟旱魃打在一起。
一時之間飛沙滿天。
終於騰出手,蕭墨宣解開手腕上纏著的那條繩子,那其實是一根長鞭。
他甩開鞭子,精準纏繞在旱魃脖子上,錦冰看準時機在旱魃胸口插了一刀,綠色的血液流出。
嚎叫聲撕心裂肺,像指甲劃在黑板上一樣尖銳。
旱魃的爪子猛地一揮,地麵頓時出現一道道裂紋,裂痕很寬,人一不小心就會掉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