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泓說道“直到方才你出劍的那一刻,我隻用到了七成功力。我雖然修練‘化元訣’,內力比同齡的習武之人略高些,但總是比不過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葉疏影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擔心會誤傷了你……”
葉疏影陷入了苦惱中,到底他自己的功力與定力不足,連沈玉泓吹奏的“雷動驚蟄”都抵禦不了,若是遇到樂仙派的高手,豈不是任人擺布嗎?
不多久,兩人上了岸。這時紅日高升,岸邊也熱鬨起來,道旁的樹蔭下有許多小吃攤子,擔著各種稀奇玩意兒的貨郎也來來往往向行人們推銷貨物。兩人牽了馬,漫步在湖邊,各懷心事,直到肚子餓極了,才在一個粥篷裡隨意喝了些粥,吃了包子。之後更是漫無目的地行走,走了三四裡路,已過了繁華路段,行人也漸漸少了。再走不多久,忽然聽見一陣馬蹄的疾行之聲從背後傳來,兩人對視一眼,退到路旁,要給騎馬之人讓道。
哪知那幾匹馬行至距離二人三四丈遠的地方,一個年在花甲的老者和兩男兩女四個後生總共五人,身形一縱,棄馬躍起,落到葉疏影與沈玉泓身旁,將兩人包圍住了。
葉疏影見勢不對,迅速將來人掃視一眼,發現這五人雖有些眼熟,卻一個也不認識。葉疏影對老者拱手問道“不知幾位是什麼人,有何貴乾?”
老者麵若冰霜,目光冷峻,望著沈玉泓,冷冷說道“葉疏影,此事與你無關,我等是為她而來。”
葉疏影看一眼沈玉泓,隻見她柳眉微蹙,說道“可我也不認識你們啊。”葉疏影努力回憶,終於想起來,在宴梅莊見過這幾人,隻是仍不清楚他們屬於何門何派。
那老者冷笑一聲,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的。小姑娘,你可是花溪穀弟子麼?你是‘妙手敵閻羅’陸榮平的徒弟還是徒孫呢?”
沈玉泓本來就心情不佳,聽到這老者的問話更加不悅,說道“你是誰?我為何告訴你我的師承?想要知道我的來曆,便先報上自家門戶,這是我的規矩。”
那老者哈哈笑了幾聲,說道“好,好,老夫是樂仙派華潛,這幾位是老夫不成器的弟子。你可以回答老夫的問題了吧?”
沈玉泓聞言臉色微變,沒想到自己沒找到那位仇人,反而迎來了另一批樂仙派的人,而且對方似乎來者不善。她說道“不錯,我是花溪穀弟子,‘妙手敵閻羅’是我的師父,你們找我有何見教?”
那老者華潛笑道“很好,很好,你可曾練過‘化元決神功’?《化元訣秘笈》是否在你身上?”
沈玉泓心中一驚,隨即恢複平靜。這“化元決神功”畢竟是樂仙派的鎮派神功,秘笈也是師父從樂仙派得來的,他們能猜到也不稀奇。
但是沈玉泓卻不知道,樂仙派遠在雲南,往年從不參加南武林的英雄大會,這次特意趕到衡陽參會,除了想要了解南武林各派的近況,便是借機打聽三十年前丟失的鎮派神功《化元訣秘笈》的下落。那日在宴梅莊,李淑華指名挑戰沈玉泓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留意這個花溪穀弟子,沈玉泓使用“化元決”替葉疏影療傷,令他的傷勢在短時間內大為好轉,更是引起了華潛的懷疑。
三十年前《化元訣秘笈》突然失蹤,他們並不知道是被誰盜取,雖然懷疑可能與花溪穀陸榮平有關,隻是上一任掌門留下遺言,不可再與花溪穀為敵,所以三十年過去了,他們也一直沒有針對花溪穀調查這件事。但是如今既然有了線索,他們也是絕不肯放棄的。
沈玉泓將臉側向一邊,隻是輕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華潛又對葉疏影說道“這位小兄弟,你與花溪穀有何關係?與這位姑娘有何關係?”
葉疏影道“在下……”
沈玉泓搶言道“這是我們的私事,與你何乾?我瞧你一大把年紀了,沒想到竟這般好管閒事。”
老者身後的一名二十五六歲的男子說道“師父,何必與她多說呢,既然已經確認她是花溪穀弟子,咱們先擒下她再說。”
隻見那老者將長袖一甩,哼了一聲,說道“老夫料想你也不會輕易交出來,那就休怪我等無禮了。”說著朝那四個後生使了個眼色,自己卻退到一旁。
沈玉泓葉疏影說道“葉大哥,此事與你無關,還請你到旁邊等我片刻。”
葉疏影本來決不能對這事坐視不理的,這時忽然聽見沈玉泓這麼一說,先是一愣,隨後看見她輕鬆的笑意,心想她莫非憑自己就能對付得了這四人?沈玉泓又說道“葉大哥,這是花溪穀與樂仙派的恩怨,請你莫要插手。”
葉疏影搖頭笑了一聲,隻好退到一旁,看她如何以一敵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