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偏過頭,見靈鳥把他沒有摸的那個頭伸老長,意思是這個也要摸。
季然
門在這時被打開,景逸穿好衣服走出來,衣服穿在他身上剛好合身,許是之前的衣服上打滿補丁,顯得人佝僂,現在的景逸倒像是誰家跑出來的公子。
“很合身。”季然客觀評價了一下。
靈鳥像是受到什麼驚嚇,四顆黑豆眼裡寫滿了驚恐,也不耍賴了,撲扇著翅膀死命飛走,留下幾根掉落的羽毛。
“弟子謝過師尊,師尊的恩情弟子無以為報——”
“不必謝。”季然打斷他,朝他擺擺手,“回去修養吧,將身體養好。”
然後快點增加愛意值。
景逸低頭應和“是。”
離開去天罡峰之前,季然叮囑了一聲大徒弟昭寧,讓他給景逸熬一碗補氣血的藥送過去,叮囑後就匆匆走了。
昭寧在季然走後,臉上溫和的笑瞬間消失,絲毫不帶溫度,將手指捏的哢哢響。
天罡峰離雲起峰最遠,待季然來到天罡峰時,所有長老都已經到了,表情清一色都愁眉苦臉的。
就連一向樂觀的虛無長老都麵帶嚴肅。
修仙者不與常人相似,搜易這些長老模樣或年長或年輕,輩分在宗門內卻很高。
他向旁邊關係比較好的師妹問“怎麼回事?”
師妹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天,長長歎一口氣。
季然有些摸不清頭腦。
難道原主虐待景逸的事被人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事出反常必有妖。
師妹終於不再賣關子,讓季然從慌亂中緩解“掌門卜了一掛,卦象怪極了,才把我們叫過來。”
頭腦中一個猜測讓季然僵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這些修真的人最會算了,該不會算出來他是個冒牌貨吧?
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也不敢問,就等著師妹說出後麵的話。
“卦象顯示有異星降臨,凶。”
完了,真的被發現了,這異星說的不就是他嗎。
季然偷偷抬眼打量其他長老,還真發現幾個人正看著他,還有幾個時不時搖搖頭。
“師兄,你知道哪裡奇怪嗎?”師妹抱著手臂,歪著頭眉頭蹙起,邊思考邊問。
“哪裡怪?”
“剛剛掌門重新卜了一掛,卦象卻是吉,第三次又顯示凶。”
季然倒吸一口氣“這”
天要亡他。
虛無長老摸了摸胡須“我看過前掌門的手劄,這卦象十有八九啊,是魔族血脈覺醒了。”
魔族血脈?
季然抬頭瞅了虛無長老一眼。
所以跟他無關?這就好辦了。
師妹聽到反應很大“魔族血脈不是前幾年便被老掌門封印了嗎?!要覺醒也不可能會這樣早!”
“這”
其他人紛紛無措地搖搖頭。
終於,掌門緩
緩轉過身,來到眾人之間,坐到椅子上,表情凝重“這確實是魔族血脈覺醒的卦象。”
——
聽到叩門聲,景逸打開柴房的門。
昭寧站在門外,手裡托盤中放了一碗剛熬好的藥,還在冒熱氣。
“大師兄?”景逸眼睛一亮,還摻了些受寵若驚。
昭寧臉上帶著一貫的溫和“這是師尊給你補氣血的藥。”
隻一句話,景逸眼睛瞬間黯淡不少“謝謝師兄,藥給我吧。”
他低眉順眼地捧著藥碗,沒有要喝的意思。
昭寧也不催他,笑了笑,叮囑了句“趁熱喝。”
說完便離開。
人走以後,景逸看著藥輕蔑地笑了一聲,眼神透著危險,將藥一股腦全都倒在潮到已經生了毒蘑菇的腐爛木柴上。
藥剛倒上去,毒蘑菇瞬間吸收,變得越來越乾癟。
“師尊啊師尊,同樣的手段,我怎麼可能中計兩次。”景逸手鬆開,任盛藥的瓷碗摔在地上支離破碎,“獵人和獵物的遊戲又要開始了。”
“隻是這次,獵人該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