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掙紮得像是被人綁架了一樣,朝景逸飛撲過去。
清虛子恨鐵不成鋼地瞪著這“父子”倆。
那日他剛在後院布好一個陣,轉眼就有一個身影落入他的陣中,也是虧了他這個陣,這人才沒有摔得粉身碎骨,卻還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清虛子活了幾百年,也隻見過一個極具修真天賦的年輕人,就是他上一任徒弟,也是季然的父親。
可是這徒弟命不好,眼看就要飛升,卻遭遇了意想不到的事,到底是沒能挺過去。
而這個年輕人是他見過的第二個能有這麼好天賦的人,這樣的機遇錯過就真的找不到下一次了,他半點不心疼地拿出收藏已久的魅珠,給這個年輕人喂下去。
世人皆知魅珠是魔族才會爭奪的東西,卻鮮少有人知道,魅珠還能修複內傷,哪怕肺腑已經支零破碎,一旦服下魅珠也能修複到沒有受過傷的樣子。
就這樣,他撿到的這個年輕人很快轉醒。
他知道這年輕人叫景逸,也知道了墜崖前發生的事。
“景小子,你要想好,他是你師尊,還是個男人。”景逸眼中的深意任誰都能探清個一二,清虛子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什麼樣的沒見過,自然是懂的。
可就是因為懂,他才不想這兩個人再有瓜葛,他活了幾百年,也見過世間的多麵,不說景逸的愛意季然是否會接受,就說這世間會不會容納他們兩個,清風門會不會就此排斥他們兩個,這都是個未知數。
所以在季然帶著那瘋小子來時,他才那樣不情願,誰知季然竟帶了小鳳凰,讓他一下子破防。
景逸卻不語,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隻是肩膀上多了一個毛茸茸的小鳳凰。
清虛子知道自己多說無益,搖搖頭便要去研究自己的丹藥,走了一半想什麼,又回來把小鳳凰劫走,美其名曰“小孩子家家彆打擾大人搞對象。”
季然也不知道自己一覺睡了多久,隻是在醒來後感覺手臂已經完全麻了,抬頭看了看天色,沒法分辨出這時的時間,更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側臉被壓出的印子。
揉了揉眼睛後,他才看真切自己對麵多坐了個人,那人一圈一圈轉著手中的茶盞,並不在意他的樣子。
“景逸?!”季然沒控製住喊出來。
他想問很多話,比如你從那麼高的懸崖墜落怎麼全然沒有事?你為什麼不回雲起峰?你怎麼認識清虛子的?
但是景逸淡漠的神情讓他將所有話都吞回去,到底是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在震驚我這個殺人犯為什麼沒有死嗎?是不是沒有達到你的目的?師——尊——”景逸拖遝著聲音,把“師尊”兩個字都拉得很長,語氣讓人聽起來很是諷刺。
季然被他問懵了,不知道是自己剛醒過來腦子還不靈光,還是景逸說得話他就是聽不懂,總之很難理解,反問道“什麼?”
景逸笑了一聲,便繼續喝茶,不再理季然,無論他問什麼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仿佛他麵前沒有坐著任何人,他也隻是悠然在小庭院中喝茶曬太陽。
季然感覺他們之間應該有點什麼誤會,想要把話說清楚,可景逸的態度讓他感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很是無力。
在這裡生活的四個人全都已經辟穀了,隻有一個小鳳凰時不時要靈草吃,不過這些暫時不用季然操心,清虛老頭對小鳳凰寵溺的樣子,早就給它準備好不少高質量靈草。
山下不比山上,這裡離天上更遠,夜晚來得也更早,才六點多就已經暗下來了。
季然雖休息了幾個時辰,可是熬夜的身體怎麼是幾個時辰就能夠緩過來的,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那間已經通好風的房間,將窗戶關上,把自己攤在整理好的床鋪上。
這裡的床鋪不比雲起峰,因為床也是清虛子自己做出來的,樣式不好看不說,睡在上麵也是硬邦邦的。
可季然管不了這些,能有一個躺著的地方便已經很知足了。
他剛躺在床上,房門猝然被推開,連敲門聲也沒有,好不容易閉上的眼睛又再度張開。
房間裡沒有什麼光,那人站在門口,隱匿在陰影中,季然看不真切他的臉,隻憑身高大體能認出,這是景逸。
景逸不聲不響來到他床邊,毫不客氣地在他身邊躺下,一個本就不大的床變得更擠了。
“我床壞了,清虛老頭兒說讓我跟你一塊睡這個房間。”
門外逗小鳳凰的清虛子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