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睡的時候也不知怎的,說是熱,乾脆就脫了上衣,隻套了條睡褲。
這會兒,他赤著上半身,脊背清勁,肌理線條分明,窄腰繃緊,似乎是蘊藏了無限力量。
盛薔儘收眼底,默默地看了好一會兒。
順帶將落到他腰間人魚線的夏被往上撥了兩撥。
沈言禮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似是覺得有趣。
側臉抬眼,就這麼看向她。
他明晰指骨探了過來,在女孩兒小巧的鼻梁上刮了刮。
“我們怎麼也算是坦誠相見的關係了吧。”
頓了頓,沈言禮傾身而來,單手撐在她身側,眼角末梢沾染著恣意,”還這麼羞呢。”
盛薔站在半開放的料理台前,安心地做著料理。
期間怎麼也不理圍著過來並且拚命要和她搭話的沈言禮。
不提羞不羞。
剛剛那會兒,他強硬地拉著她的手,往他腰上摁。
說是要不要摸摸看。
盛薔被迫摸了很久,末了聽他說――“怎麼樣,你男朋友的腹肌硬不硬。”
具體的再怎樣,她都不想再回憶了。
不過……
手感也確實是還不錯。
想到這兒,盛薔熬湯的動作頓了頓。
望向就站在一旁的沈言禮。
其實很多時候,她頗有些頭疼。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
之前應桃老說沈言禮被她降服,可謂是徹底栽了,堪稱被吃得死死。
可論及有情之人的彎彎繞繞,她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拿他沒辦法的人。
盛薔統共也沒做太多菜。
主要是沈言禮這兒的冰箱實在是太空了,大部分都是速凍食品,以及酒。
用飯的時候,她給他舀了勺湯,“冰箱裡怎麼會有那麼多酒啊,你以後少喝點兒。”
沈言禮的反應卻不在意料之內。
“你終於肯理我了?”
間盛薔抬頭看他,沈言禮這才應下,“偶爾喝,我不常碰。”
得了他這樣的保證,盛薔明顯愉悅不少,給他夾了好幾筷子的菜。
飯後,兩人窩在沙發上,哪兒也沒去。
“我是還沒入職,你呢,你不應該很忙嗎?”
“你剛回來,我總得陪幾天吧。”
沈言禮單手執著手機,略略地劃著,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那也行。”盛薔半坐在沙發下的軟墊上,還在看之後入職要求的文件,“不過昨天我沒看見肖敘和程也望,他倆人呢。”
肖敘和程也望早就跟隨著沈言禮在南槐駐紮了,為之後的航空飛機設計作鋪墊。
三年而往,項目進展緩慢,但也算有了個雛形。
葉京寒之前本來也在,最近忙來忙去,反倒成了深居簡出的那一位,幾乎看不見人影。
沈言禮收了手機,懶懶掀起眼皮,“你問他們倆做什麼,你怎麼不問我?”
盛薔被他這幅醋罐的模樣逗笑了,“你就坐在我麵前,我能問出什麼啊。”
“當然有,你隨便問什麼都行。”
“真的?”盛薔水水的眸泛起亮。
沈言禮還沒說什麼,複又聽到她說道,“那你和我說,他倆昨天為什麼不在?”
“………”
什麼叫做自己挖坑自己跳。
這就是。
沈言禮這會兒再不情願,也簡單地交待了下,“他們倆還在京淮那邊沒趕回來。”
“這樣啊。”盛薔點點頭,“我想著,之後要是有空的話,我們還是聚一聚吧,都好久沒見了。”
“你和我也好久沒見,不準備和我待一塊兒?”
盛薔笑起來,“大家一起的啊,怎麼不和你待一塊兒了。”
再者……
他們倆人難道不是一直都待在一起的嗎?
“這能一樣?”
沈言禮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指尖略略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兩下,“你接下來幾天確定沒空?”
“是啊,你帶我去逛逛南槐吧,我都不知道這邊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
沈言禮略略點頭,目光灼灼,“不過等逛完這邊,我還得帶你去一個地兒。”
盛薔好奇,抬眸望向他,“什麼地兒?”
沈言禮收起手機,動作果斷利落。
連帶著語氣都帶上了幾分神秘,“先不和你說。”
沈言禮這次倒是有原則,守口如瓶得要命。
決口不提之後要帶她去哪兒。
盛薔晚間的時候,略略被他得寸進尺了一番,結果仍是沒討到好。
所以……
到底是什麼地方,就這麼神秘?
略略逛了幾天南槐,盛薔不免有些乏。
在出發當天,沈言禮親自開了車。
她沒能熬過倦意,徑自捱在副駕駛上,就這麼睡了過去。
先前對於目的地的好奇,在此刻也因著某些夜晚的造作,被一一打磨成了順其自然。
反正總歸會去。
盛薔是自己輾轉而醒的。
夏季午間的陽光大剌剌地透過,映襯得擋風玻璃的車前,都是無限的明亮。
車內引擎聲不斷,沈言禮就這麼倚靠在車上,耐心地等她醒過來。
而盛薔的世界,也因著略微抬眸往外望去的那麼一眼,逐漸開闊而來。
望著闊彆幾年,略帶著熟悉的風景。
她心臟倏然收緊。
繼而炸裂開來的,是無邊的喜悅,正劈裡啪啦地往上躥。
盛薔收回視線,轉眼看向身側的人。
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沈言禮。”
“嗯。”他應著,也這麼盯著她。
“沈言禮……”盛薔複又喊了聲,繼而嗓調都略略揚了起來,“你帶我來了雲薈村!”
車窗外,樹森田青。
遠處巍峨山脈綿延,近處草甸泛濫。
“我們今晚就在這兒住。”沈言禮說著,“你再往外看。”
盛薔聽了視線複又探了過去,直到到車窗外緩緩出現一道略顯修長的身影。
少年清雋的麵容難掩青澀,朝著這邊望過來的時候,還有些羞赧和躑躅。
盛薔望著這麼一張臉,直接愣在原地。
內心的冥冥在此終於找尋到了答案。
她顧不了那麼多,徑自打開車門。
下了車後,盛薔略走了幾步,伸手朝著那個少年搖了搖手。
小林虎。
真的真的,好久不見啊。