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原主記憶的傳承,季然自是不懂。
這種法術對修真者力量耗費很大,剛結束景逸臉色就蒼白了許多,身形有些不穩,輕微左右晃了晃。
“景逸你怎麼了?!”
在景逸倒下的前一刻,季然接住了他,沒有讓他摔倒在地,焦急地試探他內息。
景逸虛弱地說“沒什麼大礙,隻是從今往後,我的全部力量與你共享。”我的命交由你手。
在兩人雙手緊握的一刻,清虛子在窗前擦了擦眼角濕潤的痕跡。
身邊小鳳凰感覺到他低落的情緒,蹭了蹭他的手,他低下頭用手指輕輕拍了拍小鳳凰的腦袋,拿起床邊不知擺放了多少年的木雕。
木雕是一個女子,眉眼含笑溫婉大氣,身後負了一把劍,與她的模樣格格不入,是清虛子的小師妹。
當年他入清風門遇到了師妹,兩人很快墜入愛河,後來一場意外,師妹離世前囑托他一定好好活著,看著清風門發揚起來,幫她看著這世間萬物生生不息。
點頭答應後,因這個承諾,他留在這處與師妹一同住過的小院子,幾百年從未改變。
看著窗外兩個年輕人,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他自己與師妹當年的場景。
景逸在使用秘術後身體一直很虛弱,直到入夜才有恢複的跡象。
季然一直不眠不休守在他身旁,後來景逸固執地要抱著他。
最初他是不答應的,兩人關係還沒太確定成功就摟摟抱抱,像什麼話,可是景逸仗著自己虛弱,趁機學兒子撒嬌。
季然對他是一點轍都沒有。
家裡小孩撒嬌怎麼辦,哄著唄。
好歹他現在也是個兩百來歲的師尊,對一個十九歲的男孩,不哄著還能怎麼辦。
他剛翻身上床,景逸動作靈活地箍住他的腰,側臉貼在胸口的位置,呼出的氣流在領口皮膚處癢癢的。
“師尊,以後不論何時,也不論發生何事,我的心永遠屬於你。”
小孩年紀不大,嘴倒是很會說話。
“對了。”季然忽地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微抬起脖子,望著懷裡隻剩下一個側臉的景逸,“你怎麼看出我不是從前的那個人的?”
他自以為偽裝的很好,清風門的人不少,除了景逸外,根本沒有其他人發現他與從前的不同,甚至連至親季如楓都沒有發現。
景逸沒有動,在他懷裡笑個不停,肩膀一聳一聳地。
“快點說。”季然捏住他的後頸。
“好好好我說我說。”景逸投降一般,“因為現在的師尊很招人疼,也很招人”欺負。
他攤牌了,其實他早就恢複了,在床上躺這麼久無非是心中藏了點壞心思。
想要多與師尊親近一番,所以便學著小鳳凰撒嬌的樣子,讓季然心疼。
季然琢磨出那點不對勁了,氣急敗壞地想要將景逸推開。
這孩子好像長歪了,好端端的學人家綠茶。
景逸趁機捏住季然尖尖的下巴,在鼻尖上偷了個香“師尊好好休息,明日便要啟程,我去給你燒洗澡水。”
季然不知道哪裡可以燒水,隻有前幾日在後院那處泉水中沐浴了一次,他不是個資深修道者,到底還是不適應冷水,就一直隻用手帕擦身。
景逸前幾日看在眼裡,但心中存有心結,便狠心冷眼看著。
今日心結已解,他也樂得伺候季然。
山下的木柴本就乾,加上景逸在火中又注入了些許內力,火燒得更旺,水不一會兒就燒開了。
他將浴桶中注入半桶的熱水,調試好水溫便搬到季
然的房間。
季然看著遲遲不肯走的景逸,眉目漸漸橫起“你,出去。”
景逸露骨的眼神從他脖子掃到小腿,嘴角笑得意味不明。
前世他們做過更親密的事,師尊哪裡他沒看過。
即便如此,他還是頷首轉身離開這個房間,輕輕推上房門。
夜晚的天空沒有一片雲彩,明明是晴天,卻閃過一道紫色的閃電。
景逸臉色一變,捂住胸口,突然吐出一口鮮紅的血,瞳孔的顏色漸變為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