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現如今變成這樣,到底還是在天道一步步教唆下發展而來的。
哪有人生來就是黑的,到底是一張白紙一次次被人用墨點上汙點,最後才變為一整片黑。
一個試驗品失敗,天道毫不留情將昭寧遺棄,尋找下一個試驗品——季然。
它不想被人知道,本屬於正義一方的天道之子竟自甘墮落,為了難以言齒的原因修煉魔功,不止一次的陷害他人,手下同門師兄弟冤魂無數,一切輝煌之路都是被冤死的亡魂堆砌出來的。
而本屬於邪惡一方的魔族血脈,從未動作傷人之心,甚至與正道人士一同對抗要為禍蒼生的天道之子。
這樣的事被傳出去,所有人大概都要懷疑天道的可信度,對天道有關的一切都要半信半疑了。
天道最在意的也正是如此,它們存在的力量便是人們的信奉,信奉的人越多,天道的力量越大,地位也越鞏固,所以它不論如何也不能留下昭寧,才選擇季然成為下一個天道之子。
隻是它沒想到,自己的這些小心思竟全然被季然識破,狡辯不成隻能使手段逼迫。
季然無意一瞥,才發現事情不對勁。水波紋鏡中好像不太對。
景逸依舊沒有生氣地躺在地上,身上處處都是傷口,簡直可以說是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看著都叫人感覺瘮人,在他腰間掛了一塊玉佩,是他娘留下的那塊。
這塊玉佩在季然找人修好後便一直呆在身上,那次在清虛子的後院才還給景逸。
修複後的玉佩自然不比修複之前,雖能將四分五裂的幾部分合為一塊,隻是上麵終究是有裂痕的,就像破鏡終難重圓,上麵的痕跡無論如何也難以抹去。可水波紋鏡中的那塊玉佩上,卻半點看不出碎裂的痕跡來,怎麼看都是完好無損的。
再看掌門和趙右乾、楚嫣,三個人不管怎麼說也是長老級彆人物,雖受了傷,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三個人怎麼也能與大乘期的昭寧抗衡。
能全都被昭寧一人傷成這樣,除非是葫蘆娃救爺爺的戰鬥方式,一個一個去送死。
季然沉思了一下,他認識的這幾個人都沒有蠢到那種程度。
由此看來,水波紋鏡裡麵的內容絕對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
“想好了嗎?”天道將水波紋鏡撤去,不再留給季然思考的空間。
季然抱起手臂“如果我答應你成為下一任世界男主,要什麼時候除掉昭寧?”
他問出這個問題不緊不慢,心中已做好打算。
“越快越好,我會將天道之力賦予你身上,屆時你可以將他當場解決掉。”天道說這句話時連語氣都很急。
季然撇了撇嘴,嗤笑一聲。
他問的那個問題並不是真心想要給天道當冤大頭打工,當什麼天道之子,而是想套天道的話,跟它探個底。
天道對昭寧的態度實在難以讓人不多想,費勁巴力培養起來的,隻做了一點小事便上綱上線,這無非是在耗費自身的精力。
天道也不是傻子,不會不知道這些道理。
他便拿話試探了一下天道,沒想到天道真的這麼快便落入陷阱。
“越快越好”,甚至不惜將自己的天道之力給出去,也一定要將昭寧伏誅,這麼著急要將自己培養起來的世界男主弄死,最合理的可能性隻有一點——天道很慌。
能讓天道慌成這種程度,昭寧手中必定有能威脅到天道的東西,甚至可能威脅天道的地位,甚至是存在。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引導他去揭露天道的虛偽和狡詐。
所有人都以為天道應該是最公正最正義的,可世界上哪有這樣公平正義的存在,連神也有七情六欲,也會為一己私利濫用權責。
季然幾乎一瞬間將一切都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